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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八日,宜开业。
这天,栖山居众人很早就起床开始忙碌了,给姜云珠、薛京打下手做点心,复习泡茶的方法,把瓜子花生蜜饯等东西装盘……一切准备就绪,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老板。”薛京把最后一块点心从烤炉里取出,有些忐忑。
开茶馆,他们这是重打鼓另开张,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客人来。
姜云珠没说话,她也有点拿不准。开饭馆,开业是在中午,正是对面学生下学的时候,舞狮队闹一闹,自然能吸引来客人,可是开茶馆,要巳时开张,这时学生都在上课,这条街上可一般没人。
但都已经准备好了,“走。”她解下围裙,对着水缸整理了下仪容,带头出了门。
打开栖山居的大门,外面竟然已经围了不少人。
“姜老板,今天你的茶馆开业?恭喜恭喜。”叶姑娘见姜云珠出来了,从马车上下来道。她一动,后面数辆马车全掀开了车帘,里面都是惯常在栖山居吃饭的那些姑娘。
她们全都下车,恭喜姜云珠新店开业。
这么多娇俏的姑娘,她们长得漂亮,打扮倩丽,立刻成了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后面仍有源源不断的马车往这边来。
“你们这是?多谢多谢!”姜云珠真没想到,今天竟然来了这么多位姑娘。
“你新店开业,我们便约定了,一起来给你捧场。谁要是不到,以后我们可不许她来你店里吃饭喝茶呢!”圆脸的陶姑娘调笑般地说道。
姜云珠听她这么说,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中感激异常。
这时,众位姑娘立刻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可不是,难得有栖山居这样一个让我们吃玩的地方,谁要是不来,以后也别来了。”
“姜老板,你要开茶馆?那我们以后是不是能天天来你的茶馆里坐了?”
“可太好了,栖山居我们只能中午、晚上的来,吃完饭就得离开,都不能好好说话。有了茶馆,我们闲暇时候都可以来,这次可以尽兴了!”
“姜老板,今天新店开业,可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是啊,那个章鱼小丸子怎么没了,我还没吃够。”
……
众位姑娘莺声燕语,凑在一起,姜云珠感受到了幸福的烦恼,她们一起问她,她都不知道该先回谁的话了。
“姜老板,恭喜!”相比这些姑娘,旁边这些公子话都比较简单,都是些恭贺之词。
姜云珠粗略一看,上次当评委的那十位公子,竟然有七位来了。剩下的很多都是她店里的常客,也是听说她今天新店开业,特意来恭贺的。
姜云珠心里暖暖的,“多谢大家来捧场,今天新店开业,茶水、点心全都半价。”这是她临时决定的,为了回报众人的心意。
众人一听,立刻高兴起来,半价?果然他们今天来对了。
这时舞狮队舞了起来,锣鼓声、鞭炮声,将气氛推向了一个。
到了开业的时辰,姜云珠爬上梯子,伸手扯下红布,“茶不凉”个大字便露了出来。
“好!”众人喝彩,这字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再看依旧惊艳。
“茶不凉,‘客至心常热,人走茶不凉’,好一个茶不凉,听着心里就舒服,姜老板,就冲你这茶馆的名字,我们就知道你待我们之心了。”
“可不是,茶不凉,愿我们永远能在这里相聚。”
“‘美酒千杯难成知己,清茶一盏也能醉人’,茶不凉,我们不散。”
……
不愧是读过书的公子、小姐,有一个人说起了情怀,其他人立刻跟上,甚至有几个公子还一边说着,一边往众位小姐那边看,不知道是在说这茶馆,还是在说人。
怎么样都好,少年人啊!
