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宫先生,还是你说得对。作为一个武者,想要发泄胸中仇恨,最好的办法,就是狠狠的打击对手。”
“而我给杨晓风所准备的那些‘惊喜’,现在看来,也只不过都是一些‘小聪明’罢了。是我本末倒置了。”韩云裳从椅子上站起身,向敬宫先生鞠躬道。
“其实,你为杨晓风所准备的这些‘惊喜’本身并没有错。”敬宫先生也站起身说道。
“作为一名武者,在与对手较量之前,使用一些手段来影响对手的心理,迷惑对手的心智,或者是打击对手的自信,这本就无可厚非。”
“因为击败所有的对手,是每一名武者毕生的追求。那么,为了胜利,就完全可以不择手段。”
敬宫先生拍了拍韩云裳的肩膀,然后继续道:“而你错就错在,你对你所说的那些‘小聪明’ 寄予了过多的期望。”
“这样就导致如果你的计划一旦不成功,甚至被对手反制的时候,你所受到的影响反而比你的对手还大。”
“我明白了,谢谢敬宫先生提醒!”韩云裳再次鞠躬道。
“我说过,你和杨晓风之间的胜负早已注定。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应该好好思考一下,一会儿在赛台上如何羞辱他,才能发泄出你胸中全部的仇恨才对。”敬宫先生微笑道。
“还请敬宫先生指教!”韩云裳把头低得更低了。
“比如说,刚开始的时候,你可以先只用自己一半的实力来跟他较量。”敬宫先生脸上露出了一抹阴笑。
“这是为什么?我们武者不是讲究‘狮子搏兔亦尽全力’吗?”韩云裳不解地问道。
“狮子搏兔?不不不,你和杨晓风之间的较量应该是‘猫捉老鼠’才对!”敬宫先生笑意更甚。
“我明白了,多谢敬宫先生指教!”这回韩云裳的脑袋都快扎到裤裆里了。
赛台上,随着《剑阁闻铃》最后一句唱词的尾腔儿落下,杨晓风冲着主席台的方向深深一躬,随之而来的,又是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与此同时,体育馆里瞬间灯火通明。接着,一个清亮悦耳的男声响了起来:“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我是本次‘为爱而战’比武较量的主持人高文超。”
此时的摄像机已经把镜头对准了主席台,现场的大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长相帅气的男生身影。
这个男生,就是刚才讲话的那位主持人——高文超。而他的出现,一时间竟然惹得现场的众多女生们是一阵欢呼和尖叫。
原来,这高文超也是北洋大学的四大校草之一。
他出身于津城八大世家中的高家,不但人长帅,而且还是北洋大学文广学院播音主持专业的高材生。
大学四年期间,他几乎承包了北洋大学各种文艺表演和节日庆典的主持人工作。从而自然而然的,也就俘获了女粉无数。
“谢谢。”高文超礼貌地致谢后继续说道:“今天能够站在这里,主持我校这次前无古人的比武较量,我感到非常的荣幸。”
“下面我想现场采访一下杨晓风同学,请问你今天能跟韩云裳同学同台较量,现在心里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感到非常荣幸呢?”
本来杨晓风此时已经准备放下话筒,找个地方先喝点儿水歇会儿。可没想到,这个高文超却突然给自己来了个现场采访,这一时间让他有点猝不及防。
听了高文超的提问,杨晓风不由得心中暗道:这问题怎么问得这么别扭呢?哦——,原来你也跟那个韩云裳是一伙儿的。得嘞,那就怪不得我了,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于是杨晓风又举起了话筒,用津城方言答道:“没有,这没什么可荣幸的。”
“哦,我能跟韩云裳打一场就得感到荣幸,那要是我能跟泰森打一场,是不是就得说我们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哈哈哈……”场中一片哄笑。
待笑声平息后,杨晓风又继续说道:“其实呢,跟你高大主持人说的恰恰相反。我不但没有感到丝毫的荣幸,反倒是觉得我自己有点不幸!”
