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环章鱼的毒性放在整个海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哪怕是今天，人类都没能成功研究出解药。
    幸运的是，它们性情温和，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前提是你别把她弟弟做成零食。
    “小纳？小纳你醒醒…”克薇薇失魂落魄地捧着章鱼足，小声呼唤着。
    阿丽莎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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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大赛的时候她不在，也没听到厨娘的自我介绍。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那只一条腕足被做成零食，整条章鱼都被王锦坑来挡枪的倒霉蛋，居然是克薇薇的弟弟。
    弟弟…
    回忆着那几百米长的霸王乌贼，再看看面前娇小玲珑的厨娘，阿丽莎眯起眼睛。
    你们俩真是一个品种的吗？
    阿丽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又闯祸了啊！
    脑子拼命运转，阿丽莎开始思考该怎么办。
    王锦握紧拳头，一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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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谁了，真没谁了。
    在餐厅溜达一圈就能惹下这么大的事，除了阿丽莎以外真没人能办到。
    关键人家还不是故意的，甚至是出于好心。
    当然，现在研究阿丽莎的是非对错已经不重要了。
    泪水在克薇薇眼眶里打转，她抬头看着阿丽莎，“你吃了伽伽纳吗？”
    “那个…”阿丽莎满脑门都是冷汗。
    她注意到克薇薇手掌上的皮肤正逐渐浮现出蓝色圆环，那是即将出手的标志。
    这厨娘并不是单纯在哭。
    “这是…我买的…不对，捡的…总之绝对不是伽伽纳…”阿丽莎拼命编着理由，可惜哪个理由都站不住脚。
    巨大的心理压力不断压迫下来，终于，她整个人变成了灰白色。
    阿丽莎自暴自弃般抽出火铳，双眼无神地嘀咕着。
    “对不起，我这就自杀谢罪…被毒死什么的…大概会很疼吧…”
    “我干的。”王锦叹了口气，迈步上前。
    伸手把阿丽莎提起来丢到边上，他蹲下身，直视着克薇薇。
    厨娘没了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她抽泣着用围裙兜住醋泡章鱼足，时不时伸手擦擦眼泪。
    头巾下的触手不安分地扭动着，布满蓝环的皮肤说明了她随时准备给伽伽纳报仇。
    王锦挑起眉头。
    他认得这种特殊的污染，那是做菜时展现过一次的深海之触，不过这次是为了杀人。
    灵感预警几乎是瞬间就闪烁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连带着眼皮都跳了起来。
    在幽海生态位中对应着蓝环章鱼的厨娘，毒性只会更强。
    “小纳还是个孩子…你，你得给他偿命！”
    克薇薇的触手探向王锦。
    只要在皮肤上产生接触，毒素就会在瞬间夺走性命。
    “我知道你弟弟在哪。”
    呼！
    触手在王锦几厘米的位置停住，克薇薇眨巴着眼睛。
    “你弟弟没死，他只是跟我打了一架，这些腕足是我们留下的战利品。”
    王锦选择了实话实说。
    “你应该清楚…我们这些人类哪怕力量再强，也不可能撼动那么庞大的生物。”
    “如果伽伽纳真死了，没有任何一个港口能存放它的尸体，哪怕沉入海中也会吸引大批鱼群，你们很快就会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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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薇薇摸了摸下巴，思索着王锦的话。
    还挺有道理。
    “打架倒是没什么…男孩子调皮一点很正常。”
    厨娘收回腕足，带着几分怀疑看向王锦。
    “你真知道小纳去了哪？”
    “说了有好处吗？”
    “好处…不杀你还不行吗？”克薇薇愣了愣。
    “既然跟伽伽纳打架没什么，那你就没理由杀我。”王锦面色平静。
    “告知情报是另外的价钱，这是常识。”
    克薇薇抬起触手，挠挠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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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做顿饭还要倒贴钱，这是常识…吗？
    “不行不行，我没钱，让老妈知道我被骗了，肯定又会生气的。”克薇薇晃着脑袋。
    “好啦傻仔，她只是个第一天上班的孩子，别欺负她了。”胡小北俯下身子，在克薇薇身边坐下，对她露出笑容。
    “呜哇，小北你人真好。”克薇薇平静下来，她毫不犹豫地靠在胡小北身边。
    “那么…我让他告诉你伽伽纳的下落，你适当给点小礼物，我再赠送你一本菜谱怎么样？”
    胡小北拍拍克薇薇的脑袋，轻声说着。
    “嗯…好！”克薇薇认真思考几秒，用力点头。
    ——
    “湮灭之城啊…小纳怎么去了那种地方？”
    “是湮女。”王锦依旧实话实说。
    他有时候真的忍不住感慨一下，在人心叵测的幽海中，很难找到自己这种句句都是真话的老实人了。
    “湮女好像是个禁忌来着…她怎么会突然出现？”
    “那你就要问莲了。”王锦耸耸肩。
    “跟他有关吗？看来这位客人并不安分啊…”克薇薇叹了口气。
    “看来回去要跟妈妈讲一下，以后不再给他提供服务了。”
    “那还真是遗憾。”王锦叹了口气。
    “总之…多谢你了，冒险家先生。”克薇薇挥挥手，转身准备离开。
    “那么按照约定好的，我跟爸爸说是自己找到的情报，你可别说漏了哦。”
    “放心。”王锦认真点头。
    要是真让克拉肯知道这件事，说不定就糊弄不过去了。
    至于伽伽纳被救出来之后自己会不会露馅…那是之后的事。
    啪！
    目送着克薇薇离开，王锦将人皮名片收进口袋，跟胡小北击了个掌。
    第二张名片，跟第一张并不相同。
    前者是随机召唤，来的可能是克薇薇，也可能是其他厨娘。
    其他厨娘只能帮忙做顿饭，王锦并不觉得这能派上什么用场。
    后者写着克薇薇的名字，更像是去餐厅指名大厨，是定向召唤。
    克薇薇是真能帮忙打架的。
    小厨娘用一次出手帮忙的机会换了情报。
    只要做的够隐蔽，她就不会被家长骂。
    “话说你这样真的好吗？”王锦转过头，看着胡小北。
    自己这还算是坐地起价，胡小北可就是真正的连哄带骗了。
    “嗯哼？我可一直都是坏女人哦。”小狐狸伸手点点王锦鼻尖，笑的狡黠又灵动。
    “怎么样？要试试被大姐姐吃掉的感觉吗？”
    她露出小虎牙，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居高临下地看着王锦。
    可惜身高不够。
    “未成年就别装大姐姐了吧。”王锦把她抱起来放在凳子上，无奈地笑着。
    “诶嘿！我比傻仔高！”胡小北比划着，得意地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