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测试你不是六阶超体吗?什么时候进化到的七阶?而且就算是七阶超体也不可能有九牛之力吧。”
罗焰吃惊道。
木野刚才一直收敛着气息,以至于罗焰还以为对方只是六阶超体。
毕竟两人仅一晚没见,怎么就突破进化了。
可惜了,对方肌肉暴涨后下盘太稳。不然木野还真有可能一招制胜。
“今早进化时没通知你,不好意思。”
木野笑道,趁着对方发愣,上前又是一把抓住罗焰的衣领准备将其推出圈外。
然而罗焰却忽然露出冷笑模样。
只见他猛吸一口气,整个健硕的胸膛瞬间凹陷下去。
木野顿时感到手中的着力点落空,随后他的一双手腕便反被对方给扣住。
十四牛对九牛,二者在力量上的差距还是太大。
不仅如此,木野发现对方的发力手法很特别,无论他如何用力,对方总能化解于无形。
就在这时罗焰才开口道:“忘了告诉你,我罗家一直继承了旧纪元的一门古术,名叫摔跤。”
话音一落,罗焰双臂一拧,身一侧,就将木野反身抡在背上。
木野根本来不及挣扎,随后就感觉整个人被大力扔了出去。
观战的绮莉忍不住叫出声来。
其余众人也没想到这罗焰竟然还会这等精妙的古搏击术,看来木野这次是输定了。
不过就在场上所有人都以为罗焰获胜之时,明明整个人已经飞出白圈外的木野忽然在最后时刻用小腿勾住了罗焰的脖子。
随后仅仅依靠那一点脚踝之力,硬生生停了下来。
巨力拉扯着罗焰向后倒去,他连忙将重心下沉,哪怕上身如被狂风吹动的树枝,但双腿就如同扎根了一般,一动不动。
逃过一劫的木野则立刻展开反扑,控制着体内的血液瞬间变得如浆糊般粘稠。
随后他的身体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反身一弹,就要骑上罗焰的肩膀。
这正是木野激活神锁时所领悟的柔劲。
罗焰心知如果被对手骑上脖子的话,自己将彻底陷入被动,于是当机立断,再次使出家传的摔跤技艺。
全身肌肉瞬间拧成一束,像一根蓄满力的弹簧,猛地抓住想要起身的木野双臂。
“给我松开。”
罗焰身体一扭,口中暴喝。
眼看木野就要再次被扔出去,但后者却跟着也将身体一扭,上半身猛然下坠借以卸掉对方的力道。
最终在鼻尖距离地面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任凭罗焰如何发力,他就是不松劲。
两人就以一种极其诡异扭曲的姿势僵持着,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明明木野的鼻尖马上就要碰触到地面,输掉这场赌斗,可偏偏就差那么一点。
无论罗焰如何用力,木野始终维持着平衡。这时谁要是力量不济就会立刻跌出圈外。
可罗焰毕竟有着十四牛的力量,很快观战的人就听到木野体内的骨头发出咯咯的撕裂声,犹如快要断掉的钢筋。
木野七阶超体的身体再怎么强悍,也承受不住十四牛的力量。他体内的骨骼肌肉显然已断裂。
“木野,要不认输吧。”
绮莉忍不住出言劝解道。如果因这样一场赌斗受伤太重,可能会错过后续其他的门徒任务。
到时候没有足够的贡献点,下场也是被取消地门徒的身份。
木野也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极限,可想起当初在下水道的日子,想起当众下跪学狗叫的羞辱,他性子中那股不认命的凶性被激发了出来。
他不甘心,他要完成母亲的遗训,一步一步去到更高处。
罗焰本以为对方坚持不了多久,结果却是施加在自己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隐隐有窒息的感觉。
这木野到底是什么怪物啊,以九牛之力生生扛住了自己十四牛的力道如此之久。罗焰不由得想起昨天在测试台上,木野如同野兽一般,手撕古机甲的画面。
心中的恐慌越来越烈。
于是他不再顾忌,决定拼尽全力一击。
只听得咔嚓一声,木野大声惨叫,左侧肩头肌肉碎裂,一条手臂诡异地朝前延伸。
如果不是其肌肉密布远超七阶超体,估计手臂此刻已经与身体分离了。
与此同时,他夹住对方脖子的双腿也力竭松开。
只是在松腿前还不忘用脚戳向罗焰眼睛,后者本能一退避开。
摆脱锁喉的罗焰一跃而起,反手抓住摊在自己后背上的木野。
捏住后者的脖子,将其拉至面前。
“臭小子,不错啊。不过都结束了。”
罗焰说完就完抬手将木野扔出去,却见后者满脸鲜血冲自己一笑,又用手指了指下方。
罗焰心中一惊,当即低头一看。
原来就在刚才下意识的一退之间,他的一只脚后跟堪堪踩出了白线外。
竟然是他输了!
木野则趁其出神之际,一脚踹在罗焰胸口,挣脱钳制,落回地面。
“不可能,你明明只有九牛之力,怎么能与我僵持那么久。你一定是作弊,用了什么咒器吧。”
不能接受自己失败的罗焰指着木野质问道。
其实也怪不得他怀疑,九牛与十四牛之间的差距确实太大。
木野冷眼看着罗焰,用手紧紧按住被废掉的手臂,忽然从口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显然他的内脏受了极重的伤。
并不是九牛扛住了十四牛,而是他的坚韧心性弥补了两者之间的差距。
此时心脏处的金色肉瘤又开始疯狂分泌温暖的生命能量,快速修复着木野破损的内脏。
表面上木野如今浑身是血,双腿还在不受控制的打颤,但脸上却满是胜利者对于失败者的戏虐,他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沫道。
“作弊?可能在你眼中,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有很多种。但在我这里只有一种。因为我的命不值钱,也不像你一样,有那么多选择。输一次,可能命就没了,所以每次我都拼尽全力。或许在你的人生中,偶尔一次流血就是全力以赴了,但于我而言,流血是最不值一提的努力。像你这种温室里长大的世家子弟,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一个人将身体浸泡在泥粪里一天一夜,却只为了抓几只幽鼠换顿饱饭是什么感觉。所以别用你的龌龊来侮辱每一天都在拼命活下去的我。”
木野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却好像一记耳光抽在在场每个人脸上。
这里的每个人都与木野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们都与罗焰一样,并不能体会一个人每天都在拼命活下去是什么感受。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似乎也无需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