“那又是为什么呢?我看你刚才又说又唱的,足那么一通嘚瑟,玩儿的不是挺‘嗨’的吗?又怎么会感到不幸呢?”高文超把一连串儿问题砸向杨晓风,并且语带讥讽。
“他是这么回事。”杨晓风满不在乎的答道:“我今儿早起给我对象送早点,可半截儿这个韩云裳突然跳出来,非要跟我抢。”
“把我给对象精心准备的煎饼馃子‘扒叱’的一文不值不说,还弄了一碟子‘迷你盖浇饭’和一碗‘炸酱汤’跟我眼前儿臭显摆。”
“你说这让人来气不来气?结果让我给怼得没词儿了,可他还是不服,哭着喊着指名点姓非要跟我单挑儿。”
“你说说,这马上我就要毕业答辩了,天天这大忙忙的,谁有空儿陪着他玩儿?”
“而且呢,我必须得打赢了,我对象才能归我。要是他打赢了,那我对象就得归他。你说,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唉,你说我是不是够不幸的?”
说完,杨晓风还止不住的摇头叹气,脸上是一副被逼无奈的神情。再加上最后的“卖惨”,似乎他才是整个事件的受害者一样。
“要是觉得不幸,你可以不来啊?”高文超语带戏谑的反问道。
“不来?不来对象没了!这事搁你身上,你能不来吗?”杨晓风直接毫不客气的给怼了回去。
“那……那是不能。”高文超被杨晓风一句话噎得够呛,只能干笑两声来缓解尴尬。
“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快打住吧!这马上就到饭点儿了,赶紧打完收工,别耽误了在座的诸位吃饭!”杨晓风立即打断了高文超的话头儿。
“主持人,你也快抓点儿紧吧,要不我先找地儿歇会儿去?”
“那……好吧。”高文超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再问下去,还指不定杨晓风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到时候,自己一个播音主持专业的高材生,如果被这个杨晓风当场弄得下不来台,那岂不老脸不保。
想到这儿,高文超就准备按照原来的计划,调转枪口对柳岸月进行采访。
而杨晓风也趁此机会溜到了场地边儿上,跟老大等一众兄弟席地而坐聊起天儿来。
“柳岸月同学,据说此次比武较量是因你而起。我可以现场问你几个问题吗?”高文超可不敢在柳岸月面前放肆,于是他放低了姿态征求柳岸月的意见。
而柳岸月和韩梅等人,打一进体育馆就被韩云裳请上了主席台。为此,她心里非常的不爽,自打上台也没怎么搭理高文超。
所以,一见杨晓风要开唱,就让韩梅把高文超的话筒抢了过来,给杨晓风送去了。并且霸占着其它话筒,不给高文超用。
同时,还派二蛋子和董震去控制室守着,直到杨晓风表演结束。刚才,全场灯光都亮起来的时候,才勉强把一个话筒给了高文超。
现在高文超自己送上门儿来,所以柳岸月也就不客气了。
只见她拿起话筒,也是用地道的津城方言答道:“采访?有什么可采访的?”
“刚才那个杨晓风不都说了吗?马上快到饭点儿了,在座的诸位还都等着看完热闹儿赶紧吃饭呢!”
“你要非得采访也行,一会儿散场了,在座的诸位都别走,让高文超同学请大伙儿吃饭,诸位看怎么样?”
轰!体育馆里顿时就炸锅了。现场有谁能想到,这号称“冰山雪莲”的柳岸月柳大校花,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于是立即有人跟着起哄架秧子:
“行!就这么着了!”
“高同学大气!”
“高同学,你那饭卡够刷的吗?”
此时高文超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苦瓜拌黄连差不多,心里一个劲儿骂道:这尼玛可是小五千人的体育馆,我钱多了烧的请这么多人吃饭!
可高文超转念又一想,今天自己之所以站在这里当这个倒霉的主持人,还不都是为了给韩云裳那个缺德玩意儿帮忙吗?
