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您这是……”
郝家院儿门口儿,张七爷的一身打扮,让杨晓风和柳岸月差点儿没认出来。
“汤淼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我回来跟老三他们说一声。”
一身全新衬衫西裤,皮鞋锃亮,头发虽然还是那为数不多的几根,但却梳得整整齐齐。而且手里还拎着个崭新的公文包。张七爷整个人看起来,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呦,七爷爷,今天够精神啊!您这是要去相亲吗?”
从院儿里迎出来的郝参军,一句话就把张七爷弄了个大红脸。
“别瞎说,你三伯回来了吗?”
张七爷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回来了,三哥也回来了,都在屋里等您呢。”
郝参军答道。
“明天中午之前,那个牛主任就会去你们内卫军自守。为以防万一,你们最好派人盯着点儿。”
郝殿军屋里,张七爷抽了口烟,然后对郝家叔侄说道。
“七伯,您没把那个牛主任怎么样吧?”
郝盘山不放心的问道。
“老三,你放心,这完全都是他自愿的。要不是汤淼这孩子的魂魄太弱,得需要蕴养几天,我早就让他自守去了。”
张七爷喝了口茶答道。
“七爷爷,您能说明白点吗?”
郝殿军也不解的问道。
“要说起来,这事其实非常简单。”
说着,张七爷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个小葫芦,托在手里,然后接着说道:
“看了吗?其实啊,我就是让汤淼给他托了几个梦而已。”
“您的意思是,上次您就把汤淼的魂魄给收到了这个葫芦里。蕴养了几天之后,就带着他给牛主任托梦去了,是吗?”
还是杨晓风第一个弄明白了,张七爷究竟是怎么做到让牛主任自守的原因。
“没错儿,就是这么回事。”
张七爷面带得色的答道。
“那太好了,七伯,晚上我让裘伯安排几个菜,咱爷们儿喝点儿。”
郝盘山满脸喜色的说道。
“不用不用,我晚上还得去汤淼家里吃饭,就不在这儿吃了。”
张七爷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推辞道。
“汤淼的母亲已经都知道了?”
杨晓风问道。
“嗯,这两天我也让汤淼给他母亲托了几回梦。这孩子把我说成了他的大恩人,要不我也不会捯饬成这样。”
张七爷说话时脸竟然还红了一下。
“那您明天中午有时间吗?”
杨晓风又追问了一句。
“哦,你是说李局长的事情吧?这没问题,我明天上午就过来。”
张七爷正色道。
“七爷,三伯打算让李局长提前醒过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杨晓风跟张七爷商量道。
“我是没什么问题,可就怕他魂魄里的怨气去除不干净啊!”
张七爷迟疑道。
“只要您的安魂术没问题,去除怨气的事情都交给我了。”
杨晓风自信满满的说道。
“什么?你这次任务失败,竟然完全是因为一只猫!”
金皇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山田冢明两眼死死盯着,已经洗剥干净的松下琪子咆哮道。
因为被魂魄里的禁制所控制,松下琪子尽管在外面游荡了半天,但最终还是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汉杰生物。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山田冢明才把她带到这里进行仔细的询问。
“我……我天生就怕猫,所以……”
松下琪子怯生生的答道。
“身体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怕猫。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山田冢明咬牙切齿道。
“真的,山田大师,我也知道,我不应该害怕。可是……可是……”
松下琪子声音颤抖的说道。
“可是什么?”
山田冢明厉声追问道。
“可是……可是那只猫的眼睛,尤其是它的叫声,实在是太可怕了!”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松下琪子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华夏人家里养的一只猫,就把你吓成这样!看来你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说着,山田冢明就把手里的一个青黑色的玉牌,朝着茶几上的一盏烛火凑了过去。
“山田大师,求您不要!我……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说!”
为了免受那种极致的痛苦,松下琪子直接就跪在了山田冢明脚边,并且抱着他的一条大腿哀求了起来。
“说,什么重要事情?”
山田冢明虽然停止了动作,但手却并没有收回来。
“就是……就是您给我找的那个帮忙带路的家伙,身体也跟我一样强大。”
松下琪子仰脸近乎哭喊道。
“什么?这不可能!”
