解家来的人速度很快,齐苏忐忑不安的坐上了解家的小轿车,坐在后座上齐苏思索了许久,沉痛的拍拍吴斜,递过去一大盒布洛芬止疼片,“给你的,要是花儿打你就吃几颗,这药有止疼效果。”
吴斜拿着布洛芬,瞬间就猜到了齐苏此刻的心思,不由一阵哑然,他没把齐苏的举动放在心上,解语臣沉着理智,永远不会为了情绪而失控。
齐苏的担心明显有点杞人忧天。
车子行驶的半个小时,便抵达了解家郊区的宅院,解语臣行事比较低调,连带着他的住宅也不太显眼。
实话讲,齐苏还挺想念解语臣的,因为上次他和解语臣联合张鈤山一起做了个引诱汪家入瓮的局,导致九门内部人心动荡,并且揪出好多的奸细。
解家身为九门的成员,他家也不例外被第十家渗透了,还被策反了很多外围的解家人,前段时间解语臣就忙活着收摊子,严密筛查内部奸细。
或许有了他插手入局,解连环并没有走上那条绝路,他已经和解语臣相认,尽管解语臣明里暗地的对解连环很是冷漠,但毕竟一笔写不出解字,有解连环这个老狐狸暗中帮忙,解家的纷乱处理的很干脆。
“所以,花儿你现在闲下来了?”解家饭局上,齐苏的位置紧挨着解语臣,他了解到目前解家的情况,不禁感慨万千。
他这趟穿越总算没有白来,有了他这个变数,九门内部应付起汪家那帮阴沟老鼠将更加的得心应手。
齐苏瞥了眼对面神态悠闲的解连环,这老头可能是不用到处奔波了,精神头好的不行,面光红润的,好像焕发了第二春。
吴斜一语未发,目光沉沉的看着解连环,他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形容词描述这会的心情。
毕竟叫了对方十几年的三叔。
解连环此时的心情也很难以言喻,迎合着吴斜的视线,喉咙微动,欲言又止,沉默的氛围在空气中渐渐弥漫,吴斜忽然有点意兴阑珊,他冷静了下来,收回探究的目光,“既然不想说,就别说了。”
“小斜你最近还好吗?”最终,解连环还是问出了口,吴斜皮笑肉不笑,自顾自的低头扒饭,懒得搭理解连环。
除去解语臣外,吴斜才是心情最复杂的那个,疼爱着他长大叔叔围绕着他展开了一个接着一个的阴谋,如果不是吴斜的心理素质足够强硬,身边又跟着很多真心相待的朋友,他情绪早崩溃了。
黑瞎子完全事不关己,扒饭扒的贼香,只偶尔关注一下场上的事态变化,跟他相似的,还有张海客,戴了张人皮面具,演技自然亲切,安静地站在齐苏身后,对外身份是齐苏的贴身保镖。
张海言就比较幸运,有张启灵族人的名头撑着,算是客人,能吃上口热乎饭。
解语臣仿若一个局外人,姿态轻松且随意,没分半点心神,专心致志的对付着桌上的美味佳肴。
齐苏现在是食不下咽,无他,眼下的气氛实在太僵了,他好怕一会吴斜或者解语臣把桌子给掀翻,当然齐苏很明白,这种非常不优雅的举动解语臣是不会做的。
不过他得庆幸,还好有解连环,不然这会要上演全武行了。
吴斜吃饱喝足,翘着二郎腿歪头睨了眼还没走的解连环,冷不防的问道,“我三叔去哪了?”
齐苏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才明白吴斜问的是吴三醒。
吴斜紧盯着解连环,面上表情渐渐敛去,一回到京城吴斜便联系了吴贰白,结果杭州那边并没吴三醒的消息。
他还找了远在长沙的潘子,同样联系不到本人,吴斜当时就猜到,这老家伙或许在憋大招。
而能够探听到吴三醒踪影的只有解连环,面对吴斜逼视的目光,解连环抬起头,摊了下手,报以无辜的表情,“腿长在他身上,要去哪,我管不着。”
吴斜沉默不言,嘴边泛起一阵冷笑,解连环这棱棱两可的态度,让他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齐苏轻柔的摸着肚子,刚才被投喂的太饱了,有点消化不良,左右闲来无事,齐苏站起身,打了声招呼就去了院子消食。
来到后院,忽然一缕微风吹来,无数的海棠花瓣旋转着落了齐苏满头。
齐苏拿走头上的花瓣,定睛看去,瞥见院子里盛开着一大片迎风招展的海棠花,规模还很大,一簇一簇的,各种颜色都有。
正午的阳光强烈,齐苏揉了揉困倦的双眼,驻足停留在一棵极为靓丽的粉红色海棠花树下,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解语臣等了半天不见齐苏回去,顿时坐不住了,解家是不大,但是也做了很多的防盗措施,他就怕齐苏不慎中招。
尽管解语臣非常清楚,以齐苏如今的身手很难犯这种低级错误,等他火急火燎的找到人,就正好看到了这幅极其唯美的美人春睡图。
齐苏扭过头,瞥见逆着光缓缓而来的解语臣,阳光倾斜,橘黄的光束笼罩了解语臣挺拔如松的身影,显得十分朦胧迷离。
解语臣来到跟前,微微俯身,眼睛盯着他,没吭声,齐苏倒是先心虚的撇开了视线,“花儿让你担心了。”
救命啊,这个场景,怎么看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解语臣笑了一下,微微扬起精致的下颚,神情看着齐苏的时候偏向柔和。
因为擅长唱戏的缘故,解语臣的嗓音有几分鸢啼凤鸣的味道,就挺好听的,平时把齐苏这个颜控和声控迷的不要不要。
“你想跟我说些什么?”解语臣板起了脸,故作严肃,目光凝视着齐苏紧张的模样,险些笑出声。
一直以来,齐苏给他的印象就是喜怒不形于色,常年冷着个脸,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齐苏如此的情绪外露。
其实解语臣倒没齐苏想象中那么生气,由于齐苏的相貌太过出众,解语臣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过这不妨碍他想逗弄一下人。
齐苏呼吸一窒,他不知道自家青梅竹马那点恶趣味,他现在紧张的要命,非常的心虚,光是看着解语臣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就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人果然不能做坏事。
短短几分钟时间,齐苏求爷爷告奶奶的把诸天神佛拜了个遍,顺带着把张海客还有张海言这两海外张家人拉出来给鞭了顿尸,其中尤以张海客被鞭打的最惨。
如果不是张海客一通瞎搅和,他何至于面对这样诡异的气氛,齐苏又骂了会刘丧,关键时刻没一个顶用的,然后揉了揉脸颊,试图让僵硬的表情显得自然些。
到了这个关头,齐苏反而看开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他眼睛认真的注视着解语臣,“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花儿被我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