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但我认为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想嫁祸给咱们韩家。”
“如果不是我今天去蒋家去的及时,假如杨晓风真被人给打断一条腿的话,我估计蒋三爷真有可能亲自登门来咱们韩家要个说法。”
“所以,我把这件事已经跟你三个爷爷都汇报了。你大爷爷说让你毕业之后继续去柘蟠深造。”
“但是,从现在开始,你暂时先跟学校里的那帮柘蟠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更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再去招惹杨晓风!”韩永盛口气严厉的说道。
“我就知道,这帮倭国鬼子都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眼儿狼!平时吃饭喝酒泡吧,我在他们身上可是没少花钱。”韩云裳一捶桌子愤怒的说道。
“可他们呢?我在台上被杨晓风给打晕了,那个敬宫直人和喜多贵子,连特么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亏我一直都还拿他们当神仙供着!”
“这些话你就不要再说了,毕竟现在咱们韩家的好多生意都跟倭国人有着深度的合作。”韩永盛说道。
“爸,既然大爷爷说让我离这帮倭国人远点儿,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倭国深造啊?不会是……”韩云裳问道。
“唉,没错儿,就是这个目的。”韩永盛低头叹气道。
“其实这也是倭国方面提出来的要求,为了韩家,你就牺牲一下吧!”
“可是,爸,那个土肥原小姐忒特么‘土肥圆’了,我实在是下不去嘴啊!但凡她有三分人样儿,为了韩家,我也凑合了!您能不能再求求大爷爷?”韩云裳哀求道。
“不行,门儿都没有!”韩永盛拒绝道。
“上次为了不让你去倭国上大学,我是在你大爷爷面前好话说尽,才给你争取到了让你去追求柳家丫头的机会。如果能跟柳家联姻,给咱们韩家带来的好处也不次于倭国人。”
“可你呢?四年,你整整浪费了四年的时间!所以,这次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实在是没脸再跟你大爷爷张嘴了。”
“而且,你这次整出来的这个‘比武招亲’的事,还差点儿让咱们韩家成为津城的笑柄。这你知道吗?”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只不过就是跟杨晓风约了场架,这至于让咱们韩家成为津城的笑柄吗?”韩云裳问道。
“还至于吗?如果你跟杨晓风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一架,这当然不至于。”
“可你呢,非得动用咱们韩家的人脉,整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你知道那体育馆看热闹的人群里有多少人在开直播,又有多少人在拍视频拍照片吗?”
“这些我也是今天去找你三个爷爷的时候才知道的。要不是你三大爷出手及时,你跟杨晓风比武的视频和照片早就在网上成为热搜了!”
“如果那样的话,你知道会给咱们韩家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饶是如此,你败给杨晓风的事情还是在津城世家大族的圈子里传开了。所以,这次让你去倭国深造,也有让你去倭国避避风头的意思。
“我之所以整出这么大的阵仗,不也是为了给咱们韩家长脸吗?”韩云裳解释道。
“本来,我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打败杨晓风的。只要打败了杨晓风,柳岸月就答应做我女朋友。可谁能想到,一个家里开面馆儿的穷屌丝,竟然……”
“行了,不要再说了。在这件事上,你就当杨晓风完全就是个意外吧。就算你心里再怎么恨他,也暂时不要去招惹他。”韩永盛打断了韩云裳的话。
“去倭国之前,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家里提。我呢,也会给你在倭国的二大爷打电话,让他尽量拖延一下时间。但估计再怎么拖,也不会超过半年。”
“半年?爸,您能不能让二大爷再多给想想办法?”韩云裳哀求道。
“不能,这已经差不多是倭国方面的底线了。我要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说罢,韩永盛就不再搭理坐在沙发上发愣的韩云裳,径直回二楼卧室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儿,杨晓风就拨通了蒋爷的电话。
“蒋爷,今儿咱再来顿儿早酒儿?”杨晓风问道。
“你要是有比你岁数还大的酒,那咱就喝。”蒋爷在电话里语气平淡的说道。
“那还是等我找着了再说吧。”杨晓风本来是想跟蒋爷“贫”一下的,但没想到让蒋爷一句话就给来了个“釜底抽薪”。
“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不会是就为了喝酒吧?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得给你师母买早点去呢。”蒋爷有点儿不耐烦的说道。
“还真有点儿事得跟老师您汇报一下。”杨晓风也没敢再耍嘴皮子,直接就把昨天跟黄文冠他们研究出来的计划,跟蒋爷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那个……小子,要不……我就提前退休吧?”听完了杨晓风的汇报,电话里蒋爷沉吟了半晌后问道。
“啊?!”听了蒋爷的话,杨晓风心里就是一惊,但他随即又明白了过来,假意哀求道:
“老师,你可千万不能提前退休啊!北洋大学可万万不能没有您啊!”
“再说了,我家里还有老大的一片产业,等着我毕业之后去挥霍哪!”
“小王八蛋,不愿意留校就直说,又跟我这儿臭贫!”电话里蒋爷笑骂道。
“您是我老师,我哪敢跟您贫啊!”杨晓风陪笑道。
“行了,没工夫跟你这儿闲磨牙了,我得给你师母买早点去了。”
就在杨晓风等着蒋爷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儿的蒋爷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说道:“诶,对了,晚上别安排事,跟我回家吃饭去,顺便有个事找你帮忙。”
闻听此言,杨晓风立即想起来,答应去蒋爷家里行师生之礼的承诺还没有兑现。
但蒋爷这似乎是有点儿太着急了吧。不过反正已经都答应了,早点儿晚点儿都一样。
于是,杨晓风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等蒋爷挂了电话,杨晓风又翻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然后拨了出去。
“大勇,老酒你那儿还有吗?”一上来,杨晓风就不客气的问道。
大勇是杨晓风的初中同学,现在经营着一家文玩店铺,同时还做着古典家具、钱币和老酒等杂项生意。
“有啊,你要哪种?茅台还是五粮液?七几年的‘飞天’咱没有,十年往上的还有几瓶儿。”
“自己喝还是送人?要是自己喝的话,我这儿还有不少四特、汾酒、董酒、鸭溪窖儿,这些酒虽然档次低了点儿,但自己喝绝对合适!”
