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玉竹听到信,赶到村长家的时候,这边都已经闹的差不多了,大妈们要求村长主持公道,不能让张知青这么平白的戏耍群众,把大家当傻子似的耍着玩。
这分明是在利用她们的同情心,有意的破坏人民群众的内部团结,道德极其败坏,此风万万不可长。
她不仅陷害身边的民众,还瞧不起她们这些勤劳老实的农民,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看人,这是什么意思?
林玉竹蹭到王小梅身边看着许大婶一张嘴在那巴巴的不停,挥斥方遒的指出张艳秋的各种罪证。
由衷的佩服这位大婶的口才。
张艳秋也太倒霉了些,随便惹一个人,就摊上了这么难缠的。
心里一边摇头感叹,一边向王小梅打听是怎么回事。
王小梅把前后的事情说了个大概,林玉竹点了点头。
事情到后面基本已经没有王小梅什么事了,全是许大婶在控场。
村长被许大婶绕的晕头转向,看人越说越严重,没办法,只好去知青点找张艳秋来对峙。
等一众人来到知青点,张艳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知青们看着林玉竹和王小梅站在人群里,还以为是这二人犯了什么事。
董家姐妹和她们二人没什么过节,也没什么交情,面上还算正常,纯属路人看戏的状态。
赵香兰和张艳秋就不一样了,幸灾乐祸的劲就快表现出来了。
尤其是张艳秋,刚被欺负完,这会巴不得有人比她更倒霉呢,心里正要得意,发现不太对劲,大家的眼神为什么都纷纷的盯着她?
村长这会站出来,一脸严肃的问道:“张知青,听说你会游泳,可有这事。”
张艳秋脑子一下子炸了开来,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神色狰狞的看着人群中的王小梅,恨不得吃了她。
这也不用她亲口承认了。
许大婶直接嚷嚷道:“看她这表情就知道了,肯定是会游泳的,好哇,这人可真是不要脸,把我们当傻子糊弄,村长,这事不能轻饶。”
许大婶这么一说完,村民们顿时大声吵吵起来,有纯属凑热闹的,也有觉得被戏耍了而气愤的,不大的小院人声鼎沸,一时嘈杂了起来。
在众人的申讨声下,村长也没办法,让大家一起去麦场开会。
后来是张艳秋当着全村的面向王小梅和许大婶道歉。
然后再向全村的村民们道歉。
至此,王小梅算是平反了。
张艳秋站在麦场上脸色惨白,手脚冰凉,到后面已经是不堪受辱,眼角含泪,眼里的恨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等村长说散场,人立马就跑回了知青点。
王小梅和林玉竹回到知青点的时候,还能听到她的哭嚎声,林玉竹紧蹙着眉头,对王小梅说道:“以后离她远点,防着点。”
打了一场胜仗的王小梅积极的点头,“放心吧,我才不理她呢。”
林玉竹想着她一个极品女配应该也不会一直盯着个小炮灰不放,真有什么见招拆招就是了。
便不把这人放在心上了。
林玉竹这嘴就跟开了光似的,第二天,张艳秋就一副可怜兮兮的在李向北眼前晃悠。
奈何李向北除了烦没有任何的反应,他自己还惨戚戚的呢,哪里有心情管别人,更别说还是个女人。
李向北和李向晚的关系基本算是明了了,董甜甜有些懒得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怎么搭理李向北。
可张艳秋觉得这正好是她的机会,所以对李向北十分上心,如今受了委屈更想博得他的同情。
只要对方同情了,下面就水到渠成了。
奈何对方不解风情,她觉得是李向晚的错,分也不分彻底,就把人这么吊着算什么事,越想越生气,算是把后院的三人全恨上了。
恨吧也只能暗搓搓的恨,毕竟哪个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等最后的农作物全部收割完,天也彻底的冷了下来,晚上出门恨不得套个毛衣毛裤在身上。
林玉竹都有冲动直接在空间过夜,要不是捡足了柴火,冬天都不知道怎么过。
时隔许久,再次听到自行车的铃声,邮递员已经换了人。
林玉竹才想起来,还有个受伤住院的邮递小哥来着,也不知道伤好了没有,人是出院了呢,还是按着原剧情回京城了。
“王小梅。”前院传来邮递员的声音,跟沈博郡的声音不大相同,这人声音更敦厚一些。
新分配的邮递员是位中年大叔,皮肤晒的黝黑,一看就是经历了多年的风吹雨打。
王小梅边拆开信边往回走,林玉竹好奇的问她:“家里来的信?”要说王家来信也算是知青点里勤的了。
王小梅点点头,神色不大好的说道:“我弟弟定亲了,对方要三转一响,我妈问我这有没有钱,看能不能凑一下。”
三转一响,票齐了也要五六百。
这还没算上其它的呢。
“要凑钱给你家里?”林玉竹静静的问道。
王小梅摇摇头,鼓足勇气的说道:“不能给,我得留着,以后回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我两个哥哥先后娶了嫂子,弟弟又要娶媳妇,真有回城那一天,我回去能不能有我的落脚地都是一回事,要是工作没着落,还要花钱找出路。”
林玉竹点点头,赞同道:“是这么个理,人总要先把自己过好了,再说别的。”
王小梅仿佛得到了鼓舞,重重的点了下头。
然后就给家里回信哭穷,让她老娘给邮点钱过来,说是日子快过不下去了,要不让他弟弟晚两年结婚,反正她这个二十岁的姐姐都没着落呢,他急什么呢。
直到第一场茫茫大雪给善水村铺上一层新衣,王小梅家里也没寄来一封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