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那小子去厕所去得好像有点久了。”千代光四处看了下，并没有发现柯南的踪影，一问才知道，他去洗手间了。
    他从兜里拿出侦探徽章，按开了通讯。
    “喂，工藤，你在哪？大叔他们都在找你。”
    那边是急促的呼吸声。
    柯南在电梯中，贴在玻璃上，紧紧盯着那辆停在路边的保时捷356a，焦急地等待着电梯抵达一楼。
    他拿出侦探徽章，简单回道：“我看到了琴酒的车子，正要赶过去塞窃听器和发信器！”
    “你又要作死啊？”千代光打了个哈欠。
    “......什么叫作死，我只是安放这两个小东西看看能不能拿到什么情报，又不会傻傻地跟上去！”
    “这还不作死？别忘了上次就差点弄丢灰原。”
    “那是因为你们擅自跑出来，我明明说过让你们待在博士家吧。”
    “这说法还真是无情呢。”灰原哀突然从千代光手中拿过侦探徽章，淡淡道。
    “没有我和千代的话，你恐怕已经死在不知名的爆炸里，成为一具焦尸了。”
    就连最后也是千代吃药变大来救场，这个侦探小子只是迷迷糊糊地躺赢了一整局罢了。
    柯南一哽。
    “算了，先不跟你们说了，我马上要到一楼了。”他收起侦探徽章，看着电梯显示屏上已经到第十层了。
    大概还有十几秒......
    然而那辆保时捷356a却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毫不犹豫地启动，开出了老远。
    等到柯南从电梯下来，跑到大楼门口时，已经没有了它的踪影，就连尾气都已经完全消散。
    可恶！
    晚了一步！
    柯南懊恼地捶了下腿。
    ......
    琴酒的爱车上。
    伏特加兢兢业业地开着车，琴酒坐在副驾驶抽烟。
    格兰菲迪微不可察地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电梯上渺小的一道蓝色身影。
    他翻开风衣口袋，拿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
    一时间，车内烟雾缭绕。
    伏特加欲言又止了一阵，最后默默打开了车窗。
    风吹动着一银一黑二人的长发，打在真皮坐垫上，发出“呲呲”的抽响。
    一缕银色发丝被风拍到琴酒的嘴边，差点被香烟烧到，他忍不住眼角微抽，淡淡地看了伏特加一眼。
    伏特加还以为自家大哥有什么事要吩咐，憨厚开口：“怎么了大哥？”
    琴酒没说话，回过头去，只是心中更加烦闷了几分。
    他将烟头掐灭。
    “所以那个程序员泄露了什么东西？”格兰菲迪忽然开口问道。
    琴酒没有说话。
    倒是伏特加十分配合地回答：“那个家伙似乎不太安分，不甘心被组织控制，入侵了组织的网络，看到了很多不该看的东西。”
    “我们今天到这里来一方面是为了踩点，另一方面就是调查一下他有没有借着在这里工作的机会，把那些信息留在这里。”
    “可能是没来得及，也可能是他怕了，所以并没有留下什么手脚，不过保险起见，这里的大型服务器还是要毁掉，防止有什么漏网之鱼。”
    “安放炸弹的事情后面会交给其他人，我们现在要去那个程序员的家里检查他的电脑。”
    好家伙，一股脑全说了。
    格兰菲迪看向琴酒，隐约觉得他有些惆怅。
    呵。
    你不想说又如何？
    就算伏特加不说，之后你也得把行动报告发给boss，他照样能看到。
    区区一只琴酒罢了。
    格兰菲迪心情愉悦。
    原佳明的住所在双宝町，与米花町隔得不远。
    他是一个人住在高级公寓。
    琴酒极轻地啧了一声。
    他很讨厌公寓这种封闭的建筑，而且楼层还高。
    因为这种建筑往往有电梯，所以楼梯间会很窄。
    他不会坐电梯，因为很不安全。
    随便一层都可以将其叫停，而且开门后几乎无处可躲，一旦有人动了心思在这种地方埋伏，会很难缠。
    他选择走楼梯。
    如果不是因为要确认那个程序员有没有将组织里的信息发给其他人，他甚至都想让格兰菲迪直接炸了了事，楼都不想上。
    不过格兰菲迪倒是不担心，毫不犹豫地选择乘坐电梯。
    毕竟原佳明住的楼层还蛮高的，比起爬楼梯，还是电梯省事。
    等到琴酒和伏特加从楼梯间出来时，格兰菲迪已经早早等在门前，百无聊赖地数着棒棒糖玩了。
    伏特加拿出撬锁工具，开始怼门。
    没几秒，高档公寓的门锁就被撬开了。
    格兰菲迪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膀：“可以啊老伏，多才多艺。”
    走进房间，一眼看上去称得上整洁，作为单身男性的住所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墙上还挂着一些艺术照，玄关的柜子上也有精心打理过的盆栽。
    还挺有生活情调。
    看来这个程序员小日子过得不错。
    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只土陶茶杯，格兰菲迪有些感兴趣地看了看。
    “别浪费时间。”琴酒从他身旁走过，径直前往了工作间。
    伏特加拉开座椅，打开了电脑开始操作起来。
    嗯，其实他还是个计算机高手来的。
    说来可能不信，虽然琴酒的小队属于行动组，但伏特加是文职人员来的。
    精通驾驶、机械、计算机、还有写报告。
    但看学历的话，伏特加是东大的研究生毕业......
