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郭八爷挨这一摔也确实是够冤的!
本来昨天晚上,郭八爷其实是可以袖手旁观的。但不知为什么,他还是自告奋勇的发扬了“一不怕沉二不怕臭”的精神,帮着把南造朋美送回了酒店房间。
回到家后,经历了一晚上大起大落的郭八爷已经是身心俱疲。按理说,应该是躺下就睡沾枕头就着的。但南造朋美那一身肥嘟嘟的白肉,却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无法入睡。
要论长相,大堂经理小朱儿要比南造朋美强些,但郭八爷此时心里却就是对这个貌不惊人的南造朋美念念不忘。
特别是一回想起她为自己搓澡服务的那种感觉,就更让郭八爷是如同着了魔一般。因此上,郭八爷才一大早儿就过来探望南造朋美的伤情,为此还特意买了一大束鲜花。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他按了几下门铃之后,门刚一开,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连人带花就都被摔进了屋里。
可就在郭八爷忍着疼痛,想要捡起掉落在身边的花束,然后起身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跟他头对头倒在地上的南造朋美猛然一个后滚翻,就骑在了郭八爷的身上。
她那膘肥肉厚的大屁股,坐得郭八爷“吭哧”一声,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好悬没“冒了泡”!
不过郭八爷这“一坐”也算是没白挨,因为此时南造朋美围着的浴巾,由于她身体翻滚的原因,已经掉了下来,好歹也算为郭八爷送上了一个不小的福利。
但就在郭八爷正准备仔细欣赏享受这份福利的时候,南造朋美雨点儿一般的拳头,就照着郭八爷的脸上和身上砸了下来。
好在郭八爷也是打架的老手儿了,他急忙抬起双手捂住了头顶,同时两条小臂护住面部,两肘和上臂护住前胸和两肋,耸肩弓背以减小身体受打击的面积。
但饶是如此,郭八爷还是被揍得哭爹叫娘,口中止不住的哀告:“南造小姐……哎呦妈诶……南造姑奶奶,我的亲娘祖奶奶,求您别打了……”
但南造朋美却不为所动,两只拳头仍旧是一拳紧似一拳一拳快似一拳的朝着郭八爷劈头盖脸的招呼。
见求饶根本就不管用,郭八爷也是被揍得实在受不了了,突然间脑子里“起非智”,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门没关,门还开着呢!”
要说还得是郭八爷,这一嗓子确实管用。随着这一嗓子喊出,南造朋美立即停了手,紧接着一个前滚翻就到了房间门口儿,然后一抬脚就把门给踹上了。
而郭八爷也是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趁着这个机会,立马翻身而起,同时两手分别抓起了掉在地上的鲜花和浴巾。
此时,刚把门踹上的南造朋美也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胸中的怒火也因为刚才的一通发泄而平息了大半。
她丝毫不顾忌自己的一身白肉完全都暴露在郭八爷的面前,两眼瞪视着郭八爷,冷冷的说道:“把浴巾给我!”
郭八爷也是非常的听话,赶紧把浴巾和鲜花都举到了南造朋美的面前,而且还满面谄笑的问了一句:“南造小姐,您的伤好点儿了吗?”