“你要是装逼用,洋酒、红酒,我这儿也有,都是够年头儿的。”
“你要是非得要那些个‘蹊跷’牌子的,我可以找同行的给你拿。实在不行,你要是不着急的话,我撒出消息,给你现收都行。”
大勇是个热心肠儿的人,就是这嘴有点儿“碎”。杨晓风就问了一句“有老酒吗?”,大勇就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几乎把所有的可能都替杨晓风想到了。
听到“鸭溪窖儿”四个字,杨晓风心里就是一动,看来以后能多跟蒋爷喝几次“早酒儿”了。
但杨晓风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往深里想,而是接着问大勇道:“有没有年头儿长点儿的?牌子倒是无所谓。”
“年头儿长点儿的……别说,还真有两瓶儿。我前两天刚收的,八六年的‘赖茅儿’,行吗?”
“这应该是我这儿年头儿最长的酒了,因为我不是专业做‘酒’的,所以就没在这酒上面下功夫。”
“不过你放心,绝对是真的,瓶子标签儿上印着生产年份呢。要是喝出假来,回头我店儿里的东西,刨去我娘们儿以外,你随便儿拿!”
大勇又开始“嘴碎”起来。
“行,我一会儿找你去拿。”跟这 “碎嘴子”说话,就得省事。不等大勇回话,杨晓风就挂断了电话。
用过了“早膳”之后,杨晓风就坐车到了大勇店儿里。
本来杨晓风是打算拿酒给钱就立马走人的。但在大勇“碎嘴子”的强迫之下,杨晓风最终还是不得不白拿了大勇两瓶儿八六年的“赖茅儿”。
因为大勇给出了一个让杨晓风无法反驳的理由,那就是如果不是杨晓风的“狗鼻子”的话,一年多前大勇就栽在那件儿用化学药水做旧的红木“香几”上了。
否则的话,大勇整个儿店儿都得赔进去。
原来就在一年多前,大勇通过朋友关系好不容易“访”到了一件前朝的海黄“香几”,当时卖家要价三百八十八万。
大勇找人看过之后,最终才把价格压到了三百五十八万。这几乎就是倾尽了大勇的大半资产,而且已经付过了定金。
照当时的行情来看,别多了,只要在手里“押”上个一两年,翻倍赚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但就在正式交易的那天,杨晓风正好去找大勇喝茶,所以也就顺便跟着去见识了一下。
而就在大勇准备“钱货两清”的时候,杨晓风却凭着灵敏的嗅觉,在那件红木“香几”上闻到了一股轻微的化学药水的味道。
不仅如此,杨晓风还凭着自己的一张嘴,帮着大勇把定金也给要了回来。
就这样,大勇欠下了杨晓风一个天大的人情。相比较起来,两瓶八六年的“赖茅儿”根本就不叫个事。
而就在杨晓风拿着酒准备离开大勇店铺的时候,他突然又想起了早晨电话里蒋爷说要给师母去买早点的事。
于是他又冲着大勇问道:“你这儿有没有什么适合送给中年妇女的首饰或者其它的什么东西,不用多好多贵,但看着必须得……”
杨晓风一时间竟然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想法。
“你是不是想说必须得有点儿格调,有点儿内涵是吧?”大勇不愧是个生意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杨晓风的想法。
“来,你看看这些行不行?”说着,大勇就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看着有些年头儿的木制首饰盒来。
“这是我托一个朋友刚从国外的小型拍卖会上打包拍回来的。都是前朝流出去的东西,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儿,但应该符合你的要求。”
随着大勇打开那个首饰盒,杨晓风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盒子里一只闪着温润光泽的黑色手镯给吸引住了。
跟盒子里其它的零散金银首饰比起来,这只手镯看上去非常的显眼。
杨晓风把手镯握在手里,也是感觉非常的舒服。仿佛这只镯子已经在自己的手上戴了很长时间一样,有一股跟自己已经融为一体的感觉。
“嘿,风子,我说你可真会挑!”见杨晓风握着这只黑色手镯不撒手,大勇在边上赞叹了一句。
“啊?怎么了,这个镯子很贵吗?”听到大勇说话,杨晓风才从刚才那种舒服的感觉中回过神来。
“哪儿啊,正相反,这堆东西里,就数它最不值钱了。”大勇答道。
“不会吧,我觉得这个镯子看起来可比那些个金银首饰顺眼多了。”杨晓风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你就不懂了。虽然这镯子看着不错,但材质却是差的太多了。”大勇说道。
“这个我知道。砭石这东西根本就不值钱,就算做成手镯,也是对身体的保健价值要远大于装饰价值。”
说着,杨晓风就把那只手镯戴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然后一边抬起手腕来回仔细端详着一边说道:
“但这个手镯看起来应该是有些年代了,而且它有一股温润的气息,让人感觉很舒服。我就选它了。”
“这是前朝流出去的东西,当然是有些年头儿了。至于你说的那股温润的气息,只不过是前主人戴的时间长了,给‘盘’出来了而已。”大勇并不认同杨晓风的看法。
“我觉得你选它,还不如选这个呢。”
说着,大勇就从首饰盒里的一堆零散金银首饰当中抽出了一支细长的发簪,递到了杨晓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