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郁之飞双眼。
    秦风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贴到耳边。
    “喂……”
    听筒里，马克瑞典口音英语悦耳。
    秦风嘴角缓缓翘起。
    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郁董，输了球，要当场叫爸爸吗？”秦风露出人畜无害笑容。
    “废话，必须当场！”郁之飞小眼睛一瞪，“你个乡下人，还想背后叫……”
    郁之飞口音刺耳。
    秦风没有听下去的心情，撞开郁之飞，走向辽东队更衣室。
    看对方并未跟来。
    到了更衣室门口。
    秦风再次拿起电话拨号，低声道：“黄老，柳涌位置掌握了，中街，佳晨广场工地，中间大楼二层。！”
    “好，专案组的人就在附近，你等我消息，最多十分钟！”黄福生声音振奋。
    “那里有个瑞典人，叫马克，一直在柳涌身边卧底，记得别伤着他！”
    嘱咐一句挂断。
    秦风握着电话在更衣室门口来回踱步。
    柳涌赌球网络的老巢，竟然就隐藏在自己去周氏医馆时看到的中街佳晨广场工地。
    中街是繁华商业街，人迹混杂，柳涌等人经常出入不会引人怀疑。
    佳晨广场是柳涌产业，又是在建工地，进个设备电缆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而且佳晨广场工地位于中街核心地带，周围大路小巷密如蛛网，真要出事也便于逃窜……
    倒真会挑地方！
    秦风也不得不感叹柳涌脑子灵活。
    要不是有马克在他身边，想不知不觉将其一网成擒，还真不容易。
    现在就等黄老传回行动成功消息了！
    10分钟……
    秦风看了眼手机上时间，咬了咬牙。
    辽东队球员在克鲁伊夫带领下回到更衣室。
    大部分球员都从秦风身边低着头擦过。
    只有伊布、莫德里奇和张安华进门时看向秦风，目光幽怨。
    “秦，怎么样了？”等球员全部进到更衣室，落在最后的克鲁伊夫凑近问道。
    “快了，再等等。”
    秦风又看了眼时间，刚过1分钟……
    “别急，上帝会有最好的安排。”沉声安慰一句，克鲁伊夫拍拍秦风肩膀，进到更衣室。
    走廊里又剩下秦风一人。
    球场上球迷鼓声歌声震天，经由狭小走廊轰然滚进来，到了秦风耳中，却都成了咝咝啦啦的白噪音。
    他眉头紧皱，用力握着电话，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慢慢的，一切声音全部消失。
    秦风只能听到自己咚咚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
    手中电话铃的一声。
    秦风只用0.1秒接起，说了两句挂断，他长出口气，无声猛挥下拳头，嘭地撞开更衣室大门。
    更衣室内。
    克鲁伊夫站在战术板前，声音低沉，正布置下半场战术。
    辽东球员或坐或躺，大部分都耷拉着脑袋，上半场输了3个，场面又踢得窝囊，一帮人心气全无。
    听到秦风撞门声音。
    所有人都诧异转头。
    克鲁伊夫挑眉露出询问神色。
    秦风抿嘴点头。
    随即又看向伊布、莫德里奇和张安华，同样点了点头。
    “好了，都打起精神，自从到了龙国，我还没输过，今天，也不可以！”
    克鲁伊夫瞬间打起精神，拍手叫道：“上半场我们犯了很多错误！”
    “下半场，我要你们忘记这些，从头开始！”
    说着，克鲁伊夫在战术板上写写画画，布置了下半场高位逼抢的战术。
    最后他又看向秦风，“秦，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风想了想，站到所有人面前。
    “球队战术，有克鲁伊夫教练，我不多说。”
    “今天的比赛，你们不是为了我，郁之飞想让我秦风叫爸爸，下辈子也没有机会！”
    “我要说的是……”
    “拿下今天比赛胜利，是为了你们自己！”
    “甚至……是为了整个龙国足球！”
    秦风有些激动。
    黄福生来电。
    行动成功！
    主犯柳涌落网，人赃并获！
    辽东队为了配合抓捕柳涌，落后3球，可不就是为了龙国足球远离假、赌、黑，为了龙国足球有一个昌明未来而出力！？
    只是……
    这种消息，不可能对社会大范围公开。
    辽东队功绩，也注定不会被外界所知！
    也许若干年后，尘封真相揭开。
    辽东队会因为这段历史，受到世人称颂。
    但未来的事，谁又会知道！？
    秦风不管大部分球员可能听不懂，继续道：“在我心中，你们是龙国最佳，甚至是世界最佳，没有之一！”
    “我以你们为荣！”
    秦风对着辽东全体微微躬身。
    确实大部分人听不懂秦风话里含义。
    但出人意料。
    秦风话音刚落……
    “秦董，大道理不用多说，我们只为了球队，为了你！”
    “没错，为了秦董，为了辽东！”
    “为了秦董，为了辽东！”
    “……”
    辽东所有球员都站了起来，抿紧嘴唇看向秦风，就连新入队的吴成英和章啸锐也被周围氛围感染，跟着起身。
    “好！”
    秦风闻言也咬紧牙关，大声道：“现在我们落后3球，对手以为我们输定了！”
    “但我说过！”
    “辽东永远向前，辽东永不凋零！”
    说话间他看向伊布，“兹拉坦，找回你的射门准星！”
    “没问题，我会让申花知道，谁才是球场上帝！”伊布撇嘴，不可一世答道。
    “卢卡！”
    秦风又看向莫德里奇，“用行动去回应对你的质疑！”
    “嗯。”莫德里奇皱着眉头，点头答应。
    “黑哥，罗马里奥水平怎么样？”
    秦风转向张安华，“你不会怕他吧？”
    张安华站起来，撇嘴嗤笑，“贱次次彪赖赖滴，我怕他个血bIANG额……”
    “哈哈……”
    更衣室内响起笑声。
    相处久了，就连伊布几个老外，也知道张安华的滨城话是什么意思，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秦风也笑了。
    眼看中场休息时间就到。
    秦风大手一挥。
    “上场，我们就用半场时间，击溃申花，拿下冠军！”
    “击溃申花，拿下冠军！”
    辽东球员轰然应和，跟着秦风冲出更衣室。
    下半场比赛马上开始。
    秦风第一个走出球员通道，站到教练席旁。
    辽东球员从秦风身边经过，都用力跟他击掌，这才大步踩上赛场。
    教练席一旁。
    范巴斯滕和詹蒂莱目瞪口呆。
    之前在更衣室内。
    他们大概能听明白秦风说了什么。
    但他们不明白的是。
    普普通通几句话。
    秦风凭什么得到全队如此回应！
    两人向一旁笑眯眯的班克思老爷子发问。
    “呵呵，一个国家有信仰，不可战胜。”
    班克思老爷子品着咖啡，指着场上的辽东球员微笑道：“一支球队有信仰，同样不可战胜。”
    “秦，就是辽东队的信仰！”
    范巴斯滕和詹蒂莱闻言若有所思，转头看向场内。
    班克思则收起笑容，看着场上辽东球员，似乎想到什么，目光中难掩惋惜。
    裁判哨响。
    辽东对申城申花下半场比赛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