但让郭八爷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句话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却又再次点燃了南造朋美那“菊部”地区的怒火。
就见南造朋美一抬手就打飞了郭八爷手里的浴巾和鲜花,然后一步向前,双手再次抓住了郭八爷的衣领,接着用力往上一提,竟然把郭八爷整个儿人都给举了起来。
随后就扔麻袋一样,把郭八爷直接给扔到了床上。紧接着,南造朋美自己也飞身扑上,整个儿人直接就砸在了郭八爷的身上,砸得郭八爷又差点儿背过气去。
接下来,就是南造朋美小姐如何“逆推”郭八爷的整个过程,在此就不便进行细致的描述了。
周建龙挂断了电话后,杨晓风看着手里的手机不由得是满脸的苦笑。这平白无故的,自己怎么又招惹上了开南大学的校花儿了?唉,这真是……
诶,不对。想到这儿,杨晓风心里就是一动。这柳岸月是北洋大学的校花儿,蒋宝莲是师范大学的校花儿,现在这位郝六小姐又是开南大学的校花儿。
如果再算上昨天在蒋爷家里只有一面之缘,而且都没怎么说过话的翁婉荷,自己已经和津城三所高等学府的四位校花儿都或多或少的扯上点儿关系了。
难道自己这是“命犯校花儿”吗?改天有空得找道爷好好儿问问,这命相学里到底有没有“命犯校花儿”这么一说。
正想着,杨晓风手里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看着手机屏幕上“柳岸月”三个字,杨晓风不由得又是一阵摇头苦笑。这真是想校花儿,校花儿就到啊!
“喂,领导,有事您吩咐。”
“今天晚上别安排事,跟我回家吃饭去,顺便有个事找你帮忙。”
一听这句熟悉的言语,杨晓风心里就是一惊。这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儿的吃顿饭了,难道这有事都非得等到吃饭的时候才办吗?
“这是要见家长了吗?”
“对,没错儿,是我的家长想要见见你。”
“那我能问问是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吸取了前次的教训,杨晓风觉得非常有必要提前问清楚了是什么事。他可不想又在去柳岸月家里的路上跟她“绕脖子”玩儿。
“很简单,给我充当‘挡箭牌’。今天去我家里是我父母对你进行资格审查。如果合格的话,后天跟我一起去参加我爷爷的寿宴。”
不愧是北洋大学的校花儿,就是比师范大学的强!说话简单明了,毫不做作。三句话就把事情的重点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能说具体点儿吗?我也好有个准备。”
“具体说就是……”
于是柳岸月就把韩家来柳家提亲的事以及自己的对策和想法跟杨晓风讲了一遍。最后又补充道:
“如果你觉得你能帮我挡下韩家的提亲,那今天晚上你就好好儿的表现,争取能通过我父母的审查。”
“相反,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行,或者你不愿意再次得罪韩家的话,那今天晚上你就随便敷衍一下就可以了。然后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如果没有什么限制的话,我觉得我可以。”
“你说的限制是指什么?”
“就是说话可以随便些,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动手。”
“这个可以,到时候你可以随机应变,必要的时候可以‘先斩后奏’,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领导放心,我会掌握好尺度的。”
“那就好。一会儿我给你转一万块钱过去,你收一下。待会儿出去给我父母随便买点儿什么礼物,我父母对这个都不是太在乎。”
一万块!随便买点儿礼物!还不是太在乎!看来有钱人的生活真是我想象不到的啊!杨晓风心中暗道。
“既然我要争取通过这次资格审查,那礼物就不能随便。因为这礼物送的是否合适,也可能是他们对我审查的一部分。不知伯父伯母有什么爱好或者喜欢的东西没有?”
“我爸就是爱‘玩儿’。想必你也知道,在津城这块儿地界儿上,要说是‘玩儿’,那柳家三爷得算是‘头筹’了。”
“反倒是我妈不太好办。衣服、鞋子、首饰和包包这些东西她也都喜欢,但她要的并不是奢华。而是必须得有格调、有内涵,品味适合她才行。”
听到这儿,杨晓风心里就又是一动,一下子就想到了他让大勇给留着的那根发簪。
“伯母是长头发吗?”
“是的,你问这个干嘛?”
“那太好了,我已经想到该给伯母送什么礼物了。那伯父喝酒吗?”
