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癸?”柳岸月先是一愣,紧接着面色一红,然后狠狠地瞪了杨晓风一眼,咬着牙没好气的低声说道:“没有。”
可杨晓风却对柳岸月的态度毫不在意,而是面色凝重的用眼神示意,让她再去问问郝参军。
见杨晓风面色凝重,不像是有什么歪心思,柳岸月也只得无奈的冲着杨晓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之后,来到了蹲在沙发边上,正流着泪守护着三哥的郝参军近前。
柳岸月在郝参军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郝参军却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流着泪摇了摇头。看来她此时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三哥身上了,对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是毫不在乎。
杨晓风虽然已经看见郝参军摇头了,但他还是等到柳岸月扭过脸来,也冲着自己摇了摇头,并用眼神告诉自己郝参军也没有的时候,才彻底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无奈之下,杨晓风只得拿起了手机,然后对柳岸月和韩云裳说道:“我出去打个电话找人帮忙,如果银针来了,赶紧喊我。”说完,就径自走出了单间。
出了单间,杨晓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点上一支烟,然后拨通了道爷的电话。
“道爷,江湖救急。”电话接通后,杨晓风尽量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了?被柳家三丫头给揍了?”电话那头的道爷打着哈欠说道,似乎是刚睡完午觉。
“不是,是需要救个人。”杨晓风答道。
“救人?救谁?流氓神拳都给你放开了,你现在救个把人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啊?”道爷接着问道。
“是郝家三代中的一个青年,还是一名西南边军。而且我判断他不是得病,而是中了邪术。我刚才还想用天癸救他,可是没找到。”杨晓风答道。
“郝家的人,铁血军魂!那必须要救。西南边军还中了邪术?我明白了。他现在什么症状?”道爷问道。
“面如淡金,牙关紧咬,两眼上翻几乎看不到黑眼球。脉象时强时弱,而且还有间歇。”杨晓风答道。
“不好,这是降术,而且对方还是个高手,并且施术人离着你们应该不远。幸亏你没找到天癸,否则麻烦就大了。”道爷急切的说道。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杨晓风问道。
“你先用镇魂针法护住他的识海和灵台,然后再用烧山火针法让他丹田里的功力运转起来。郝家人功夫都不弱,应该还能坚持得住。最后再用替身术救人。”道爷答道。
“可是道爷,除了烧山火是中医针法我会以外,镇魂针和替身术我都不会啊!”杨晓风无奈的道。
“谁说你不会了?这些我都教过你,你只不过是想不起来了。现在闭上眼睛,按我说的想。”道爷说道。
“嗯。”杨晓风应了一声,然后就按照道爷说的闭上了眼睛。
“好好想想。吕祖像前,青铜香炉,三只檀香。”电话里道爷的声音突然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就仿佛这声音不是通过电话传来的,而是回响在杨晓风的脑海当中一样。
“吕祖音容,铜炉古纹,檀香入鼻,清音入脑……想起来了吗?”片刻后,道爷的声音问道。
“想起来了。”杨晓风闭着双眼轻声答道。
“好,快去吧。施针之前翻开他的下眼皮看看,如果要是左三右七,十个红点,那就是还能坚持一段时间。要是有红有黑,就必须赶紧施救。要是全黑的话……”道爷沉吟道。
“我懂了。”杨晓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飞快地跑回了203单间。
一进单间,杨晓风立即来到沙发旁边,翻开了三哥的下眼皮。就见左边是一个黑点两个红点,右边是四个黑点三个红点。
“小韩,问问银针来了没有,得抓紧时间了!”杨晓风一边给三哥把脉,一边头也不回的对韩云裳说道。
“好,我打电话问问。”说着,韩云裳就拿起了手机。
“云哥,针来了。”韩云裳话音未落,二虎就直接推门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把药店里的两套银针都给买来了,怕不够,又买了几包钢针。还买了消毒用的酒精。”
“做的不错。”韩云裳表扬了二虎一句,然后又问道:“二狗呢?他干嘛去了?”