“多谢大家的厚爱。”又一阵鞭炮响,姜云珠感谢众人。
她身旁,姜城、陈氏、薛京、谢莲、谢忱等人都在,今天新店开业,姜云珠趁机给大家发福利,每个人都穿了一身簇新的衣服,站在那里笑语盈盈。
“恭喜,恭喜。”众人又是一片恭贺声。
“大家请进。”姜云珠做了个请的手势,众人立刻往店里涌,他们想看看店里什么样,有什么好吃的。
这店几乎就是栖山居的翻版,让人看着亲切。只是在东墙角,多了几排书架跟一些纸笔。
“这些书,大家可以随意翻看。”姜云珠解释道,“还有这些纸笔,大家如果需要,也可以取用,只要不带出店,或者故意浪费即可。”
众人听了,又赞了声,这样的茶馆,才符合他们的心意,以后他们就可以在这里谈天说地了。
也有早上没吃饭,就等着来姜云珠这里喝茶吃点心的,当即开始看墙上挂着的菜牌。
茶,从普通的绿茶到顶级的碧螺春,这里都有,瓜子蜜饯,一应俱全,当然,最吸引大家的,还是店里的点心。
牛奶红豆糕,他们早吃过了,很好吃。云片糕、花生糕、桂花糕等他们都知道是什么,可这藕丝糕、棉花糕、百果糕是什么?对了,还有蟹壳烧饼,用蟹壳做的烧饼?
大家都觉得新奇,恨不得一样点一盘试试。
最后,艰难选择了两盘,点一壶茶水,焦急地等了起来。
茶水上得很快,众人一喝,不管是最便宜的茶,还是顶级的碧螺春,竟全泡得恰到好处,茶香四溢。
当然了,姜云珠以前可是认真学过泡茶的,别说这些,就是再难得的雀舌、雪顶含翠,她都能泡出它们十成滋味。
才喝了两口茶,那些点心就摆了上来。
藕丝糕,竟然能把点心做的这么细,甚至比龙须酥还细,而且这糕里满是莲藕的清香味道,怪不得叫藕丝糕。百果糕,里面放了各种果干、干果,又香又软,却不腻人,当真好吃。
桂花糕、棉花糕、云片糕……每种糕都好吃,不过最特别的,就是这蟹壳烧饼了。
刚出炉的烧饼,真跟蟹壳一模一样,一口下去,酥脆爽口。
吃多了甜味的糕,忽然来一个鲜辣的烧饼,别有一番滋味。
几乎每桌都会点一份蟹壳烧饼,大家吃得满意,薛京等人也忙得开心。
却不知,有人看着这边,怒火中烧。是谢勇,他上次想把自己的账记在谢忱或者谢莲名下,姜云珠没答应,还叫来了捕快。
捕快不管那么多,直接把他抓到了牢里,说家里人什么时候送钱来,便什么时候放他离开。
谢忱跟谢莲当然不会给他送钱,于是他一直被关在牢里。
可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他当时也就欠栖山居四十八文钱而已,牢头见没油水捞,便把他放了出来。
谢勇现在蓬头垢面,出了牢房,他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谢忱跟谢莲算账。这对不孝的兄妹,竟然真的忍心把他关到牢里这么多天不闻不问,他非要他们好看不可。
于是他来到栖山居,正好看见谢忱跟谢莲一身崭新的衣服站在那里,脸上还带着笑。
谢勇如何不怒发冲冠,他在牢里受苦,这两人却在外面享福。
他当即就要冲进茶馆撕打两人,但他看见姜云珠,又有些害怕,于是他往地上呸了一口,歪歪斜斜地回了家。
谢忱跟谢莲还不知道谢勇已经从牢里出来的事,茶馆生意稳定以后,谢忱便告辞离开。
已经月初八了,五月便要科考,他现在要抓紧时间门备考。
姜云珠明白,让他放心去。
晚上,栖山居关门,谢莲拎着一个食盒回了家。食盒里是今天店里没卖完的点心跟菜,姜云珠不想浪费,便给她拿了一些。
谢莲在店里已经吃过了,这盒是给谢忱拿的。她拎着食盒,心里高兴,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把食盒里的东西给谢忱看,让他吃。
回到家里,一推门,却发现门竟然没锁,谢莲以为是谢忱回来了,便脚步轻快地进了门。
屋中很黑,谢忱竟然没点灯?
