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柔软,明显与他指尖冰冷的温度不一样,他缓缓加重力道。
啪!
宁研拍开容羡的手,眉头再次蹙起,仍然没醒。
容羡抿嘴,脸上写满了‘不开心’三个字。
她好大胆子,竟然敢打他!
容羡不死心,再次朝白嫩的脸颊伸出手指。
【……】系统眼睁睁地看着,任务对象疯狂作死,它都不敢叫醒睡梦中的宿主。
脸上明显的冰凉感,宁研猛地睁眼,脸上明显怒气。
“有病?”醒了滚一边去不好吗,非要打扰她睡觉!
宁研手痒,想揍他一顿,可这家伙身娇体弱,又怕把人揍残。
可恶……
容羡脸上立刻绽放笑容,“你醒了,快陪我说话。”
语气欢快,丝毫没有愧疚心。
宁研木着脸,实在不能忍!
她翻身骑在容羡身上,男子满脸无辜,苍白的脸透着几分病态,嘴唇殷红。
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她,也不反抗,像头乖顺的小鹿。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当然是报复回去,宁研两手掐住他脸颊,然后往两边拉。
力道不算重,但绝对不轻。
“以后别打搅我睡觉,否则……”
容羡眼神清澈,脸上清楚地传来痛感,他一声不吭,抿着嘴静静地望她。
宁研忽然就心软起来。
“否则什么?”见她许久不说话,他追问。
少女松开手,男人白皙的脸上多了两抹红痕,像是遭到虐待一般,触目惊心。
宁研从他身上起来,挪到床边穿鞋。
“你还没告诉孤,否则什么?”容羡坐起来继续追问,仿佛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
“否则打断你的腿!”宁研不耐道,他怎么这么幼稚。
她穿好鞋,起身整理衣服,经过一晚上衣服被压得有些皱。
身后没动静,她回头看。
容羡双腿盘坐,一只手撑着下巴,长发松松垮垮挽在脑后,胸前露出大片风光,见她看过来,立即绽放起笑。
“你好凶啊。”
容羡心想,也就他脾气好,能接受她凶巴巴的样子。
果然还是醒着的时候更可爱。
宁研觉得他犯病了,于是懒得搭理,她走到门口打开门。
外面一群乌泱泱的侍卫,蓝骁见到她,行了个礼,“公主,殿下可有醒?”
“醒了,弄点吃的来。”
她好饿。
蓝骁只当是容羡要用餐,心底闪过一丝惊讶,殿下以往都拒绝用早餐,今日居然想吃了。
蓝骁挥手,示意下人去吩咐御膳房备餐。
“公主,属下有要事向殿下禀报,我现在方便进去吗?”
宁研转身回到殿内,“进来吧。”
“殿下,张侍郎那边刚有消息,要把人带到您面前吗?”蓝骁弯腰拱手道。
容羡这会已经穿好衣服,他一脚踩在床上,一脚垂在床边晃荡,姿态散懒。
“带到沉华殿吧。”
“那早餐是在这边用还是在沉华殿?”
早餐?
仅过一秒容羡便明白了缘由,他道:“在这用。”
朝不远处发呆的少女看了一眼。
他倒是忘了,许多人是要吃早餐的,她这么娇气,肯定饿坏了。
想了想,容羡吩咐一句,“让御膳房的人多做点口味。”
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有点愁。
“是。”
蓝骁抬头瞥见殿下脸上红痕时,怔愣了下。
怎么回事?
宫人进来伺候容羡洗漱,早餐送来,是各种糕点早茶。
宁研看见,自觉地靠过来,二话不说坐下开吃。
少女吃饭有些豪迈,一块糕点一口吞下,蓝骁神情顿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餐是为卫妍准备的。
殿下他……变了好多。
容羡本想直接去沉华殿,见状便坐在宁研旁边,看她吃饭。
少女脸颊偏小,吞下糕点的时候两边脸鼓起来,容羡手又欠了,他伸指戳了戳她腮帮子。
“好吃吗?”
宁研偏头躲开,不答。
“你吃了孤的东西,不说声谢谢吗。”
还是不答。
容羡再次伸出手指,宁研早有准备躲开,他扑了个空,容羡抿嘴,顺手抓住她发丝。
修长的手指转动,将黑发缠绕在指尖,他肤色极白,就连手指也是,黑白交错,非常明显。
“你头发好好摸,能给孤吗?”
??
什么鬼畜发言!
宁研将自己头发扯回来,然后抓起两块糕点塞到容羡嘴边,“吃饭。”
糕点清香,软糯的触感,容羡下意识张嘴。
宁研将两块糕点全部塞进他口中,然后拿起一盘放在他手中。
“不够还有,吃吧。”
蓝骁略微震惊地望向少女,她胆子真的大,万一殿下生气……
容羡慢慢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很奇怪,在她面前,他头似乎都不疼了。
脑海中经常涌现的暴虐念头也沉了下去。
十几年来,精神第一次得到安宁。
要是系统知道,估计得吐槽,宿主都把他体内的毒清了,头还痛才怪。
容羡吃完口中的糕点,看了手里的盘子两眼,犹豫良久,最后还是拿起一块吃起来。
吃完餐,宁研起身想出去,容羡一把抓住她手。
“你要去哪?”
宁研脸色平静,“回北苑。”
那里还有两具尸体没解决呢,拖了一晚,不知有没有被发现。
容羡眉头拧起,“你就在孤的宫殿住下,不用去北苑。”
一刻不注意她就想跑!
“殿下,这似乎不太符合规矩。”蓝骁突然说道,就算是太子妃,也是有自己独立居所,怎么能跟殿下住一块?
容羡陡然沉声,“下去。”
气势十分冰冷,如置凛冬之下。
蓝骁僵住,默默退出大殿。
容羡站起身,依旧拉着宁研的手。
“孤会向父皇禀报,让钦天监挑个日子我们成婚,孤不管你是谁,以后你就是孤的太子妃。”
他握得越发用力,另一只手挑起宁研下巴,俯身神情阴鸷,“不许离开孤的身边。”
要是敢逃,他就打断她的腿,将她关在寝宫,哪都去不了。
容羡不再掩藏,将暴戾的一面展现出来,黑漆漆的眼底泛着寒光,因为太纯粹,就显得有些骇人。
散发的气息极具压迫和侵略,表情森冷。
好歹是秦国令人闻风丧胆太子,就算平日表现得再无害,也抹消不了骨子里的残暴与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