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墨来得很快。
他在连豆豆对面坐下,表情严肃:“我觉得王不染没有这么好心。”
祁子墨将盒子取出,放在桌上。
然后又拿出来一个袋子推到连豆豆面前:“这是他们刚差人送来的灵石。”
连豆豆拿起,打开一看:“上品灵石!”
祁子墨点头,又拿出了一袋:“这一袋是中品灵石。”
系统:“姓王的也算是下血本了。”
这灵石不同于金银珠宝,只在修道之人之间流通。
几大灵石山脉的开采都由几大宗门把持。
朗天宗也有一处,管控极为严格。
连豆豆来这里这么久,攒到的上品灵石估计比这小袋多一些。
祁子墨又将袋子往她面前推了推:“我已分给师伯们一些,剩下的都给师父。”
连豆豆震惊,赶紧给他推了回去。
“给你的你就拿着。”
祁子墨同她推拒,摁住了她的手背。
他浅浅一笑:“师父为我付出良多,收下是应该的。”
“子墨跟在师父身边,也没有需要如此多灵石的地方。”
连豆豆反手拽住他的手腕,将袋子塞进他的手里:“这四舍五入算是你用命换来的灵石,自己好好收着。”
祁子墨也犟起来,两人的手在桌上拉扯僵持:“如不是师父救我,还费力给我涂祛疤灵药。”
“子墨断然不是现在这副模样,可能早就自暴自弃。”
“甚至可能走火入魔,为害一方了。”
祁子墨握住她的手腕:“师父费尽心力,助我焕发新生,应当收下。”
连豆豆眨眨眼,怎么突然就说到这个高度了。
“我真不要。”她手上使了力气:“你我师徒之间,不用说这些。”
祁子墨看着手上的袋子,和她似乎隐隐有些急的语气,停顿一瞬,将中品灵石的布袋收起。
“这些给师父。”怕她继续和自己推拒:“师父帮我收着吧,子墨平时花销不大,拿这么多灵石,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抢走了就亏了。”
连豆豆听完,知道这是他的托辞,但是话说到这里,她也不好再拒绝。
她看着祁子墨带着笑意的眼睛:“那我先帮你收着,等你元婴了便还给你。”
祁子墨唇角勾起:“谢谢师父,不过不用分这么清,我的就是师父的。”
系统:“宿主,我觉得你之前的计划通。”
要按祁子墨和连豆豆现在的关系来看。
正常情况下,他之后肯定是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杀她了。
连豆豆将那袋子妥善收好,回复系统:“子墨本来心地就善良,尊师重道,是个正人君子。”
“再说了,之前那个推演本身也是假的。”
祁子墨见她收下,松了口气,目光又看向了最开始的话题。
“这个法器,要怎么处理?”
连豆豆看着那个精致的雕花盒子,提议道:“可以拿给你师公看看。”
其实她也拿不准昝流云能不能看出禁制。
祁子墨点头:“那明日,我同师父一起去找师公。”
他起身:“师父今日先休息吧。”
“好,明日一早我便去你房间寻你。”连豆豆送他至门口:“你也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第二日早晨。
连豆豆醒来时,系统告诉她,祁子墨已经准备妥当,在屋里等着。
她翻身下床,穿好鞋袜。
将自己收拾好,急匆匆地敲响了祁子墨的房门。
祁子墨似乎就在门边等着,她敲第一声,门就打开了。
“师父。”
连豆豆的手都没来得及收回去:“等很久了吗?”
祁子墨顺势拉住她抬起的手腕,走出房门:“没有,在房中无事,只是定心修炼,说不上等不等,我们现在去吗?”
“走吧。”
连豆豆刚问过系统,昝流云已经坐在屋内开始泡茶喝茶了。
两人迈步的瞬间,祁子墨松开了手。
两人并肩前行至昝流云的门前。
刚刚站定,一道声音钻进耳中:“进来吧。”
连豆豆也没客气,直接推门而入。
姜瑶和江景崇在他们身后。
姜瑶打了个哈欠:“哎,你们怎么也来了。”
江景崇:“也是师父喊来的?”
祁子墨摇头:“是想请师公看看我昨日收到的那个法器。”
江景崇推着祁子墨,跟在姜瑶和连豆豆身后。
昝流云抬了抬手,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小板凳。
“别站着了,看着挤得慌。”
几个人听话地排排坐在矮板凳上。
祁子墨抬手,将锦盒法器递给昝流云:“师公,以我和师父与那王不染的相处来看,他绝非心甘情愿赔礼之人。”
连豆豆在刚才来的路上,就将自己昨日下的那道禁制悄悄抹掉了。
昝流云手轻轻抬起,锦盒漂浮在空中:“这也是我所想,知道你今日会来寻我,就提前都喊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锦盒落在了姜瑶手里。
昝流云一手支在桌上,对姜瑶说:“你先看看吧。”
“得嘞!”
姜瑶指尖带着微光,闭上眼,仔细感受着法器。
半晌,她美目缓缓睁开:“是好东西,上面灵力充足,能抵挡一次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
“但是……”姜瑶话锋一转:“总觉得有一点违和感,但是说不上来。”
她将东西重新送回昝流云手上:“师父您老人家再看看。”
锦盒飘在昝流云眼前,他神色微变,手指在空中写了些东西。
将锦盒收入袖中。
而后起身:“我有些事要和茗景长老商议,你们在这里小心行事,不要坏了人家的规矩。”
话音落下,便风风火火地消失在了屋内。
屋里几人看着昝流云的背影,表情也有些凝重。
姜瑶叹口气,起身拿起桌上倒扣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天机阁水真深啊。”
江景崇看着连豆豆和祁子墨:“之前你告知我们,有个门派被灭门,我们前去查看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一行人。”
姜瑶一口饮尽杯中茶水,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上:“那群人十分狡诈,看样子是来被花钱雇来处理现场的。”
连豆豆心下一沉:“那你们?”
姜瑶挤开祁子墨,揽住连豆豆的肩膀:“你师兄师姐是什么人,还能让他们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