谢莲点上灯,却见屋中坐着一个人。
看清那人的模样,谢莲的皮肤骤然变冷,整个人如坠冰窖,手中的食盒直接向下坠去。
谢勇接住那食盒,阴恻恻地道,“什么好东西,这么香。”
打开食盒,只见里面有一盘糖醋排骨,一盘回锅肉,一碗白米饭,甚至还有样点心。
谢勇越发怒火中烧,“你们每天就吃这些啊,怪不得,都养得白白胖胖的。不过,你们是不是忘了,你们还有爹,爹还在牢里受苦!”最后一句,他是怒喝出来的。
谢莲当即吓得身体抖似筛糠,如风中落叶般。
谢勇很满意她的反应,往后退了一步,坐在凳子上,“还站着干什么,去,给我拿筷子。”他先吃,吃完了再跟她好好玩。
谢莲似没听见他的话。
“还不快去?”谢勇挑眉。
谢莲赶紧出去拿了筷子,抖着手递给他。中间门,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谢勇不耐烦的接过来,“废物。”他咒骂了声,开始狼吞虎咽地吃那些菜。
很快,两盘菜,一碗米饭被他吃了个一干二净。
“水。”他道。
谢莲拿起水壶,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一边喝水,一边吃点心,一边上下打量谢莲。
谢莲今天穿了一身浅草色的新长裙,少女腰肢纤细,肌肤比以前白了很多,配上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漂亮。
“跟你那贱人娘一样,就知道勾男人。”谢勇骂了一声,忽然将谢莲拉到怀里,手摸到她身上。
谢莲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想喊,却喊不出声。
她的眼眸慢慢暗淡下去,绝望如海一般淹没了她。
“别喊,这就对了,不然让你哥看见,他就不要你了。让别人看见,人家也只会骂你贱!”谢勇得意道。
这时,他的手已经伸到了谢莲的衣服里。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阿莲?”是谢忱的声音。
谢莲眼泪滚滚。
谢勇则低咒了一声,不甘不愿地放开了谢莲,他还是有点忌惮谢忱的。
谢莲软在地上,缩成一团,如一个小兽般。
谢忱进来,就见到谢莲满脸泪痕地蜷缩在那里,旁边,谢勇满脸怒色。
谢忱并不知道刚才差点发生什么,就像他不知道以前谢勇都对谢莲做了什么一样,他只以为谢勇又打骂谢莲了。他一拳头朝谢勇揍去,“我跟你说过,别动谢莲。”
他的拳头又准又狠,谢勇没防备他忽然动手,还真被他打到脸上,栽到一边。
但很快,谢勇就站起身,“好啊,敢打老子!”他抄起了旁边的扁担。
谢忱见状,抿着唇,拿起了旁边的菜刀。
他脸上凶狠异常,似乎真要跟谢勇拼命。
谢勇看着那菜刀,先胆怯了,但他还是道,“怎么,你要砍你爹?你砍试试啊。”
谢忱握紧了手里的菜刀,“我说过,别动谢莲。”
“你们都是我生的,我不能动?爹打儿子,官老爷都管不着。”谢勇道。
“欠你的,我会还你。”
又回到了原来的问题上,谢勇呸了一声,他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生了这么一个忤逆的儿子。扔掉扁担,他回自己的房间门睡觉。
谢忱放下菜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去扶谢莲,“他打你了?”
谢莲扑到谢忱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忱粗略查看了一下她的身体,似乎没受伤,这才放心。
晚上,该睡觉了,谢忱想把谢莲送回房里,谢莲却死拽着他的手不松,任他怎么安慰劝说都没用。
没办法,谢忱让谢莲在床上睡,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那里陪着她。
半夜,谢莲被噩梦惊醒,下意识地去抓人。感觉到谢忱在她旁边,她才安心一些。只是她躺回去以后,看着谢忱那张疲惫的脸,又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她不想他这么辛苦,可是她好怕!
