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云天飞身过去,循声望去,是白雪怯怯的站在那里。
原来发出这声响的是白雪,是她翻找白云天与骁骑秘会的书信不小心弄掉了书简。
白云天大吃一惊,又疑又怒地问:“雪儿,怎么是你,你来此做甚?”白云天打量着她,只见此刻她手里还拿着装有他与燕如飞密谋的信件的盒子。
雪儿见到白云天眼神一直闪躲,她跪地道:“父主,我……”
白云天怒气冲冲地道:“是白展梦那小子让你来偷这些东西的?”
白雪摇头道:“不是,是雪儿自己来的。”
“哼,还敢嘴硬!”白云天抬手就是一巴掌,把白雪打倒在地。
白雪吃痛,捂着红肿的脸嘤嘤地哭起来,嘴中辩解道:“不关梦哥哥的事,是雪儿好奇这里怎么会有密室,所以便进来的……”
白云天生气地质问:“你还好意思辩解,你以为你跟他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堂堂武林第一大帮派的小姐,你名声不要,脸不要,跟他搞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让我这老脸往哪搁?我原本没精力,也懒得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情情爱爱的事,没想到你现在怕是被他下了蛊,竟还替他办事,帮着一个外人来算计自己的老子,果然女大不中留!”
白雪捂着发红疼痛的脸颊道:“父主,他不是外人,他也是您的孩子。”
闻听此言,白云天更是生气,他怒气冲冲地道:“你还好意思说他是我的孩子,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亏我养他这么多年,简直是养虎为患,看看你手里的这些东西,他还想害我,图谋白家的家业……”
白雪闻听此言,怀里抱着的那一沓书信盒子咣当掉在地上。她吓得伏在地上道:“没有,他没有做对不起父主的事,求父主开恩,放过他,放过我们吧……”
白云天又上前狠狠地踹了一脚白雪道:“放过你们?我白云天就是感念父子之情,才留他到现在,可他呢?这密室只有他来过,是他告诉你机关的吧?亏我那么信任他!”
白雪一直摇头,边掉眼泪:“父主……”
“不孝的东西,来人啊……给我带下去,等着跟那贼子一起发落。”白云天朗声道。
“父主,不要……求你放了他。”尽管白雪还在苦苦哀求,但外面匆匆奔进来的侍卫还是将白雪强行拖走。
一旁的燕如飞一直默默含笑看着这一幕。
白云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生女不孝,让燕兄见笑了。”
燕如飞道:“哪里哪里,这就是我说的猪养大了再杀,要将其党羽一同连根拔起。”
白云天连忙赔笑道:“那是,那是……”心下却嘀咕,好一个连根拔起,拔的是自己的养子,这连带的根都是自己的儿女呢。
善于察言观色的燕如飞看出了白云天的不悦,劝慰道:“至于孩子嘛,听话顺着自己的才叫孩子,这不听话忤逆自己的只能叫逆子,所以白庄主也不必心下不悦,等你拥有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利,还可以再纳几房小妾,再生他十个八个孩子。”
闻言,白云天又是心下一阵暗忖,尽管他还不到五十岁,但自己这些年心思都在剑修与武林权势上,对男女之事,早没了什么兴趣,哪还有心思纳妾生子。现在啊,就等着处理了白展梦,好好培养那不孝的白展鹏了。
思量至此,白云天没有再接燕如飞的话。这一波操作,他实属无奈,所以他转而道:“纳妾生子这以后再说吧,来,别被这事儿打搅了,我们来看看我给你们太子准备的大礼。”
白云天边说着边将燕如飞往前面引,然后走到一个巨大屏风前停下。白云天一挥手,只见一幅巨幅地图呈现在燕如飞眼前。
燕如飞眼前一亮道:“这是……九州海阔图?”