要不是看在同为校草,且都是出身于津城“八大家”的份儿上,谁愿意管他这破事啊!
想到这儿,高文超直接把韩云裳也给恨上了。
不由得心中暗道:韩云裳,给你帮忙我算倒了血霉了!你这不是往死里坑我吗?这马上就快毕业了,可却为了给你帮忙,弄得我晚节不保。行,你等着我的。
心里虽然在骂,但高文超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没办法,他只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定了定神,才又接着说道:“那……那我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下面有请本次比武的裁判员登场,并宣布比赛规则。”
其实,按照原本的安排,此时的高文超,应该是在采访完柳岸月之后,走到赛场上继续主持本次比武较量的。
但此时的他,已经在心里把韩云裳恨得不行了,所以也就站在主席台上没动。
高文超的话音刚落,体育馆里就响起了欢快的《运动员进行曲》。
高文超一听就是一皱眉,心中暗道:不对啊,这音响师今天是抽风了还是怎么着?这又不是学校开运动会,怎么用这个曲子啊?
该用的曲子事先不是都安排好了吗?你用这曲子裁判员听了要是不高兴可怎么办?
可他转念又一想:爱咋咋地吧,谁让你韩云裳坑我来着呢?我才懒得再管你这破事呢?
不过好像还真被高文超给猜中了,本场比武的裁判员好像还真的是不高兴了。欢快的《运动员进行曲》足足响了一分多钟,五名带着耳麦的裁判员才姗姗来迟。
见裁判员都上场了,主席台上的高文超这才又极不情愿地拿起了话筒,继续他的主持工作。
压了压胸中的怨气后,高文超这才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下面,由我向大家介绍今天执法本次比武的五位裁判员。他们分别是……”
“行了,别费那劲了!”高文超刚开口就又被人给打断了,而且用的又是纯正的津城本地方言。
仔细一看,原来是站在中间的那位秃顶圆脸裁判抢了他的话头儿。
高文超心里这个气啊!心道:看来后边儿是没我什么事了。索性他把话筒一关,直接扔到了主席台的桌子上,然后随便找了个座位,怒气冲冲的坐了下来。
这时,只听那位秃顶圆脸的裁判继续说道:“没什么可介绍的,差不多都认识。我是咱们学校的散打教练蒋忠诚,国家一级格斗裁判。”
“这位……”接着,蒋教练一拉他左手边一名高瘦男子介绍道:“是咱们学校的跆拳道教练——来自高丽国的朴倚镇。人不错,就是肾不太好,只能‘嫖一阵儿’。”
“哈哈哈……”场中响起一片笑声。
“这位……”蒋教练又一拉左手边的一名光头黑人。
“是咱们学校的拳击教练——来自米国的伍德.海德。翻译过来,也就是木头脑袋的意思。”
“哈哈哈……”场中又是一阵哄笑。
“这老娘们儿呢……”蒋教练一指右手边的一位一身柔道装束,三十岁上下的女裁判。
“是咱们学校的柔道教练——来自倭国的喜得贵子。不对,说错了,是喜多贵子。就冲这名字,孩子肯定没少生。”
“蒋教练,有几个是你的啊?”哄笑声中有人喊了一嗓子,听声音的方向,好像来自坐在场边杨晓风的几个兄弟。
蒋教练挠了挠他的秃头,故作一惊的答道:“哎呦,忘了数了。”
“哈哈哈……”这次场中的笑声更响了。
闻听此言,喜多贵子脸都气绿了。但蒋教练却毫不在意,翻完“包袱儿”后又接着介绍道:
“还有这位……”蒋教练又指向了右手边的那个穿着空手道服的男裁判。
“是咱们学校的空手道教练——同样也是来自倭国的敬宫直人。唉,可怜哪!进宫之人,下边什么都没有了。”
轰!看台上笑翻了一片。
这哪是散打教练啊!这分明就是“德云教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