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晓风的话声和这一巴掌,石千雪竟然噌的翻身坐了起来,然后就是猛的一巴掌,朝着杨晓风就搧了过来。
杨晓风当然也是早有防备,“呲溜”一下躲出老远,然后立即转身,背对着石千雪说道:
“石小姐,多有得罪。要打架,也请你先穿上衣服好吗?”
说完,杨晓风就抄起刚才放在桌上的玉瓶,随后就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出了客厅。但紧接着,背后就传来了石千雪的嚎啕大哭的声音。
“七爷,李局长的魂魄伤得比三哥要严重,所以还得请您多费心。”
“小咂,跟我你还见外。不过这两天为了汤淼的事情,老头子消耗了不少功力,所以这安魂术还得靠你多帮忙了。”
安顿李局长的屋子里,张七爷和杨晓风对坐而谈。
“七爷放心,我今天又从镇国鼎里吸取了不少功力,足够咱爷儿俩用的了。”
“老用这外来的功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老头子劝你,最好还是少用为妙。最不济,也要从师门讨得个炼化之法,也免得日后得遭到反噬。”
“七爷,这次跟上次不同。我从镇国鼎里吸取功力的时候,不但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压力,相反却觉得挺舒服。您说这是怎么回事?”
“没压力,还挺舒服?这就怪了!难道说这镇国鼎也跟郝老头儿一样,开始喜欢上你小子了?”
“不会吧?再怎么说,那也只是个鼎而已。”
“小咂,你可别这么说。万物皆有灵性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上次的功力你全都用在了治病救人上,也许镇国鼎就是看中了你小子的人品,才会这么帮你的。”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不过你也不能太过的掉以轻心,该小心还是得小心。还有就是,汤淼的事情不能半途而废,我这几天晚上就不能待在郝家了。所以你还得替我守着点儿。”
“七爷放心,我也正有此意。”
“听老三说,这个李局长之所以遭人下了降头,肯定就是那个降术师师门的人想要引你出来。所以就更得小心,实在不行,就喊小裘儿帮忙。”
“您是说裘爷?”
“忘了我跟你说,他拿着菜刀追得我满院儿跑的事情啦?这老小子虽然不懂术法,但拿刀砍人绝对是把好手儿。”
“行,我记下了。”
“嗯,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还是赶紧给李局长治病吧。”
正说着,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随着一声请进,柳岸月和郝参军领着两眼通红的石千雪走了进来。
“晓风,小雪想看看你怎么给人治病。还有就是你那个颤针之法,也赶紧教给人家!”
还没等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杨晓风就被郝参军的话给弄懵圈了。
“我爷爷说了,不服高人有罪。所以,杨晓风,你能收我当徒弟吗?”
待到石千雪开口,杨晓风就更加懵得是圈儿套圈儿了。
“既然小雪诚心诚意要跟你学,你就别再端着了。难道你还真想让人家给你磕头拜师不成?”
拜师?三姐,你要是愿意让她拜你当师娘,我倒是没意见。
腹诽了一句之后,杨晓风这才理清了思路,然后对石千雪说道:
“石小姐,今天的事情你放心,肯定连郝家的院子都出不了。颤针之法我也可以教给你。想看我给人治病,只要你胆子够大,就没问题。至于拜师,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爷爷说了,受人一字便为师,何况还是颤针之法此等不传之秘。师我是肯定要拜的。”
石千雪态度诚恳且语气坚定,已经完全不见了原本的高冷和傲气
“可问题是……石小姐,我在师门连拜师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是收徒了。”
“什么您这么大的本事,在师门竟然还只是外门弟子,连拜师的资格都没有!那我就更得拜您为师了。没关系,我可以等,一直等到您能收徒为止。”
杨晓风说的没错,道爷虽然教了他近二十年,但一直都不承认彼此之间的师徒关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推脱的理由竟然更加坚定了石千雪拜师的决心。
见石千雪拜师的心意已决,杨晓风如果再推脱的话,就显得过于矫情了。于是只得转向张七爷问道:
“七爷,石小姐想看看咱们给李局长治病,您看能行吗?”
说完,还冲张七爷使了个眼色。
“这没问题。刚才你不也说了嘛,只要石小姐胆子够大,那就没问题。”
“那好吧,不过……不过……算了吧,既然七爷发话了,石小姐又想看,那就这么着吧。”
可是张七爷的回答却出乎杨晓风的意料,所以他也只能苦笑着答应了。
“晓风,那我和三姐能不能也跟着看看呀?”