“我让他在楼下车里待命,如果还需要什么东西,好让他赶紧买去。”二虎答道。
“那正好,让他再去买一只活的大公鸡来,越欢实越好。再买几张黄纸、一支毛笔和一些写字用的朱砂来。”
杨晓风对二虎说了一句,然后又对韩云裳说道:“小韩,你跟二虎给我帮忙扶着三哥。领导,你和郝小姐回避一下,我要给他施针了。”
“风哥,因为去年闹禽流感,现在所有的菜市场都不让卖活禽了。朱砂我刚才去的药店里应该就有,但是不是写字用的那种就不知道了。”二虎说道。
“来不及了。二虎,你去前台要几张白纸和一支红笔过来。把二狗也喊上来,一会儿守在门口,别让人进来。领导,你和郝小姐先出去一下。”杨晓风握着三哥的脉搏说道。
“我不,我要在这里看着三哥。”没等二虎答话,郝参军就抢过了话头。
“行,那你就留下吧,先帮我把三哥的衣服脱了。”见二虎领命而去,杨晓风也就没再坚持让郝参军回避。
“都脱了吗?”郝参军问道。
“不用,留条内裤。”杨晓风回答郝参军的同时,心中暗道:这郝家的小姐怎么这么生猛啊?
“需要我做些什么?”听杨晓风说不用把三哥的衣服都脱了,刚才还在迟疑要不要回避的柳岸月也就站在原地没有动。
“领导别急,一会儿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杨晓风答道。
“哦,好。”见杨晓风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柳岸月也就没有多问。
“来,领导,帮我把茶几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此时,郝参军和韩云裳已经把三哥的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杨晓风就和柳岸月一起把茶几收拾了出来。
“把三哥抬到茶几上盘腿坐好。小韩,你和郝小姐扶着他的肩膀,不要让他倒下,我来给他施针。”杨晓风命令道。
于是几人一起动手,把三哥弄到了茶几上坐好,韩云裳和郝参军分别扶住了三哥的肩膀,让他不要倒下。杨晓风则是打开针盒,取出银针,用酒精消毒之后开始施起针来。
就见杨晓风先是一针刺入了三哥头顶的百会穴,然后又将六根银针斜插进了百会穴周围的皮肤中。接着,又在三哥的膻中穴上扎了一针,然后又在周围的皮肤上斜插了六针。
接着就是后腰的命门穴和下腹的关元穴,也都是依法施针。一套操作下来,杨晓风的额头已经是布满了汗水。柳岸月见状,赶忙拿过纸巾,给杨晓风擦了擦汗。
“关键的一针了。”杨晓风一边口中念叨着,一边从针盒中取出了一根三寸多长的银针,然后又对韩云裳和郝参军说道:“把人扶好,千万别出声,我要下最后一针了。”
说完,杨晓风先是平复了一下呼吸和心神,然后就将那根银针对着三哥的肚脐缓缓的扎了进去。
眼见三寸多的银针一多半都刺入了三哥的肚脐当中,要不是杨晓风提前嘱咐,再加上郝参军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否则的话她非得被惊得叫出声来不可。
这尼玛太吓人了,那肚脐是随便能扎针的地方吗?而且一扎还就是二寸多深。别说是郝参军,就连身为大男人的韩云裳和一向处变不惊的柳岸月也都是被惊得瞪大了双眼。
而随着这最后一针的刺入,刚才还一直摇摇欲坠的三哥竟然能自己坐稳了。紧咬的牙关也松弛了下来,面色也由刚才的淡金色逐渐转成了苍白。
杨晓风又翻开了三哥的眼皮看了一下,眼睛也不再向上翻白了,但是双目却是毫无神采。好在下眼皮的黑点却是没有再增加。
杨晓风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针法起作用了。
这时,单间的门突然被轻轻地敲响了。
“能进来了吗?”是二虎的声音。
“开门吧。”杨晓风说道。
韩云裳赶紧过去打开们,二虎拿着几张白纸和一支笔走了进来,轻声说道:“风哥,笔和纸我都找来了。刚才听您说要施针,我就没敢贸然进来。”
“辛苦了,你先出去,跟二狗在门口守着,谁来了也别让进。”杨晓风说道。
“诶,好,您放心。”二虎答道。
“如果要是有人捣乱,你们就给我开打。出了事,我兜着。”韩云裳又嘱咐了一句。
“云哥,您放心,苍蝇都进不来。”二虎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见二虎关门出去了,杨晓风拿起一张白纸,开始在茶几上折叠起来。就见他双手灵巧的上下翻飞,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纸人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把三哥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杨晓风对郝参军说道。
“我只知道三哥生日,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郝参军答道。
“说吧。”杨晓风说道。
于是郝参军就报出了三哥的生日。
“三哥几点生的你知道吗?不知道的话赶紧打电话问。”杨晓风说道。
“哦,我听爷爷说过,是早晨八点多。”郝参军答道。
杨晓风掐指算了一下,然后就把三哥的生辰八字写在了纸人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