杨晓风又想起了大勇店儿里那一堆喝一瓶儿少一瓶儿的老酒来了。
“喝,但是他对酒的兴趣不大。家里十几二十年的酒有一大堆,也没看他怎么喝。所以酒你就不用考虑了。”
“哦……”
这下杨晓风有点儿犯难了。但又转念一想,反正今天得去大勇那儿一趟,他店儿里的东西可是不少,找出一件儿“好玩儿”的东西来应该不难。
“领导放心吧,我会把给伯父伯母的礼物都准备好的。”
“嗯,好的,希望你今天晚上能通过我父母的审查。下午五点,学校门口等你,准时到。”
“好嘞,领导放心,我一定准时准点,准点准时的到。”
撂下柳岸月的电话,杨晓风立马就拨通了大勇的电话。
“喂,风子,这才几点啊?这么早打电话干嘛呀?”
“这都八点多了,还早?不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句话吗?”
“我又不是鸟儿,我是虫子,是大懒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那是不是早起的虫子就都被鸟儿给吃了?我这大懒虫趴在洞里睡懒觉,鸟儿吃不着我。有首歌儿你没听过吗?”
说着,大勇就唱了起来,确切的说应该是‘说’了起来。因为这是一首说唱乐。
就听大勇打着节奏说道:“树上住着一条大懒虫,每天生活很轻松。天天早晨睡懒觉,吃套烙饼卷大葱……”
“得得得,勇哥,勇爷,您别唱了行吗?”见大勇“碎嘴子”的毛病又犯了,杨晓风赶忙打断他问道:“你就说您那店儿几点开门儿吧?”
“几点?十点吧。”
“能早点儿吗?”
“能啊,现在咱俩同时出发,看谁先到好不好?晚到的请早点,怎么样?”
“滚,你开车用不了十分钟,我打车得半小时。你就说你想吃什么早点吧?”
“三和顺的大饼酱肉。”
“滚回来!我打车过去,你一会儿店儿里等着吃早点就行了。”
说完,杨晓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就打车直奔大勇的门店而去。
“知道你‘槽儿’大,两套大饼酱肉,够吃了吧?”一进门,杨晓风就把手里的两套大饼酱肉放到了柜台上。此时,大勇已经把茶水都沏好了。
“真不会办事,也不说给我带杯豆浆过来。”大勇咬了一口大饼酱肉说道。
“滚,有‘二仙汤’,你要吗?”
“滚,老子又不虚,要那玩意儿干嘛?”
“瞧你这‘满面黄光’的,还说不虚。”
“说正事吧,找我干嘛?”
“上次的那个簪子你没给我卖了吧?”
“瞧你这话说的,你说留着我肯定就给你留着。”
说着,大勇就放下手里的大饼酱肉,把那个簪子给杨晓风找了出来。
“找个盒子给我装起来,送人用。”
“哎呀,这合适的盒子我这儿还真没有。诶,对了,这个应该行。”说着,大勇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细长的锦盒来。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旧毛笔。笔头儿上还沾着红色的颜料,应该是用过的。
大勇把毛笔拿出来顺手扔在了桌子上,然后把簪子放进去,尺寸大小正好合适。
“这毛笔你就那么扔着了?你找张纸把它裹起来也行啊!”杨晓风感觉那支毛笔好像有些古怪,于是就提醒了大勇一句。
“你知道那是支什么笔吗?”
“什么笔?”
“那是前朝死刑犯砍头的时候,大老爷勾‘招子’用的。笔头儿上蘸的是朱砂,据说用这支笔给孩子‘开蒙’,长大了能中状元。”
“你这儿怎么什么玩意儿都收?”
“嗐,做生意嘛,有时明知是不值钱的东西,你也得当值钱的东西收。他随便讲个故事,你就得当真的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着,大勇就把装早点的塑料袋儿腾出来把那只毛笔一裹,然后随手往抽屉里一扔,也算是对得住那个故事了。
“诶,对了,你店儿里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听大勇这么说,杨晓风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好玩儿的东西?你是指哪方面?”
“就是……比较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你就得自己找了。我天天守着店儿里这堆东西,早就见怪不怪了。”
说完,大勇就又抄起大饼酱肉吃了起来。杨晓风也开始在大勇的店儿里满世界的踅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