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双手压在心口之上,身体的深处,从骨头缝里透出一股难耐的痒意。
连豆豆将腿蜷缩起来,尽量把自己缩得更小。
不能被发现。
身上不适的感觉正在逐渐缓解。
正当她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声音很轻,但十分稳。
每一步都踏在连豆豆紧张的神经上。
她双手环抱膝盖,僵硬着身体,克制住呼吸。
静静等着那脚步声重新走远。
连豆豆一下瘫坐在地上,后背粘腻腻的冷汗。
“感觉好受多了。”
连豆豆捶打着已经麻木掉的双腿:“呼,吓了一身冷汗,也算因祸得福。”
“咳。”
连豆豆刚刚放松的身体瞬间石化。
系统:“是徐鹤章。”
连豆豆抬头看去。
徐鹤章恰好蹲下身子。
额头撞到下巴,发出清脆的声响。
“唔!”
连豆豆想痛呼出声,又想起自己的处境,手速飞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眼睛里瞬间因为疼痛漫起一片水雾。
徐鹤章的下巴同样红了一片。
“别哭。”
连豆豆感觉到自己的眼泪被轻轻擦掉。
触碰到脸颊的指腹并不柔软,带着粗砺的茧。
“怎么?听到我说话,吓傻了?”
连豆豆偏头,躲开了他的手指,自己揉着额头:“没有。”
徐鹤章却不放过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重新和自己对视:“哦?为何也一点不惊讶?”
徐鹤章凑近她:“你知道了本宫的秘密……”
连豆豆握住他的手腕,用劲推开。
连豆豆眉头紧蹙:“捏痛我了。”
徐鹤章手顿在半空,沉默片刻:“抱歉?”
连豆豆大度:“算了,不和你计较了。”
“哦……”徐鹤章尾调拖得很长:“你不和我计较,可我没说不同你计较了。”
徐鹤章的指尖重新攀上连豆豆的肌肤。
在她脖颈上流连。
“我能说话之事是绝密,皇后都不知道。”徐鹤章贴近连豆豆的耳廓:“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呢?”
连豆豆被迫仰着脖子:“你是不是想说‘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感受到脖子上的手逐渐收紧。
连豆豆:“掐死太慢了,会被发现。”
徐鹤章挑眉:“不会的,本宫手法比较好。”
“啪——”
连豆豆在徐鹤章手腕上拍了一下:“快把我拉起来。”
“别演了,之前故意露那么多马脚,不就是为了让我发现吗?”
连豆豆催促:“快点,我腿麻了,动不了。”
徐鹤章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揽着她的后背,半抱着将她扶起:“太弱了。”
连豆豆本来被下药就烦:“我能怎么办,今日的衣服为了方便骑马束了袖口,她给我那杯茶,我无处遮掩,不喝更惹她怀疑。”
徐鹤章稍稍低头,看着她有些狡黠的眸光:“既如此,那我直接送你回丞相府可好。”
“别呀。”连豆豆连忙开口,紧紧抓住了他的袖子:“今天这出戏最精彩的部分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走呢。”
“嘘。”
徐鹤章的手指贴住连豆豆的唇瓣,制止了她的话。
“有人来了。”
连豆豆只觉腰间一紧,便被身侧之人单手抱起闪身到了一边。
紧跟着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世家夫人们有说有笑。
沈杨涵的声音格外突出:“怜儿早些时候先行离席,来房中休息了。”
“怜儿?可是你收养的那位义女?”
沈杨涵:“正是。”
“可是身体有些不适?”
沈杨涵:“兴许是被太阳晒到了,毕竟我这女儿从小身体弱,是要仔细些,今日啊,看她在场上骑马,我的心都砰砰跳。”
“你这名义上的养母,还挺关心你。”
徐鹤章带着笑意的声音贴着连豆豆的耳廓响起。
连豆豆被他桎梏在怀里,后背紧紧贴合他的胸膛,连回头瞪他都没办法做到。
抬起腿想踹他,又怂怂地收回来。
忍了!
“啊!”
一道凄厉的男声在房中响起。
贵夫人们面面相觑:“什么声音?”
有人惊呼:“听起来像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