第二天早上,谢勇很早就起来在院子里骂。
谢莲抓着谢忱的胳膊,怕得浑身直抖。
谢忱直接带她出了门。
两人到了街上,谢忱看着有些空荡荡的街道,觉得不能再这样了。谢莲不能跟谢勇处在同一屋檐下,不然她害怕,他也没法静心读书。
出去租房?以前就租过,可是谢勇过来一闹,人家就不肯租给他了。
那还能怎么办?
谢忱望着苍茫的天空,对谢莲道,“不然咱们提前上京吧。”他的路费还没凑够,可他可以边走边赚。
谢莲只紧紧攥住了他的手,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只要他不丢下她就行。
茶馆还没开始营业,谢忱就领着谢莲来了,两人的状态都不太好,谢忱眼里有血丝,谢莲似乎哭过,眼睛还有点肿。
“发生什么事了?”姜云珠问,然后让李河给两人一人端了一杯牛奶,拿了一点点心。
谢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谢勇的事,上次已经麻烦一次姜云珠了,他不想再连累她了。
“五月就要科考了,我想带谢莲提前上京。”他只道。
“原来不是说四月再出发?”姜云珠疑惑。
“还是早点去的好,不然万一路上发生什么事,耽搁了就麻烦了。”谢忱道。
姜云珠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古代,舟车劳顿,有很多读书人都病倒在了去赶考的路上,早点出发,时间门充裕点,就不用急着赶路了。
“你自己决定就行。我给你还有谢莲结算工钱。”姜云珠拿出算盘,噼里啪啦地算了起来。
谢忱想说,谢莲的工钱就不要了,她总共也没干满一个月就要走,这要是换了别的地方,肯定一文钱也别想拿到。
可是他也知道姜云珠这个人,她说给就一定会给的。
最终,他没说话,只默默把这恩情记在心里。
这时姜云珠算好了,两人一共是一两钱银子。
“这么多?”谢忱惊讶。
“对啊,谢莲可是我店里的十佳员工,当然要给她工钱高一点。”姜云珠笑道。
谢莲听见,看着姜云珠,眼中又有了些神采,她是第一个这么夸她的人。她真的很喜欢,很不舍得离开这里。
姜云珠笑笑,拿出银子递给谢忱。
“谢谢!”谢忱郑重道。
“你们应该得的。”姜云珠只说。
谢忱想了想,“我把昨天茶馆的账给你盘完吧,反正我今天也走不成。”
“你去忙吧,账我……”
谢忱却坚持如此。
“好吧。”姜云珠道,“那你们先把这牛奶跟点心吃了,再干活。”
谢忱跟谢莲吃了东西,谢忱帮姜云珠盘账。昨天茶馆开业,账目一大堆。
谢莲则去了后面的厨房忙,闲暇时候,则留恋地摸着那里的一切,回想着在这里度过的那些快乐日子。
很快,茶馆开始营业,有客人进来。
巳时,谢忱盘完了账,把账本递给姜云珠。
昨天茶馆开业,一共赚了二两,看着不多,可昨天打半价来着。
这么一想,就觉得茶馆很赚钱了。
姜云珠笑着点点头,跟她预想的差不多。
这时谢忱跟谢莲要走,李河等人都知道他们要离开了,纷纷出来送他们俩。尤其谢莲,大家相处的时间门不算长,可大家一起努力过,一起看着栖山居越来越好,如今她要走……大家都很舍不得。
谢莲也舍不得他们,众人依依惜别。
“一路顺风。”
“路上保重。”
“以后有机会,一定回来看看我们。”
……
秦瑶跟林煜白进了茶馆,就听见这些,她当即愣在那里。谢忱要走,带着谢莲上京?
