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有人找你。”
    工作室的房门被人推开，在昏暗的房间之中，一个年轻人探头喊了一声。
    房间的黑暗深处，躺在躺椅上的男人挪开了自己脸上的眼罩，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古怪的向外看了一眼。
    “我记得今天接下来的时间是没有预约的。”
    “是我，白卿涛。”
    来人推开了房门，身上还穿着机动队特制的制服，只不过整个人多了一些平时没有的疲惫懒散味道。
    被称为白卿涛的男人坐直了身子，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不请自来的林木生。
    “林二，你这一没断胳膊二没瘸腿，怎么会闲着没事跑到我这义体医生这里来？更何况我这里是三无的黑工坊，你这林家二少爷也用不上到我这种黑心工坊。”
    被人称呼为林二的林木生，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四处打量了一圈，最后动了动鼻子。
    “我是来查案的。”
    “查案？”
    白卿涛是狐疑的打量着对方：“你信不信我让你趴着走出这里。”
    “要知道年轻的这帮人里面除了你哥我打不过，你们这些水准呢，我一打一个准，都是小趴菜。”
    林木生摇了摇头，最后指了指白卿涛不远处的柜子上：“我真的是过来查案的。”
    “我在犯罪现场闻到了你用的手工定制香水。”
    “我知道这支香水只出了十瓶。”
    “其中的一瓶就在你的手上。”
    白卿涛眯了眯眼睛：“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这和直接说我是你的那个犯人有什么区别？”
    “不，我调查过，不是你。”
    林木生摇了摇头：“我查过今天你对门的监控记录，案发的时候你还在做义体植入手术，你有很明确的不在场证明，甚至你做义体植入的那个人，也被我请回了机动队，做了口供。”
    “你是安全的。”
    白卿涛站起身子，手掌在一旁的桌子上猛的一拍，整个桌面都跟着跳动起来。
    “林木生，你这是想打架吗？”
    “你竟然敢查我的客户？”
    “你这是在败坏我白卿涛在这一片义体医生之中的名誉。”
    林木生毫不在意的走到一旁，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面翘着二郎腿，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
    “我是官，而你是藏在地下的义体医生，我为什么要怕你？”
    “而且你提供给客户的那些义体，都是从军方筛选下来的淘汰品。”
    “很多在你这里卖出去的东西来路都是不正常的，需要我仔细调查你吗？白医生。”
    “啧！”
    白卿涛眯了眯眼睛，最后躺回了躺椅：“民不与官斗，你要问什么你就问吧。”
    “只要不涉及某些隐私，我绝对是一切都配合。”
    林木生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虽然我已经拿到了你的客户的口供，但是我还是想从你这里得到结果，今天早上你没有离开你的诊所对吧？”
    “对，没错，整个诊所只有我一个人能做手术，我走了谁给那个倒霉蛋做的植入手术？”
    白卿涛也没掩饰什么，直接回答了对方的提问。
    林木生点头，然后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的那个客人，他明明只需要更换一部分的义体零件，为什么你要给他做费力不讨好的整体更换？”
    白卿涛眯了眯眼睛：“钱！”
    “更换一个零件，我要花半个小时而做一整套的义体更换手术，我虽然要花足足两个小时，但是我赚的钱却是更换零件的10倍。”
    “更何况我给他换的义体是今年最新款的，性能是他那个老款的10倍，他好我也好，这不是好人好事吗？”
    林木生点了点头，对方的回答虽然并不人道，但是合情合理。
    很符合一个黑医的做事标准。
    他马上就问了下一个问题。
    “白卿涛，我知道你的这瓶香水是手工定制的，你知道在黎明城还有谁会有这款香水吗？”
    白卿涛耸了耸肩：“这你得问送我这份礼物的人，你知道我过生日，很多人会给我送礼物，千八百份，和个山一样，谁记得住这东西是谁送给我的？”
    林木生眯了眯眼睛：“你真的不知道吗？”
    白卿涛把目光瞪向了林木生。
    “你想查出来这款香水在谁的手上，你直接去问做香水的那个人不是更快吗，何必跑来我这浪费时间？”
    “我感觉你更像是在审问犯人。”
    林木生叹了一口气：“我确实是在审问犯人。”
    “虽然理智告诉我，你不是那个犯人，但是直觉却很准确的告诉我，你和这件事情有关。”
    “证据！”
    白卿涛摇了摇头：“你要给我用证据说话，朋友！”
    “你是机动队的最高指挥官，但这并不是你可以无理取闹的理由。”
    “一切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要来我这里摆什么官架子。”
    “我们白家从来就不比你们林家差上多少。”
    林木生指示，淡定的看着对方：“现在又开始和我说什么白家林家，你一个自己退出家族的人，现在和我扯什么家族论？”
    “更何况现在的你，手筋脚筋全部都被人挑断了，现在全部换成了义肢这样的你还能使用得出白家的〖白虎断魂刀〗吗？”
    白卿涛猛的一拍桌子跳了起来，眼睛逐渐多出鲜红色的光，整个瞳孔变成了野兽一般的竖瞳。
    “你要不要亲自来试一下，我能不能用得出？”
    两个人之间气氛一瞬间变得很差，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林木生目光垂下，盯着不远处的货架：“可以给我试一下吗？我需要再确认一下，是不是同一款香水。”
    白卿涛从自己身后的木架拿出了香水，喷了一下，闻了闻空气之中的味道，然后就把香水瓶直接丢了过去。
    林木生接过香水瓶，目光阴沉，只是把香水递到鼻子旁边闻了闻，最后点了点头。
    然后又把香水丢了回去。
    “就是这个味道，请你把你最近的客户名单提供一下。”
    “抱歉没有，我这里从来不留名单。”
    白卿涛接过香水把他放回了原位，然后随意的拒绝了林木生的要求。
    林木生眯了眯眼睛：“你这是在拒绝我。”
    白卿涛“哼”的一声，满满都是不屑的意味。
    “是那又怎么样？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我没办法给你提供。”
    林木生眼睛里露出了危险的光，最后摇了摇头。
    “好吧。这段时间你就不要离开黎明城了，随时等待我们的传唤吧。”
    说完林木森推开门直接离开了。
    只剩下黑暗之中的白卿涛眯着眼睛，眼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