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嘲讽的,正是偷偷关注秦栋几人的江宏。
泡梁晶晶这种货色,对他江宏来说就是手到擒来,但女人事小,面子事大。
几个刚毕业的穷酸高中生,敢当着他江公子的面跳脸输出?
今天就让你们明白,什么叫金钱的力量,什么叫资本的碾压,什么叫降维式打击!
秦栋嗤笑一声:
“撞大运?来赌石的谁不是碰运气?…
…你搁那嘚吧嘚说半天,也没见什么技术含量。”
江宏刚准备出言嘲讽,旁边的钟老板说话了:
“小伙子你这就不懂了吧,江少爷家的玉石摆件,无论哪一件放在我们这都是镇店之宝…
…从小到大耳濡目染,江少爷看石料的眼光十分独特,就是在场这些老油子们也不一定比得过他。”
一脸谄媚的笑容,配上小圆眼镜和八字胡,妥妥的奸臣相。
为了留住江宏这位大主顾,变着花样的吹捧,舔的那叫一个不着痕迹。
“嘁~掏钱的才是主顾,哔哔半天不买有屁用?…
…老板,送上门的钱到底要不要?”
钟老板“哼~”了一声,挥挥手打发店员去给秦栋结账,江宏又开始作妖了:
“谁说我不买?不过是想问问你姓秦的,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哦?怎么赌?”
“当然是赌收益,谁收益高就算谁赢。”
“可以,赌注呢?”
“你输了的话,就将赵董的玉石归还,还要跪下喊我声爷,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一旁始终忐忑不已的赵曼,瞬间再度燃起希望。
投向江宏的目光里满是感激,对这个纨绔富二代越看越顺眼了。
飞跃集团的体量是梁氏公司的几倍,梁晶晶如果能攀上江宏这条大船,未来必定是一帆风顺,她也可以继续畅享荣华。
即便只剩几天时间,夺运咒依然还在作用。
是的,一定是这样!
运势在我~!
“怎么江大少爷说话只说半截?九年义务教育只上了四年半?…
…你输了该如何呢?”
“我输?哈哈哈……”江宏哑然失笑,他就没想过自己会输:“那就这里的原石你随便挑,我买单,如何?”
秦栋冷漠的摇了摇头:
“不如何,我这人的心肠比较仁慈…
…你跪下给我叫声爷就行,其他附带的就算了。”
此言一出,江宏嬉笑的脸色顿时一片冰冷,一字一顿的道:
“你~确~定?”
“你~耳~聋?”
“哼哼哼哼……好!…
…我就喜欢你这种叛逆的小子,特别是碾碎你的时候,我更喜欢!”
说罢,江宏直接转身一指那块最贵的原石,标价四万,冲钟老板说道:
“我就要这块。”
他确实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鉴石技术,就单纯靠金钱碾压,而且不留一丝余地。
周围众人见此一幕纷纷摇头,都替秦栋感到惋惜。
原因无他,所有的赌石馆里都是这样做生意的。
原石按高低贵贱分几个档次,连开出好料的几率也是如此。
越贵的原石开出好料的几率越大,而价钱越低的原石,开出好料的几率也是断崖式下滑。
因为一家赌石馆要想生意兴隆,就不能全是坑,总得隔三差五开出好货,否则顾客只会越来越少。
而出货的原石多集中在价格昂贵的区域内,你想赚一把,就要舍得下血本,也是赌石行当里的潜规则。
几个老淘客们看的清楚,江宏分明是得了钟老板的指点,那块四万的原石必定是有料的,只是不知成色如何,但估么着最次也是小赚。
而秦栋就着实有些可怜,他手里那块原石的品相实在不咋地,在老淘客们的眼里属于“老朋友”了。
从一开始摆出来标价1000,到后来800、600也没人要,几个月后价格定格在450,几乎属于默认的炸雷,同行眼中的垃圾料。
两厢一对比,秦栋几乎必输无疑。
江宏认定自己胜券在握,挑衅的目光毫不掩饰:
“解石吧,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
奇石馆,解石区。
这里从不缺故事,也从不缺事故,更不缺八卦。
甭管是倾家荡产、坐地痛哭,还是原地起飞、一夜暴富,每时每刻都有悲剧或奇迹发生。
许多闲人尤其喜欢在解石区等着吃瓜,其乐无穷。
“又来了,又来了~”
“我去!我没眼花吧?这不就是馆里最贵的那块原石吗?”
“哎哟~还真是诶,哪家的富豪来了吧?”
“哎?那小子手里那块也有些眼熟。”
“可不是眼熟么,那块垃圾料都摆了好些日子,今天终于碰上个傻蛋。”
“钟老板今天运气挺旺啊,好的赖的都有人下手。”
一些个闲言碎语飘过,在江宏的示意下,钟老板给两人插了个队,优先为他们解石。
首先是江宏所选的最贵原石,比秦栋手里那块大很多,足有水桶大小,由两个解石工人抬上来的。
随着切割轮缓缓落下,切开的横截面逐渐露出。
“哎~有绿!”
“还真有料嘿,不愧是最贵的。”
“麻的,我也有这种魄力就好了,翻手就能赚。”
“你?对人家来说四万是零花钱,对你来说是账户余额,下得了那狠心嘛?”
见自己选的原石切出货了,江宏的笑容不禁越加放肆起来。
他可是问过钟老板,秦栋手里那块原石,开出货的几率堪比中彩票,自己这边只要出货就赢定了。
然而好景不长,当这一刀全部切开后,周围出现了许多看衰的声音:
“啧啧~~有绿的地方太少了,而且种水不行啊,这透明度和水头,最多够得上糯种。”
“说真的,我觉得糯种都勉强。”
“照这个种水,四万块的原石,大概就是个不赔不挣吧。”
“我和你看法差不多……”
钟老板的脸色很不好看,以他的鉴石水平来说,这个结果其实是打了脸。
江宏却不怎么在乎,只要能赢秦栋就行:
“钟老板,劳您给估个价?”
钟老板扶了扶小圆眼镜,有点儿嘬牙花子,最终还是说了个价:
“虽然是糯种,但份量不少……就估价六万吧。”
他话一出口,围观众人嘘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