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话题切换实在太跳脱，以至于少女一时反应不及，愣了两秒才犹豫着开口：“还，还好？”

    “那就好。”祝影打了个响指笑意更甚：“我这里有个损招，自损八百伤敌八百万，但是心里会痛快很多，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主播说说看？”少女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好奇，连愤怒委屈都随之消褪了不少。

    “现在是A市时间十点半。”祝影垂眸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粉色款小天才电话手表，然后眉眼弯弯地抬眸浅笑，浅色的眼瞳中多了几分恶劣的期待光彩：

    “眼下可是小区大姨们的社交活动高峰期，再晚点可就要回家吃饭了…需要做什么还需要我演示一遍吗？”

    【什么啊什么啊，主播演示一下？】

    “你们不清楚没关系，人家清楚才是要紧的。”祝影拍拍怀里小豹子的屁股，豹豹抬头看了她一眼，从善如流地跳下去跑开了些。

    “怎么样？知道该怎么做吗？”

    “呃…不知道。”少女抱着手机坐在小区的健身器材上，闻言瞥了眼不远处或站或蹲揣着手的大姨大妈，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看来是个实诚爽利的小姑娘呢，挺好。以后少看我直播吧，别被我带坏了。”祝影抬手调了调摄像头，确保自己面上的神情能被清晰看见：

    “到时候你就这样…路过那些人打个招呼，她不回你不走，她一问你就抹眼泪。”

    “哭不出来就提前看个悲伤的视频，找几个侵华战争时期的暴行纪录片看看…记得把握好度，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到时候把人家大妈吓得不好意思打扰就坏菜了，而且哭得那么惨还逢人就打招呼就太假了些。”

    祝影抬手捏了捏鼻梁，指尖再拿开的时候，眼中蒙了一层朦胧的水雾。酝酿的透明泪珠被眼睫托着才没能垂落，就在眼尾晕开一片红来。

    “姨姨…我，我不是没爹的野种对不对…我只是爸妈离婚早，我妈嫁了他们家门就只顾着弟弟不顾我了。我有爸妈的…我不是野种…”

    “他们说我、说我就是个外人，不能住人住的屋子，就、就让我住卫生间…”

    带着哭腔的委屈控诉在最后夹杂了啜泣，续在眼中的泪珠也随之大股滑落，吐字清晰不影响内容的情况下，做到了哭得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主播好演技…我都想给你去撕逼撑腰了】

    【好一朵一顿八个鸡腿的…小可怜】

    “咳，大概就是这样的流程。不用像我这样拿腔捏调的，你就眼圈红红压着嗓子往那些大姨面前走一遭，不出一天他们就身败名裂。”

    祝影清了清嗓子，抽了两张纸巾擦去面颊的泪珠，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眸：

    “你姥姥对你怎么样？”

    “姥姥啊…”提及此，少女的声音也温柔了不少：“姥姥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对我好的了。自从五岁时爸妈离婚，我一直被姥姥带到了现在。两个月前妈妈找了新爸爸，我离开姥姥才被接到这里。”

    “真好啊，不算是彻底孤立无援。这情况比我预想的好多了，那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