话音刚落,郝参军就立即凑上来问道。
“你们是不是提前都商量好了呀?”
杨晓风发觉自己好像上当了。
“想看就都一块儿看看吧。”
没等杨晓风出言阻止,张七爷就答应了下来,而郝参军则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师父,这就是镇魂针?我怎么……”
“不要叫我师父,我现在还收不得徒弟。”
石千雪话刚说到一半儿,就被杨晓风给打断了。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石千雪问道。
“嗯——你就叫我风哥吧。”
杨晓风对自己的这个“弟弟命”虽然早就认命了,但有了这个“逆天改命”的机会,他还是很愿意尝试一下的。
“风……风哥。”
虽然风哥两个字听起来有些暧昧,但为了弄清心中的疑惑,石千雪还是叫出了口。
“说吧,什么事?”
柳岸月和郝参军的表情,让杨晓风一下就意识到了风哥两个字的不妥。但为时已晚,于是也只得拿出了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来。
“就是这镇魂针……我怎么完全看不懂啊?”石千雪怯生生的问道。
“其实这镇魂针也叫镇魂阵,是咱们道门医术中,将针灸和阵法相结合的产物。”
凭着自己对针灸和阵法的理解,杨晓风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诌白咧起来。
“针灸和阵法相结合的产物?”
“没错。其实李局长根本就不是中毒,也不是患了癔症,而是中了一种名为灼魂降的邪术。因为魂魄受伤,所以一旦发作起来,人会变得极为狂躁。因此必须得用镇魂针来压制。”
“哦,原来是这样。”
虽然听得是似懂非懂疑窦丛生,但石千雪也只能暗自强行记下杨晓风所说的话,然后又继续问道:
“风哥,我爷爷同样也给李局长用了烧山火针法,可为什么却没有效果呢?”
“用烧山火是为了引阳入阴,从而达到驱邪扶正的目的。从医理上讲,用的并没有错。但它却只能医人,而治不了魂。所以当然就没有效果了。”
杨晓风继续胡诌白咧。
“那您的烧山火又与我爷爷的烧山火有什么不同呢?”
杨晓风的一番妙论已经让石千雪有点儿懵圈了,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按自己的思路问下去。
“要说不同之处,这还得从镇魂针说起。这镇魂针既然是一门阵法,那它就必须得有个能量源来驱动,这也就是所谓的阵眼。而我用的烧山火,就是为了调动李局长丹田中的功力,来为镇魂针的运转提供能量。”
“可刚才您在我身上也同样用了烧山火,难道也是同样的道理?”
“孺子可教也,正是如此。”
“可是我并没有习过武,丹田里又哪来的功力可调动呢?”
“你没习过武?那你平时又是怎么健身的呢?”
“也就是跑步游泳之类的。哦,对了,受我爷爷影响,我从小就练五禽戏。”
“这就对了。五禽戏虽然没有武术的技击功能,但从强身健体的角度来讲,却跟武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练得时间长了,丹田里自然就会积攒下一些功力。只不过是你不知道,也不会用罢了。”
“风哥,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刚才给我扎针的时候,为什么不先拔除我自己扎的那三针呢?”
“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能告诉我,你那三针是从哪儿学来的吗?”
“这还是有一年津城针灸师资格考试,为了怕出意外,就请我爷爷去坐镇,当特别评委。那天我也陪着爷爷去了。可结果有个大聪明,不知怎么想的,三针就把自己给扎偏瘫了。”
“哈哈哈……说他是大聪明,其实也有点冤枉他了。据我看,他也只是想剑走偏锋出奇制胜罢了。只不过是违反了针灸的基本原理,就像开方忘了十八反一样。”
“好在当时有我爷爷和另外两个专家在,当时我也跟着帮忙了。四个人,扎了八十多针,才把那个大聪明给救过来。”
“嗯,果然是个人才,竟然仅凭一己之力,力敌四大高手。只可惜扎的是自己。这要是用在与人对敌上,倒也不失为一个绝招儿。”
“晓风,要不我也拜你为师,跟你学学针灸吧?”
杨晓风话刚出口,郝参军就突然把话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