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无题

    一个月之后，正是阳光依旧炽热的初秋，何雨柱迎来了难得的休息时光。在忙碌的日子里，他几乎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却也在某个瞬间，忽然想起已经有好多天没去看看赵阳哥仨了。那是他曾经一起合作的伙伴，他们共同谋划着一份小小的营生。

    何雨柱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他们哥仨这段时间赚了多少钱。当初约定，自己出本钱，他们哥仨出力，赚了钱四六分。如今，他觉得是时候去看看那几个兄弟的成果了。

    中午吃过简单却饱腹的饭菜之后，何雨柱骑上那辆老旧却结实的自行车，就向着小院的方向骑去。微风拂过他的脸庞，带着些许初秋的干爽。

    路过安置点的时候，何雨柱敏锐地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安置点的角落里，竟然多了好些个摆摊的。这些摊位像是悄悄冒出来的春笋，虽不张扬，却也不容忽视。它们摆在远离那些维持秩序的街道办工作人员的地方，仿佛是在刻意避开某些视线。

    何雨柱心中好奇顿起，停下了自行车。他一只脚撑在地上，稳住车身，然后推着自行车慢慢走过去，想要看个究竟，瞧瞧他们都在卖些什么。

    走进之后，何雨柱仔细观察起来。他发现，这些摊位上卖菜的居多，不过菜的种类并不丰富，也就那么几样，数量也不算多。何雨柱不禁打听了一下，原来这些菜都是周边居民在自家院子里种的。自家吃不完，看到有人在这边卖东西，观察了几天，没看到革委会管，就大着胆子拿出来偷偷地卖，想试试能不能赚点小钱贴补家用。

    除了卖菜的，还有一些卖瓜子的摊位。那些瓜子一颗颗饱满香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也有卖自家做的点心的，模样虽然不算精致，却透着浓浓的家常味道。其他的东西，例如碎布头、自家做的布鞋等也有在卖的。这里人头攒动，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俨然自发形成了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市场。

    看着眼前这有些热闹的小市场，何雨柱心里有点疑惑了。他在脑海中努力回忆着自己所知晓的历史轨迹，不禁暗自思忖：自己记忆里历史改变了？政策提前放开了？虽然现在政策是有所松动，但那都是在郊区农村啊。城里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景象。可现在这里都这样了，可以说是光明正大了，不说革委会的人不管，就在街道办的人眼皮子底下，他们竟然也不管。

    何雨柱满心的疑惑找不到答案，只能带着这满头雾水，离开了这个热闹的小市场。他重新骑上自行车，脚一蹬，继续向着小院骑去。一路上，他的思绪还时不时地飘回到那个小市场，琢磨着这其中的缘由。

    不多时，何雨柱来到了小院。只见大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隙。他直接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大哥。”赵阳他们哥仨正在院子里忙碌着，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动静，转头看向大门，看到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进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大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赵阳率先开口问道，脸上洋溢着惊喜的笑容。

    “我过来看看。”何雨柱一边往里走，一边回答。他的目光在小院里扫视着，观察着这段时间以来这里的变化。

    走到了搭好的棚子下面，何雨柱看到他们已经卤好了猪头，猪肺什么的，整整齐齐地摆在一旁的桌子上。锅里还在咕噜咕噜地煮着东西，热气腾腾。他凑近一看，锅里正在卤鸡蛋。

    何雨柱顺手拿起刀，从猪头上切下一小片，放入口中仔细品尝。那味道，跟自己卤出来的差不太多，看来是按照自己交给他们的方法来做的，只是香料的用量拿捏得不是太准，但总体味道也还不错。于是，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还行。味道不错。”

    听到何雨柱这么说，三人就像考试通过了的学生，顿时放松了下来，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

    “大哥。你坐。”赵阳搬了一个板凳递给何雨柱，然后转头看向林峰：“峰子，你去把我们这段时间赚的钱拿来。正好趁着大哥过来了，咱们把钱分一下。”

    “分钱的事不急。”何雨柱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别着急，“我今天过来就是看看你们做的怎么样。”何雨柱停顿了一下，目光中带着疑惑，继续说：“我来的时候看到安置点多了不少小摊。街道办和革委会不管吗？”

    “自从大哥你给我们出了这个挣钱的主意，别人看我们卖了几天没出事，就跟风也卖。从开始一两个跟风的，到现在，安置点都快形成一个小集市了。”赵阳先给何雨柱解释安置点怎么多了那么多摆摊的，然后继续说道，“革委会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但街道办的人不管。他们有时候还从这些摊位上买东西。大哥，你说这是不是个好兆头？说不定以后咱们能做更大的买卖。”

    何雨柱听着赵阳的话，陷入了沉思。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思考片刻后说道：“这事儿啊，还不好说。虽然现在看起来没人管，但说不定哪天政策一变，就又不行了。咱们还是得谨慎点，先把眼前这买卖做好。”

    赵阳点了点头，说道：“大哥说得对，咱们还是稳扎稳打。”

    “钱取回来了。”这个时候，林峰抱着一个略显陈旧的木头盒子，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把木头盒子放到了桌子上，轻轻打开。只见里边都是整理得井井有条的钱票，钱票按照面值一叠一叠地扎好，整齐地摆放在木头盒子里。

    “这段时间，刚开始的时候只有我们一家，赚的钱最多，后来又多了不少卖卤味的，挣得就没有刚开始的多了。这段时间下来，我们一共赚了 700 多块钱。”林峰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何雨柱一个有些磨损的账本，然后开始给何雨柱详细解释，“大哥，这次我们拿出 600 块来分，剩下 100 多当做本钱，继续挣钱。您看看这样行不行？”

    何雨柱接过账本，快速浏览了一番，心里默默计算着。600 块钱，自己分四成那就是 240 块钱。一下子自己投的本钱不光回来了，还赚了一些。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点点头说道：“可以。”

    随后，四人按照当初的约定，开始分钱。何雨柱家境还算不错，有钱，对于这 240 块钱并没有太放在眼里。但赵阳他们哥仨可就完全不同了。每个人分到的 120 块钱，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要知道，现在大部分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啊。

    王大川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 120 块钱，激动得只知道嘿嘿地傻笑。赵阳和林峰也差不多，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更加美好的生活在向他们招手。

    “行了。你们慢慢高兴。我得走了。过一阵我再来看你们。”何雨柱看着他们高兴的模样，微笑着站起身来准备回去。

    “大哥。我们送你。”赵阳他们哥仨立刻回过神来，急忙说道。

    何雨柱摆摆手：“不用，你们忙你们的。”

    但赵阳他们执意要送，何雨柱也不好再拒绝。

    几人一同走到门口，何雨柱临走之前，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现在安置点那边，摆摊的太明目张胆了。革委会那边情况不明。今后摆摊的时候还是警觉一点的好。你革委会不是有朋友吗？多走动走动，了解了解情况，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好。我记下了。”赵阳听何雨柱这样说，表情严肃认真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会重视这件事。

    “行了。你们回去吧。我走了。”说完，何雨柱潇洒地跨上自行车，用力一蹬，车轮转动起来，他的身影逐渐远去。

    赵阳他们哥仨站在门口，望着何雨柱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屋。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