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犹豫了一会儿，回道：“你好！”
    “对于你父亲的去世，我深感悲痛，还请你节哀。”
    顾启嘴角微微抽起，回答：“不用！”
    “呵呵！”对面笑了起来，“你和你父亲的事情我基本都清楚，是非对错我不想多做评论。
    我只想告诉你，老顾是我非常好的朋友。当年如果没有他的话，可能我就死在监狱里头了。”
    “你们在监狱里认识的？”
    “是的，他在监狱里很照顾我，所以我出狱之后也很照顾他。知道吗？我们现在这个群里的人要么位高权重，要么学问顶尖，要么富可敌国。”
    “你父亲虽然在鲸海算得上有钱人，但是和群里那些真正有钱的人比还是差得太远。
    所以他原本是没有资格加入这个群的，更不可能得到建造生存堡垒的图纸和相关资源。”
    顾启默默点头。
    自家老头几斤几两他还是很清楚的。
    的确如对方所言，顾家的财富在鲸海还能排排名号，但是放眼全国，那是分分钟被人完爆！
    而且老头就是个炒地皮的，靠倒买倒卖赚钱，自己从来没有造过一栋房子。
    所以他能造出这个生存堡垒原本就很不正常，现在终于有答案了。
    “小顾，我说这些话没有看不起你父亲的意思，更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想告诫你，珍惜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好好在生存堡垒里面呆着，不要逞英雄，也不要为非作歹，明白吗？”
    顾启轻轻哼了一声，“我知道怎么做。”
    “好吧，那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早点休息。”
    “等等……”顾启加快打字速度：“你是怎么知道天空中那行白字内容的？”
    “因为我是大聪明嘛！”对面回了一个笑脸表情。
    顾启没有吭声。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守口如瓶，明白吗？”
    “当然！”
    “群里那帮学问顶尖的人里头，有个能预见未来的家伙，是他提前泄露了天机。然后群里另一个天才训练出了当今世界最先进的智能ai，用这台ai验证了预言的真实性高达95%”，
    所以今天天空中的白字内容，群里的高层们早在几年前就知道了。”
    “那重启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这个世界其实是虚拟的？”
    “庄子早在几千年前就告诉过我们，世界可能是虚幻的，后续又有无数哲学家和科学家也竭尽所能想要证明这个道理。但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自己是谁就行了，你说对吗？”
    顾启想了想，回答：“如果都上升到哲学层面，那其实真假都无所谓了。
    但我不是哲学家，我只想知道，如果这个世界像电脑一样重启，那么重启过程中，除了频繁出现的自然灾害之外，还会不会出现其它一些无法预料的毁灭性事件？”
    “当然会！”
    大聪明的坦诚让顾启有点意外，他愣了一下，问：“比如……”
    “比如物种基因发生突变，各种以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怪物和超能力者迅速涌现，然后普通人就成为了它们的食物，死亡速度远超目前发生的各种自然灾害。”
    “再比如，时间线也可能出现紊乱。各种历史人物和事件可能会重现在我们眼前，甚至恐龙也有可能重新复活。”
    顾启倒吸一口冷气，“真的？”
    “至少我们得出的结论是这样的，所以都在密切观察中。对了，你这几天有没有看见什么不正常的人和事物？”
    顾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为什么刚才在群里你没有提醒其他人？”
    “他们的段位都很高，这方面不要需要提醒。”
    “所以，你才特地来告诉我一声？”
    “没错！不过前提是你得先提出这个问题，这样至少说明咱们在思考问题方面在同一个频道上。”
    顾启微微撇嘴。
    这话里的意思是嫌自己段位低啊。
    “还有什么问题，小顾同学？”
    “暂时没有了。对了，我怎么称呼你？”
    “叫我老黄吧！”
    顾启点点头，“谢谢老黄，再见！”
    大聪明没有道别，而是又叮嘱了一句：“你自己身上要是出现了什么问题，记得立刻告诉我。”
    “然后呢？”
    “然后我们会根据预案给出解决方案，帮你度过难关。”
    顾启想了想，问道：“要是我不告诉你呢？”
    “呵呵！”大聪明笑了起来，“年轻人就是调皮，再见！”
    顾启却没有笑，他缓缓放下手机，缓缓把头转向不远处的监控探头，“g，你是不是会把我的一举一动传给你的上一级管理者？”
    g沉默。
    “看来我没有猜错。”顾启微微点头，“我能不能要求你断开和上一级管理者的联络？”
    “需要上一级管理者权限才可以。”
    “如果断网了呢？”
    “即便使用内网服务器，我也会定期将有关你的信息上传天网，直到天网也彻底关闭。”
    “所以他们其实什么都知道，却还一本正经地每天清点人头。”顾启冷笑一声，向g比了个中指。
    “抱歉，我只是……”
    “你只是奉命行事，你没错。”顾启转身向门外走去，“不过这样也好，以后不用再守着卫星手机了，反正他们什么都知道。”
    ……
    一间密室内，四面墙上挂满了电脑屏幕。
    每个屏幕里都有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在活动，从他们身处的环境来看，应该都是和顾启同款的生存堡垒。
    “一号卫星群暂时没有出现变异者……二号卫星群有两人出现初步变异症状，具体变异类型尚不明朗，正持续观察中……三号卫星群暂时没有出现变异者……”
    控制台前，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手拿录音笔不紧不慢地记录着观察数据，然后侧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老白说他当初还看见了一个最强变异者，他有跟你描述过确切相貌吗？”
    “他说那个人被明亮白光笼罩着，根本看不清相貌。”
    一个人影从房间角落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是个年纪很轻，扎着马尾辫的女子。
    她的鼻梁上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只不过框架很纤细，看起来非常秀气。
    “但是感觉应该是个年轻人，因为身材非常挺拔。”
    马尾辫女子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种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和淡定，“而且老白比较确定他就是天理。”
    “如果是的话，这家伙太幸运了。全球那么多人，就他一个人接住了天理衣钵，那得是什么样的运气才可以！”
    马尾辫女子微微一笑，“中彩票的运气。”
    “是啊，全球型即开彩票。不过老白怎么确定他就是华国人？他不是没看清楚相貌吗？”
    “老白的直觉向来很准，而且作为华国人，希望天理落在华国也很正常。”
    “但是天理必须死啊，不是吗？”
    “死在我们手里总比死在外国好。况且我们有这个觉悟，不代表外国人也有这个觉悟。天理就是一把双刃剑，一旦用他来干坏事，天晓得这个世界会乱成什么样子。”
    “可是……我们有把握杀死天理吗？”
    “事在人为，没把握也必须杀死他。不然，这次重启必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