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洛一脸无语的看着何朝笙。
    这个人似乎总是致力于把天聊死。
    不过……他人还不错，起码慕洛这两天身为女仆，并没有被他压榨。
    “何朝笙，你注意过你的那些女秘书吗？”
    “你是说她们的种族吗？”
    何朝笙十分平静的说道：“我知道她们并不都是人类，甚至说……大部分都是异类，只要她们安分，留下来工作是没有问题的。”
    “你忽然问起这个，是出了什么事吗？”
    “……倒也没有。”
    慕洛说不出这种感觉，如果是其他种族的话，爆发这种肉体上的冲突似乎也没什么。
    也许是她想太多了。
    狼人没事的时候也会打一架，打完依旧好得和一家人一样。
    何朝笙看着陷入思考的慕洛，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脑袋上。
    “以后……不要趁我睡着的时候跑出去，外面那些人中，有吸血鬼……”
    他渐渐的靠近慕洛，隔着她白皙的脖颈，似乎能闻到那流淌的甘甜。
    “有很多人都愿意为了这样的血液付出生命的代价，就算圣武是不可亵渎的。”
    “等等，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慕洛从何朝笙的身边逃开了。
    如他所说，融入狼人圣武的血液的确能让部分吸血鬼丧失理智。
    她们两个相安无事的一直待到了晚上，慕洛也只是削个苹果、清理一些垃圾之类的，没事就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实在是不像个女仆。
    好在何朝笙这位老板也没说什么。
    终于到了黄昏，慕洛一把掀开窗子。
    “哇！我终于可以出去了！”
    “不许动。”
    何朝笙摘下眼镜，淡然的看向慕洛。
    “你今晚也休息，你需要知道……猎人协会没了你，依旧可以运转，别和一个傻子一样总是往上冲，据我所知……猎人协会的会长，也是个整日窝在家里的人。”
    慕洛嘟起嘴：“我们会长是因为腿受伤了才不参加战斗的！而且她的腿也是为了解救同伴才断掉的。”
    “呵，你们人类总是会编排各种英雄故事，其实不过是利己罢了，在那样的环境中，断腿……也许是保住自己名誉的最好选择。”
    “何朝笙！”
    慕洛叫喊着回过头：“你说话怎么总是这么难听！猎人协会招你惹你了。之前对安娜的事情也是，你未免太苛刻了。”
    何朝笙见无法税负慕洛，只能淡淡的起身，陪着她一起走到了窗边。
    “不是我说话难听，只是我经历的年岁久了，看到了太多的东西，才会觉得有些事情在你们有限的生命里实在可笑。”
    慕洛缓和道：“我也……很可笑吗？”
    何朝笙抱住了慕洛的腰：“你？你起码现在还不是很可笑。”
    何朝笙展开双翼，直接带着慕洛飞出了窗户，慕洛睁大了眼睛，随后大喊：
    “你干什么？！现在天还没黑！下面还有人呢！”
    “那我们就飞高点……”
    夕阳下啊，何朝笙带着他一直飞到了云端。
    他的翅膀很薄，仿佛能被轻易割裂，却异常的有力……
    慕洛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如果自己拥有翅膀会是什么样子的。
    不用钩锁，也能穿梭在城市之间，那她一定可以处理更多的事情，完成更多的任务。
    可当她看到云层之上满是霞光的时候，她又改变了想法。
    如果她也有翅膀的话，一定要再来看一次……这七彩斑斓的云。
    “怎么不说话了？”何朝笙低声的问着。
    慕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空中转过身，用力的抱住了何朝笙。
    “谢谢你，何朝笙。”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景色了。”
    “也许……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景色。”
    她的话语就像是一根针，刺入了何朝笙许久都没有惊起过波澜的内心。
    何朝笙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一个讨厌的猎人。
    一个不会做事的女仆。
    一个……长得还挺好看的人吧。
    “何朝笙？”
    “嗯？”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一个吸血鬼，因为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缺钱，我应该请你吃饭吗？”
    “……你先学习一下怎么当好一个女仆吧。”
    而且她根本没有钱请客。
    “啊，我知道了。”
    天边渐渐升起星光，层层叠得的云在星河的映照下越发摧残，她亲眼看着绯红消退，日月更迭。
    “何朝笙，我会送你一个礼物的，不过……可能要很久之后才能送到。”
    “就请你，拭目以待吧。”
    何朝笙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带着慕洛穿过将将降临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