    算得上顶尖人才。
    可惜跟了琴酒后就丢掉脑子了。
    “大哥说得对啊！”
    “大哥做得好啊！”
    “我咋没想到呢！”
    “大哥......”
    直接把琴酒当作外置大脑了。
    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格兰菲迪同样来到工作间内，就看到伏特加已经有了结果。
    “大哥，这台电脑里有后门，如果超过两天没有开机，就会自动发送出去一个动态加密文件！”
    琴酒毫不意外地点点头。
    “查得到发送地址吗？”
    “有点难，密钥是动态变化的，可能要点时间。”伏特加回头专心破译。
    “十分钟内搞定，超过十分钟直接撤离。”
    琴酒看起来很没耐心。
    他不可能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待太久。
    超过十分钟的话，直接放弃破译，然后去把原佳明近期接触过所有可能留下后手的地方都炸了就是。
    反正有那只企鹅在，只要与组织相关的信息出现在网络上，他们第一时间就能察觉。
    只不过扫尾要麻烦一点，不如扼死在摇篮里来的简单。
    正这样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插钥匙的声音。
    琴酒眯起了眼。
    格兰菲迪则是早早屏住了呼吸。
    就连伏特加也停下了敲键盘的手，房间里只剩下电脑机箱发出的轻微嗡鸣。
    原佳明回来了。
    他先是在玄关处换了鞋，顺手将刚买的蛋糕放在地上，拿起柜子边的花洒给盆栽浇了水，然后又提起蛋糕走进了屋里。
    哪怕到了桌前，他也没发现任何不对劲。
    格兰菲迪早就把那只茶杯放回了原位，没有一丝差错。
    伏特加听到外面原佳明搞出的动静，抬头看了眼琴酒。
    动手吗大哥？
    琴酒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了一抹残忍的笑。
    比起先前的不耐烦，现在的他仿佛耐心十足的野狼，没有一丝急躁，静静等待着猎物入怀。
    格兰菲迪没有加入两人的加密通话，默默捡起自己落在地上的几根头发。
    他看着乌黑细长的发丝，有些无语。
    伏特加就算了，明明琴酒和他头发差不多长，连琴酒都没掉头发，凭什么他莫名其妙要落下几根？
    原佳明打开蛋糕的包装，将其摆在桌上，一手拿着切蛋糕用的银刀，忽然想起工作间还有瓶没喝完的牛奶，准备过去拿。
    他拧开门把手，一进门，头顶就被一股冰冷的触感抵住。
    琴酒举着伯莱塔，脸上挂着凶残的冷笑，一旁坐在座椅上的伏特加则是同样摆出冷酷的表情。
    角落一个和琴酒差不多打扮的黑发男人看着手中的几根头发陷入了沉思。
    好像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琴酒......”
