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剑芒碰撞，随之崩碎。至尊级别的力量交锋，使得整个神圣大陆为之震荡。甚至传递到了其他大陆，就连不是修士的普通人，都能够感受到。

    剑芒寸寸崩碎，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直至剑锋相对。剑圣不得不退，因为他手中的铁剑，绝对无法跟羽化手中的至尊法器神之戮灭相比。

    退，就意味着败。

    好在羽化这一剑也已经用尽了力量，不存在无法收手的情况。剑圣虽败，却并没有受伤。只是一路以来的消耗，加上刚刚这强行施展的第九剑，让他精疲力竭。

    “我输了。”剑圣坦然承认。

    “你只是输在兵器上，若我也用你一样的剑，输的是我，你应该才是最强。”羽化的眼中没有失落，反而是充满着欣喜。

    “只有这一柄剑，才能让我的剑意挥洒自如，输就是输，现在的我还不是最强。”剑圣说到，而后闭眼。

    “你说的对，再过百年，十……”

    “现在的我才是最强。”剑圣身上的气息越发强大，很快突破圣境中期，还没有停下的迹象。直到圣境圆满，他才睁眼说出了这一句话。

    “你……”羽化彻底无语，脸上唯有苦涩。哪怕是他，从圣境中期突破到圣境后期，都用了十年之久。而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谁是在睁眼闭眼间接连破境的。

    “多谢。”剑圣说到。此地的灵气充沛，破境之后他疯狂的汲取灵气恢复力量，对方并没有阻止，对剑圣而言省去了许多时间。

    “你不必谢我。这一战我也受益良多。”

    “我运气比你好太多。你用了一千年才等到我，而我只用了一天就找到了你。”剑圣说到，让羽化眼神一亮。终于大笑出来。

    “拿酒来！”羽化说到，他的弟子立马拿出两坛美酒。

    “我痴长你千年岁月，就厚着脸皮叫你一声贤弟了。祝贤弟此去，一帆风顺！”羽化递过去一坛酒，剑圣接过，二人一饮而尽。

    “就此别过。”

    “等一等，为兄送你一程。”羽化背后一双光翼散开，化作一架飞舟，托着剑圣离去。

    所有关注着这一战的强者，都都能够看见一道神光冲天而起。

    “那是剑圣，他离开了。”

    “这一战谁胜谁负？”所有人都只是猜测，没有人敢向他们去求证。

    “唉，年轻真好。要是老夫年轻个几百岁，也想去大战一场。”遥远的蛮荒大陆，荒天圣人看着冲天而起的剑圣，不由得感慨道。以战力论，他或许是最接近这一战的几人之一了。只是即便是他，也无法判断这一战的胜负。

    “他想要干什么？”荒天圣人看着剑圣，突然心头一惊。

    “他难道想要冲击至尊境界，这怎么可能？”很早之前就已经达到圣境巅峰的荒天圣人知道，在如今这个时代已经不可能突破至尊了。每一位圣人的身上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枷锁，在压制着他们境界的提升。而力量越是强大，枷锁也就越是坚固。那位妖族的龙皇，也不过是凭借其龙族的血脉，让自己的战力能够达到至尊层次，真实境界不过与自己仿佛。

    “天地之间有枷锁，使我不得自由身。今日一剑斩之，若不能成功，也当为后人开路！”剑圣遥望剑门，李离好像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天空之上的剑圣如此耀眼，让李离都忍不住流泪。他明白，这是剑圣第一次真正传授他剑法，也是剑圣自己开创的第十剑。

    “大自在剑！”一道强大无匹的剑意，斩去了那无形的枷锁。束缚剑圣的力量消失，他身上的气息再度攀升，毫无疑问的踏足了至尊领域。

    “他成功了？”荒天圣人惊讶的合不拢嘴，几百年前他刚刚达到圣境巅峰时也曾尝试过斩断枷锁，但却发现无法撼动分毫。时至今日他比那个时候的自己强大得多了，但也愈发明白那枷锁的坚固程度。那是只有至尊层次的力量才能破去的枷锁，而枷锁又将所有生灵的境界束缚到至尊境界以下，所以这看起来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除非是如龙皇那般凭借血脉力量，或者像羽化神君那样凭借神术，再就是如剑圣以自己的剑道在圣境就拥有至尊的战力。

