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领着众人离去的齐恒,苦笑一声,朱雀神子最后所说的话,什么意思,他自然知道。
自己虽然贵为一城之主,但与劫主相比,相差甚远。
可——
两方都不想得罪,也不能得罪。
原本汇聚一堂的势力纷纷离开,只剩下自己的智囊团。
“逸夫,你说说看,应该怎么做。”
齐恒看向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揉了揉额头,轻声说道。
冷逸夫闻言,深吸一口气,思考了一番,正经地说道:“齐城主,我觉得可与那位齐公子接触看看。”
“哦?何以见得?”齐恒看着冷逸夫,这位自己刚刚收拢不久的智囊团一员,说实在的,长春城地处偏僻,本身又是宗派势力为盛,武风横行,智囊团,只是单纯一个名号而已。
而冷逸夫,本身没有任何修为。此次入劫,也无法一夕蜕变。
虽然有几分小头脑,但眼界太低。
“城主,纵然现在看来劫主势力弱小,但小看了那位,”而后,冷逸夫将他了解到的齐欢、神魂体,以及曾经出现的黑袍人,讲述给了齐恒听。
最后更是大胆设想,“城主,若是根本没有其他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呢!”
说完抬头看了看齐恒。
看着冷逸夫略带试探性的表情,齐恒沉吟片刻,思考着他的猜想。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世间真的有化身完全超越本体的能力吗?
那位年轻人实力不高,可劫主的实力却是实打实的真境。虽然长春城也有几个超越真境的存在,甚至半圣也有几尊,可——
十几岁的真境。
即便在万族,在那些顶级势力中,也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直到现在为何他们都没有与齐欢接触,真的以为叶飞仙的一纸法令就断绝了天下之人吗?根本不可能的,最大的原因还是没能查出齐欢背后的势力!
“逸夫,既然你有想法,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齐恒看着冷逸夫,直接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他,让他这个愣头青去处理!
后者瞬间冷汗直流,扶了扶额角,苦笑一声,转头看了看其他同为智囊团的几人,他们纷纷低头,显然不想接下这个活。
一个小小的长春城,什么地位,区区学府会就想直接拉劫主下水。
也就是朱雀神子那种看似胸怀天下实则刚愎自用的蠢货才会说出那等蠢话。齐恒这个老狐狸,为了两方不得罪,推给智囊团。
可惜了这个外省来的愣头青。
几人的小心思,齐恒自然十分清楚,奈何即便作为城主,他也无法说什么,什么狗屁的智囊团,纯粹是城内几个势力推在自己身边的狗腿。但凡有些许能力的人,都被几人推出来送死。
冷逸夫也是倒霉。
只希望那位劫主,以及叫齐欢的小家伙好说话吧。
……
看着眼前人稀地广的天谕峰,冷逸夫叹息一声,他曾经来派人来侦查过,自齐欢接手后,天谕峰可谓日进斗金,有口皆碑。
越来越多的平民学子都钟意此地,可惜,大劫开启后南天府人员锐减,尤其是一些大势力子弟!
天谕峰自然也没落起来。
只是,齐欢并未遣散原本的杂役弟子,一如往常。
冷逸夫刚刚来到此地,一名杂役弟子便迎了上来,“这位客官,现在水月洞天大酬宾,买三赠一!
不知阁下……?”
前者摇摇头,也不说话,在大殿内转了起来,杂役也不说什么,后退几步不远不近地跟着冷逸夫,随时准备替他讲解。
“我听说,这里建了一座等级颇高的冒险协会?”
半晌正走着的冷逸夫突然问向身后的杂役弟子,后者立马跟上身,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玉碟,“这位客官,冒险协会在天谕峰南麓,并不在正山,不过,洞天内有一个小型传送阵,若是有需要可以随时安排。”
经过事先商讨,冒险协会与洞天势力,相互联合,通过一座大阵,将整座天谕峰联系在一起。
等级之高,世所罕见。
可见冒险协会对齐欢的重视,可以说,即便现如今长春城所有势力进攻天谕峰,都能防守百年以上——不反击的情况下——何况,冒险协会之前高调宣布,任谁也不想在此惹事。
半晌,冷逸夫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杂役弟子微微一愣,但还是回应他的“请求”——之所以是请求,冷逸夫几乎降下所有身段,只差给他跪下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直到入夜,星空爬布,夜虫吟鸣,齐欢的身影缓缓出现——
冷逸夫看到的第一眼,原本已打好预防针,最终还是惊愕万分。
而后赶忙上前,“齐公子,齐公子……”
丝毫没有城主府势力之人的傲气,姿态放的很低。
齐欢来带此后,看着冷逸夫,国字脸,面色温润,器宇轩昂,一袭素袍难掩其身贵家公子的气质。
这种感觉,只有凤霓裳曾给过他!
“落魄公子?”
齐欢心中响起一声猜测,而后摇摇头,不管他如何,但——
“这个建议,应该不是城主府提出的吧。”
齐欢看了一眼冷逸夫,冷哼一声吗,显然对此事十分不满。
一个小小的学府武会,凭什么邀请神魂体。
若非看在同为人族的面子上,根本连见他都不会见上一面。
感受到齐欢的不满,冷逸夫赶忙站起身,解释起此次武会的前后因果。总而言之,就是各家势力拿出更多资源,奖励最终获胜者。
不然——
“不然什么?”齐欢冷哼,“不然就杀了所有应劫者,让他们无法为劫主所用?”
说完,冷眼看着冷逸夫。
各家势力的想法,齐欢稍稍一想,便能想明白,无外乎以应劫者相要挟,可——
区区长春城的修士,算得了什么。
整个年轻一代,也就叶谪仙、刑天几人入得了他法眼,也仅仅稍稍可看而已。其他人——
包括看到的那几位,沈璧君、楚琉舒、玉挽卿,虽然只见过一面,他就知道,即便是之前的自己,也令他们望其项背。
更何况现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