    原佳明一下慌了神。
    他原本以为通过威胁想要掌控他的只是什么暴力团体，或是普通的犯罪团伙，可直到几天前他入侵到组织的网络，看到其背后商业、科研、医疗方面的各种产业，甚至还有大量政治人物的黑料后，才意识到组织这滩水的深。
    他知道自己迟早要被找上门，但没想到这么快，而且不声不响就在他房间里等着了。
    他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你不能杀我！一旦我死了，你们的秘密就会被泄露出去！”
    “只要你们放过我，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格兰菲迪看着他被枪口顶着，还能反应这么快地拉出筹码来谈判，并给出承诺，不禁有些意外。
    挺聪明的。
    但可惜，不够聪明。
    如果是一般的犯罪团伙，可能会顾忌他手中掌握的信息，然后结合他的个人能力，考虑留下他一条命，用家人或者其他要紧的把柄绑死他。
    但组织不一样。
    组织不缺人才，也不是很在乎他手里掌握的秘密。
    人才满世界都是，威逼加利诱，要想招揽人才简单的很。
    至于那些信息，处理起来不算简单，但也没多麻烦，连组织在政界的能量都不用动用，琴酒小组跑两天就能搞定。
    无非是清理几个人的事罢了。
    组织真正看重的，是一个被掌控的程序员突然失控，甚至敢反过来借着组织给予的便利侵害组织的利益，这无疑是给其他不安分的分子一个危险的信息。
    如果处理不好，就意味着组织中有空子可钻。
    所以对于原佳明的处理，没有半点可退让的余地，要以雷霆手段处决，而且是彻底处决，连带他引以为傲的靠山之一都要炸掉。
    这就是在警告其他有小心思的人。
    人才？
    抱歉，组织不缺人才，你有傲气，可以，用成绩说话，给组织把事做好，好处不会少。
    想恃才自傲？
    做掉你也不心疼。
    你有其他靠山？
    有常磐财团硬吗？
    别人寄予厚望而看重的双子大楼说炸就炸，根本不忌惮。
    想动小心思，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
    这就是为什么说原佳明聪明，但不够聪明。
    他已经看到了很多不该看的东西，知晓了组织的冰山一角，却还是抱着“我有你们的把柄你们不能动我”的侥幸。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及时毁掉那些东西，然后自己选一个舒服的死法，在组织来人前解脱。
    也就是现在各个实验室不缺实验体，才会让琴酒来干净利落地做掉他。
    不然最好的境地，也是个生不如死。
    果不其然，格兰菲迪思绪刚过，琴酒就开枪了。
    原佳明额头上开了个大洞，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手里还死死握着那把银刀。
    格兰菲迪不禁沉默。
    银的罗马音是“gin”，转换成英文，就是琴酒。
    而他刚刚莫名其妙也掉了几根头发，要不是他警惕性强，一直注意着，估计也得留下和自己有关的线索。
    巧合得有些头皮发麻。
    简直就像是刻意给工藤新一那小子送线索一样。
    伏特加很快破译开了密钥。
    “大哥，解开了，发送地址是之前去过的那栋大楼。”
    “呵，猜到了。”
    琴酒冷笑。
    “走了。”
    伏特加很快清理掉几人来过的痕迹，三人离开了公寓。
    车上，琴酒意味深长地看了格兰菲迪一眼。
    “我以为你会留一颗炸弹清理痕迹。”
    格兰菲迪竖起了中指。
    “你炸大楼要的量已经把我榨干了好吗，我哪还有多的炸弹？”
    “......”琴酒沉默。
    他倒是忘了这茬。
    自知理亏，一路上，他都没再搭话。
    格兰菲迪也一反常态地没有碎嘴，安静地刷着手机。
    他在用boss的号查看组织军火库的清单。
    主要他是真没想到，组织竟然真在东京周边有军事基地......
    里面还有不少有趣的玩具。
    既然要炸大楼，伪装成恐怖.袭击，那不妨再“恐怖”一点。
    说到双子大楼，第一时间想到的当然是......
    懂的都懂。
    然后就是给大玩具装配件了，什么重型炮弹、隐形涂装啊之类的，能加上的都给它拉满。
    扫荡就要有扫荡的感觉嘛！
    格兰菲迪满意地看了眼最后的结果，将这份清单给朗姆发了过去。
    接下来就坐等神器到位，然后快乐无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