    “你真的能做到吗？”羽化神君也在看着剑圣，破去枷锁他也能做到，但接下来面对的，才是真正的考验。

    天劫。

    这是每一位突破至尊境界时都要面对的，而在这个天地不允许成就至尊的时代，天劫自然更为恐怖。

    整个天地都笼罩在黑暗之中，仿佛末日降临。九天之上雷云聚集，酝酿着灭世的力量，随时都有可能落下。而就在这种时候，剑圣居然闭上了眼睛，开始感悟起天劫来。

    自灵云洞天第一剑，他就一直在悟，每出一剑都是剑道上的扩展。剑圣早已站在剑道上的巅峰，而他每一次的提升，都是将剑道拔高一层。也唯有李离还能够勉强看得见他的背影，其他所有人在剑道上，都已经被甩开了。也只有李离知道，剑圣的剑道强到了何种境地。

    “第十一剑，破劫。”与之前悟剑一样，这一次也并没有用多少时间。

    “如果获得自由的代价就是遭受劫难，那我一样可以用手中之剑，去破劫！”剑圣说到，而后出剑。一道耀眼至极的剑光，划破了黑暗。雷劫与剑光碰撞，剑圣一次又一次的挥舞着手中的剑，每一道雷劫都会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但剑圣仿佛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一般。他像是一个普通人，走在满是荆棘的道路上，披荆斩棘，一路向前。最终剑圣破开了劫云，更上一重天，打开了新的世界。

    他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要见识新的风景。任何的劫难都无法阻拦他。因为他手中有剑，他有足够的信心，他每一刻都在变强，但他看清眼前一切之后，却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天劫结束，黑暗褪去。剑圣没有回来，只有一柄剑从九天之上坠落。虽然只是一柄普通的铁剑，但经历了天劫的洗礼，已经堪比圣器了。

    “师父。”李离失声痛哭，这一次的眼泪没有半分虚伪。剑门上下为其守灵七日，将其生前所用之剑葬下。七日之后，剑门开国，国名大离。

    剑圣留下来的气运散落在南部大地，而其中还有一部分则被天妖宫圣女虞姮所得，早已三境巅峰的虞姮借此气运破境入圣。天妖宫也再一次被人重视起来，毕竟一个势力有没有圣境强者，意义是截然不同的。就如天海国，就是因为失去了圣地碧海宫的支持，时至今日还未统一。

    ……

    “剑圣陨落，剑门立国，天妖圣女破境成圣？”楚凡有些头痛，自己这才离开没多久，怎么就发生这么多大事。

    “天妖圣者被李离斩去化身，又被剑圣斩去真身，气运被李离所得。如今剑圣陨落，又帮助天妖圣女成圣。”楚凡似乎把握到一些脉络，这仿佛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圈子，最终天妖宫与剑门仍是一门一圣。

    “这些事虽重大，但还影响不到我们。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龙山率军攻破了水月宗，拜月门则投奔了寒星王，龙山正领大军攻伐，只不过寒星王手下兵强马壮，又有拜月门的修士相助，几次大战伤亡颇多，也没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徐妍说到，一年来通过运输兵器的人马，她了解到的战况就是这样。至于她言语中的“我们”，被楚凡有意识的忽略了。

    “这么说，还是有些麻烦。”楚凡倒不是太过在意，他也知道想拿下寒星王并不容易，打只是为了表态，当然也是为了稳固龙山在雪月国军中的地位。

    “这都是小麻烦，还有一个大麻烦。火国那边前几日派人过来，要与你商议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具体他没有说，或许他也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和赵国有关。”徐妍说到，楚凡也有预感。

    “赵国也有动静？”

    “自从你上次从赵国强行带走那人。就又有一位强大的修士入驻天恒城。其目的不言而喻。”徐妍提到，如今百草斋还在天恒城中，龚明坐镇其内，倒是无人敢招惹。

    “你告诉火国使者我回来了，要谈让火玄亲自跟我谈。我先去找龙山了解一下战况。”楚凡说到，徐妍点头答应。

    寒月城外，雪月国大营。十万大军面对数万人马驻守的寒月城，久攻不下。楚凡亮明身份，很快见到了龙山。

    “你总算回来了。”龙山肉眼可见的疲惫。楚凡也有些不好意思。

    “辛苦你了。”

    “分内之事。”

    “攻伐水月宗，伤亡如何？”这是楚凡最为关心的问题。他们离开赵国，只带了七万多人，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补充兵源。

    “我们的人损失并不多，伤亡的多是那三方流寇的人马。”龙山说到，流寇与正规部队的差距还是很大，加上龙山有意去芜存菁，导致数万流寇只活下来两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