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听着对方说的话,隐约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对劲。
可是他的能力并没有察觉到里面充斥着谎言,可是他又感觉到了言语之中那种违和感。
他的语言之中充满了矛盾以及问题。
首先怎么会有小偷入室盗窃去开冰箱的。
其次作为一个军队出来的战士,如果真的要进行背后偷袭,那么绝对不会选择飞刀这种形式,而且还是瞄准心脏。
因为那样的伤口虽然致命,但却不够迅速,如果是团体作案的情况下,对方很可能会给他的同伴发出提醒。
还有在整个故事里面出现的四个小偷,竟然只有最后一个拿着武器,并且做出了反抗。
太多的违和感充斥着这一段言语。
神父看到了他的表情,然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没错,不要太过于相信你的能力。”
“有些时候谎言可以通过修饰变成真实。”
“我在警局待了一天,有4个警察轮流盘问我从天黑一直到第2天的天黑。”
“当我从他们的审问之中成功的了解到当时发生了什么之后,我崩溃了。”
“真实发生的事情与我的印象产生了冲突。”
“真正的事实是,菲奥娜一直在和我闹离婚。”
“自从小儿子迪恩8岁生日之后,我一直都待在军队里面,因为那段时间兽王的入侵,被入侵的那几个州郡,都需要士兵。”
“除了每年能够给他们寄贺卡,偶尔能够回去也只能远远的看上他们一面,我几乎与那个家断绝了所有的联系。”
“我们之间的情感,在漫长且空白的人际关系消磨之下,已经变得岌岌可危,形同虚设。”
“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并不是我的,因为我知道我上一次回家是8个月之前,在那个时候菲奥娜并没有和我有任何的亲近。”
“当小女儿出生的时候她将离婚协议摆在了我们两个人之间。”
“我很爱菲奥娜,我爱她,真的我很爱她。”
“但是时间却让她变得不再爱我了。”
“我成为了这场感情之中被背叛的那个人,我曾经怀疑过,到底是谁绿了我。”
“到底是谁想摧毁我所拥有的一切。”
“我一定要用枪打爆他的脑袋。”
陈铭瞪大了眼睛,一种恐怖的结论浮现在他的心头。
神父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在那平静之下却藏着相当可怕的结果。
“没错,那天晚上我确实杀了人,我也确实没有杀人的想法,在我的视野之中,我确确实实杀了几个闯入了我家庭的人。”
“但实际上,那只是我犯病了,幸存者综合症。”
“官方对于这种病症的报告比例说的仅仅只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士兵会有20%的人在极大的可能性会很不幸的得到那个病症。”
“然而实际上,患有幸存者综合症的人会更多,比例几乎达到80%,很可笑的是官方将比例完全的颠倒了过来,多数者在他们的嘴里反倒成为了少数者。”
“很可笑对吧,但那就是政府以及国家的真实,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始终藏着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一旦那些被藏在阴影里面的东西被摆出来,国家的公信力度将会一文不值。”
“然而牺牲品,向来都是多数人,那是必不可少,但却毫无价值的多数人。”
神父苦笑了一声,声音继续说着,只是让原本被他遮掩的相当完美的痛苦还有疲惫在这一瞬间完全的暴露了出来。
“那天晚上,我确实是抱着菲奥娜入睡的, 她也不再逼着我和她签订离婚协议了,因为我确实很喜欢那个刚出生的小生命。”
“剩下的事情和我之前说的没有任何的出入,唯一一个有差别的地方就是,我是被一声响声吵醒的,那声响声,实际上是厨房的锅,不小心撞到了另外一块锅。”
“在厨房,正在寻找食物的那个人并非是小偷,而是我们请回来的奶妈, 波顿夫人,波顿夫人是一个年龄接近50岁的老人,她很热爱孩子,在我们所居住的镇子上不管是在大人还是小孩,都知道这一位和蔼可亲的夫人。”
“每年的万圣节,小孩子们都最喜欢去波顿夫人的房子,因为她给的糖果向来都是最甜最香醇,最符合孩子们口味的。”
“而她之所以在大半夜动锅,只是被临时回来的米津吵醒了,他喝了酒,整个人有那么一些不太清醒,波顿夫人发现了回来的他放在冰箱里面找吃的,出于好心给他准备了一顿宵夜,也就是因为这样吵醒了我。”
“我的幸存者综合症,在那个时候爆发了,我将正在冰箱里面寻找合适食物的波顿夫人一刀捅穿,那一刀很利落,直接切割了她的心脏。”
“然后我又摸黑去了婴儿房,一枪打死了站在婴儿摇椅旁边的高大身影,可是那个人实际上是米津,他只是乘着波顿夫人准备食物的功夫,帮忙照顾他最小的妹妹。”
“法医从女孩的肺部检查到了鹅绒,很明显女孩是被枕头捂死的,我想应该也是我做出来的。”
“毕竟是因为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孩,菲奥娜才会想着离开我,她的诞生摧毁了我原本应该拥有的幸福家庭,那是属于我的迁怒,即使我清楚那个女孩是无辜的。”
“最后是被枪声吓醒的菲奥娜,她穿着睡衣来到了大厅,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波顿夫人,从波顿夫人那里知道动手的人是我。”
“作为一位母亲,她并没有选择逃离,而是举着铁锅朝着婴儿房靠近。”
“她的膝盖,胸口还有大脑各中了一枪,而这种射击方法,只有长期使用枪械并且接受了训练的人才会下意识的使用,哪有什么拿着枪指着他的闯入者。”
“实际上一直都是我。”
“我亲自毁掉了我的家。”
“我杀死了我的妻子,我的儿子,一个无辜的婴儿,还有善良的波顿夫人。”
“我原本想要就那样死在法律的手里,因为我知道,我并不无辜。”
“我死后应该坠下地狱。”
“却有个人把我捞了出来,他就是白先生。”
“而他把我捞出来的理由很简单,他用了迪恩作为吸引我的筹码。”
“迪恩因为我的所作所为,失去了他所拥有的一切,在我进监狱之后,他的生活变得相当的糟糕,周围的人看他的目光都变得相当的奇怪,甚至于他的那些同龄人,都用相当大的恶意打量着他,他并没有选择投靠我或者说他母亲的亲戚,他是一个大孩子了,他做出了他自己的选择。”
“他购买了一张前往黎明城的船票,他决定在全新的地方,全新的城市,开启他全新的生活。”
“然而那张船票,是一张黑船的船票,而那艘船,原本船上的人都会变成白羊,最后被掏空器官,身体被丢在海洋里面,成为鱼的饵料。”
“白先生和我做的交易就是他,他可以帮忙捞下迪恩,而我必须帮他做事,又或者说帮他背后的美联邦做事。”
“而那件事,就是帮他们在美联邦创造一部分非官方明面上的势力。”
“而那个势力,就是兄弟会的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