山田冢明俯身抓着松下琪子的肩膀,双眼如野兽般死死的盯着她。
“我刚从柳家的院子里出来,就有个女人追了出来。我亲眼看见那家伙手臂上挨了那女人好多刀,却毫发无损。后来,我还跟那家伙赤手空拳打了一架,结果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说完这几句话,松下琪子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地板上。
“喝吧,对你的病有好处。”
津城某处不起眼的出租屋里,阴德拉把一碗不明液体放到了大志面前。
“这玩意儿能喝吗?”
看着这碗灰不灰绿不绿的东西,大志已经有点后悔让阴德拉恢复自己的味觉和嗅觉了。
“怎么,那些副作用又不想要了?”
阴德拉反问道,但嘴角却挂着一丝不明的笑意。
“不就一碗药嘛,没嘛了不起的。”
说完,大志就端起药碗,捏着鼻子,直接把那些不明液体倒进了喉咙里。但嗓子眼儿里那股如同吞了个铁刨花的感觉,还是让他忍不住直咧嘴。
然而随着一股热流沿着食管儿慢慢的到达胃里,大志忽然觉得浑身上下汗毛孔,仿佛全部都张开了。
而整个人就好像漂浮在云朵之中般的舒爽,眼前的景物也变得分外的明艳。
就连原本看起来黑不溜秋的阴德拉,也如同开了三百六十度美颜一般,变得分外的妖娆动人。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舒服?”
说话的同时,阴德拉还冲着大志嫣然一笑。
但就是这一笑,竟引得大志小腹下面一股热力猛的昂然而起。但是身体却开始变得绵软,没有了一丝力气。
“哼,便宜你了。”
轻笑了一声之后,阴德拉就缓步上前,将大志扛在了肩上,然后朝着卧室走了过去。
“大志,你尼玛死哪儿去了?这都几点了?还不赶紧回来?”
“好嘞大哥,我这就回去。”
撂下海河老大的电话,大志虽然仍是感觉全身酸软无力,但还是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夜,被阴德拉跃马扬鞭纵横驰骋闪展腾挪上下翻飞了半宿,饶是大志身体强悍,但他双脚刚一落地,还是觉得如同踩在了棉花上一样。
“这逼娘们儿怎么也没影儿了?”
屋子里转了一圈之后,但仍不见阴德拉的踪影,大志忍不住骂了一句。
直到他看见桌上那张写着“冰箱里有药,等着我回来”的纸条儿时,大志这才放下心来。
“小风,我有个事情想求你帮忙。”
郝家客厅里,依旧是昨天那身锃光瓦亮打扮的张七爷对杨晓风说道。
“七爷,有事您尽管吩咐,咱爷们儿用不着求。”
说话的同时,杨晓风给张七爷递了根儿烟。
“你看你能不能跟柳小姐说说,给汤淼母亲安排个工作啊?要不她这整天一个人在家哭天抹泪儿的。时间长了,非得生出病来不可。”
“七爷,这不叫个事,回头我就跟三姐说。您放心,她肯定会安排好的。”
“那我就替她们母子谢谢你了。”
“七爷,咱爷们儿用不着客气。”
“对了小风,你昨天说能把李局长身上的怨气全都消除干净。不知方不方便跟我说说?”
“嗯——七爷您看这个。”
杨晓风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就打开手包儿,把大冤种放了出来。
“这……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饶是见多识广的张七爷,也被眼前的大冤种给惊到了。
况且此时的大冤种,也早已不是原本灰不拉唧的颜色了。大概是因为吸纳了阴德拉那些鬼火儿的原因,而变成了幽蓝色。
看起来,着实显得比之前漂亮了不少。
“七爷,这是我从那两件法器里面炼化出来的。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冤种。您别看它长得丑,但本事可不小。”
杨晓风有些得意的答道。
“你是说,靠它就能消除李局长身上的怨气?”
张七爷追问道。
“您说的没错儿。这家伙生来就专门以各种邪气为食,别说是李局长身上的怨气了,就算是厕所里的污秽之气,它也是甘之若饴。”
杨晓风又给张七爷进一步解释了一下大冤种的本事。
“这可太好了!有了它,老头子管保今天下午就能让李局长醒过来。”
张七爷拍着胸脯说道。
“你就是胡尚利吧?我们是津城内卫军政治部的,这是我的证件。现在有一起重大案件需要你协助调查。这是传唤证,你签字吧。”
刚走进拱北区教育局的小会议室,胡主任就被几个虽然身着便衣,但看气质明显就是军人的青年给围在了当中。
为首的一人亮明身份后,直接就将一张传唤证递到了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