谢忱跟谢莲这时已经告别众人,往外走去。这时,他看见秦瑶。
两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
但最后,谢忱拉着谢莲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瑶站在那里,茫然无措。
秦家在武陵县也有米粮铺子,也有别院,别院里,秦瑶拿出一个荷包,犹豫地站在那里。
忽然,她一咬牙,握着荷包往外走去。
“阿瑶!”一个人拦住了她,是林煜白。
秦瑶抬头看向他。
“阿瑶,别去。”林煜白看着她手里的荷包恳切道,“你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你怎么知道?若他考取了功名……”
“除非他考中鼎甲,不然他朝中没人,顶多也就外放做个县令而已,你爹看中的是贺知州的公子。”
“我不会嫁给他的。”秦瑶恼道。
“阿瑶,我……”林煜白还想再说什么,秦瑶却已经走了,他追出去,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秦瑶来到谢忱所住的街道,在那里徘徊不前。
这时恰巧谢勇从家里出来,正好看见她。他记得她,有钱人家的小姐,似乎,她对谢忱有意来着。
想到此处,谢勇心中愤懑。上次知道这个消息,他高兴了很久,以为谢忱能娶个有钱人家的千金,他也能跟着过上好日子。
可看谢忱这样,就算他有了钱,也不会给他花的。
再看秦瑶,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嫩的似一掐就能出水,他心中登时闪过一个不该有的念头。昨晚被打断了好事,他现在正好……
这么想着,他朝秦瑶走了过去。
秦瑶也记得他,谢忱的父亲。
“请问,谢公子在家吗?我有话想跟他说。”秦瑶垂着头,不敢看谢勇,脸色羞红。
谢勇看得眼中冒火,“在呢,我带你去见他。”
“嗯。”秦瑶声若蚊蝇。
谢勇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过街道。
而街道旁边的一户人家,谢莲坐在院中,正好看见外面路过的两人。
反应了一阵儿,她赶紧往门口冲去,想叫住秦瑶,告诉她,谢勇不是好人。
可是她张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急得她一边往那边跑,一边拍墙,希望能引起秦瑶的注意。
秦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后面的声音。
这时,她进了谢家。
谢勇看到了后面的谢莲,对着她露出一个狠厉的表情。
谢莲当即被吓得软在那里。
谢勇满意了,反手关上了大门。
谢莲靠在墙上,急红了眼,可是她该怎么办?
对,去找谢忱。谢忱刚才去了书院,让她先在邻居大婶家里等他。
她忽然疯了一样跑向书院。
很快到了书院,看着那影影重重的房屋,她站在那里,急得直掉眼泪,这么多房子,这么大的地方,她到哪里去找谢忱。
“老板,谢莲,她好像在哭。”李河在茶馆里忙着,忽然看见对面街道上的谢莲,对姜云珠道。
姜云珠往外面看了看,果然是谢莲,她怎么?
“出什么事了?”姜云珠出门,走到谢莲跟前,发现她确实在哭,便温声询问。
谢莲听见她的声音,似找到救星一般,抓住了她的手,嘴里呜呜地出声。
“你哥呢?还是你要找你哥。”姜云珠试探地问。
谢莲又点头,又摇头,手上不停地比划着。
她太着急了,比划得很乱,姜云珠根本猜不到她想说什么。
忽然,她猜到,“你,不对,你家?”
谢莲点头,又着急又激动,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救!”那声音好像指甲划过地面一样刺耳难听。
“救?”姜云珠心登时一跳,救谁?
这时谢莲忽然想到什么一样从袖中拿出一个手绢,那手绢做工很好,在角落处绣着个小小的秦字,那是上次秦瑶给她,让她擦眼泪的,她说这手绢就送她了。
她第一次收到礼物,很小心地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姜云珠看到手绢上那个秦字,顿时想起很多。她自打见到秦瑶,心里就一直有个疑问,她怎么会变成梦里那样的,难道……
“你家?”她抓住谢莲的手急问。
谢莲立刻点头。
“快带我去。”
谢莲往那边跑。
姜云珠跟着跑了几步,忽然停住,“等我一下,马上回来。”随后她转回到栖山居,到了后院,正好看见沈凤鸣从屋里出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外跑去。
她刚才想到,她跟谢莲两个姑娘,如果真发生什么事,可不好办。
带上沈凤鸣,可比叫那些捕快还快,还管用。
沈凤鸣不明所以,但他很快回握住了姜云珠的手。
两人很快回到街上。
谢莲有点怕沈凤鸣,但看见他握着姜云珠的手,她感觉安定很多,赶紧往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