白云天道:“是。您看此地图甚为详细,你骁骑在北,大同在南,我悠都居中,西边是阿罗,还有天竺,天山,再东是海礁……”他边说着边手指着地图里的各个版块一一介绍。
燕如飞边观览地图边惊叹道:“此地图好生精妙,大到山川河流、城池,小到街巷庙宇,战壕一应俱全。”
他接着又对白云天道:“此地图是兵家打仗最好的法宝,价值连城,无论我骁骑,还是你们大同皇家都在找这神州海阔图,白庄主从何处得来?”
白云天答:“此图乃是……”他正准备说是我儿展梦在阿罗寻得,献给自己的40岁寿礼。但却不好意思说出来,转而道:“此图是有人献给我的寿礼,今日将其赠与贵太子。希望他以此图与我共谋大业。”
燕如飞边惊叹地抚摸着这精妙的地图,边答:“燕某代我太子殿下过白盟主,得此图我们殿下定是欢喜得紧。”
白云天一挥衣袖,那地图便转轴起来,成一卷,他边将此转轴递与燕如飞边道:“愿与骁太子一起共图大业。”
燕如飞张开双臂,使足力气,才勉强抱起这地图画卷。
他抱着画卷往外行,二人走出密室,行至秘会厅,燕如飞招来手下把图拿走,一阵客套之后,自己也拱手作揖离开。
白家庄白展梦的偏院,一个偏室里,灯光幽暗。
一个身着白衣敲门进来后,又警觉的看了下四周,合上门。
房内的小桌子旁,一个白衣青年男子正在喝茶,他看到来人进来,欣喜的问:“弟,事情可办妥了。”
那刚进来的年轻人坐到桌边道:“哥,事儿是照办了,鹏公子出的银子,但燕如飞这老狐狸,他收了我们的东西,让他美言,他倒是也说了,但听盟主身边亲近的侍卫说,他尽说梦公子多么厉害,言下之意还让盟主防着梦公子,还让盟主先肃清其党羽……”
那年轻男子放下杯子,一拳砸在桌上道:“这老狐狸,我都想扒了他的皮。”他这一用力,却一龇牙,一阵痛感传来,他另一条袖管空荡荡的,他赶紧以手抚了下左肩。这断臂之人原是白展梦的属下梦生。
其弟梦死看着哥哥痛苦的样子,关切地问道:“哥,你胳膊还痛吗?”
梦生答:“好多了,现在不用力倒是不痛,只是少了条胳膊总觉得不方便。”
梦死道:“那肯定的,哥哥受罪了。”
梦生摇头道:“能换得梦公子平安,我一条胳膊算什么。”
梦死道:“嗯,我们命都是他给的。”他接着又问道:“只是他现在还关在牢里,我们当如何呢?”
梦生问:“既然这个老狐狸收钱不办事,我们得想其他法子,我听说他有计谋不会功夫,但有两个骁骑一等一高手护卫,打听下两个护卫的喜好,那就从他们下手,让他们疏于防范……”
梦死道:“哦,我懂了,就是让这两个侍卫疏于保护那老东西,然后他不会武功,我们趁机将其嚯嚯了?”
梦生摇头道:“不,那老狐狸现在还不能杀,他现在是盟主的红人呢,你只顾照办就行,后面的事情我来考虑。”
梦死点头道:“好的呢,听大哥的。”
梦生又问:“我们该集结的人已经集结好了?”
梦死答:“都安排妥当了,该安排的人手都一一打点好,大牢内外也都换了鹏公子的人。”
梦生道:“那就好,希望能万无一失。不然我们都完了。”
梦死有些不解地望着梦生道:“大哥,我们这是要劫牢吗?”
梦生拍了下梦死的脑门道:“你想哪里去了,还劫牢呢?劫牢不是造反吗?盟主现在就等着找一个理由杀梦公子呢。”
梦死摸摸脑门道:“好吧,我想错了。”
梦生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鹏公子已经把梦公子的剑送去了,梦公子自有办法,你就听我的安排做事就行,其他的不要多问了。”
梦死点头,接着也端起一杯茶仰头喝茶。
兄弟二人继续聊起来,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关系重大,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