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挑眉，小猴子对天上那群人怨念颇深啊。
她瞧了悟空一眼，又看那条肥硕的鲶鱼在水底瑟瑟发抖，实在是有趣，便道：“我们把它叫出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孙悟空蹙眉，“这妖怪又没吃人，也没杀人，你偏要弄他做什么？难道你真要吃他？”
姜如笑道：“小猴子果然是一个善良的小猴子。吃是不会迟他的，只是唬他玩儿。不过还是要叫他出来问问，这里的水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她便冲着水里喊道：“水里的大鲶鱼，你快出来吧，我不吃你，就问你一件事儿。”
孙悟空见她还要逗弄水里那条鱼，翻了个白眼，嫌弃道：“你这女人真是无聊！”
姜如嘴角的笑意加深，用手遮住嘴，对悟空小声说：“那胖鲶鱼实在是可爱，胖乎乎的，让人想捏一捏，捏起来肯定十分减压。”
她的声音看似很小，可是水底的鲶鱼精听得清清楚楚的。
他不由得瑟瑟发抖。
这个大妖好恐怖，竟然想捏死我，把我吃了。~_~
“你让他出来还不简单？直接把他打出来就是了。就你这么叫，他怎么可能出来？”孙悟空语气颇为嫌弃。
这女人身上的气息威严，她不刻意收敛的情况下，一般的妖怪哪里敢靠近。
姜如觉得他说得有理，便对水里喊道：“唉！水里那条小鱼精，你是准备自己出来呢？还是准备让我打出来？”
说着，她便利用威压向水面压去。
鲶鱼精在水里将尾巴和头蜷成一团，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他实在是太无辜了，只是在这里睡个觉而已，竟然就遇到这么一个杀星。
这大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感觉身上的杀气好重啊。
他迟疑了一会儿，又不敢真的在底下缩着。
若是上面的人真要下来抓，万一下手过狠，他这细皮嫩肉可经不住。
思前想后，他就摇曳着尾巴出了水。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的肉不好吃，我的肉是臭的，你就饶了我吧！你若是想吃鱼，我去给你驱赶过来，在水的那边有好多好多呢。”
这鲶鱼精看着块头大，声音却是个小姑娘的声音。
她声音娇娇弱弱的，带着些水乡吴侬软语之感。
若是不看她的长相，还以为是哪家的娇小姐呢。
孙悟空听见这有些嗲嗲的声音，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你的声音怎么是这样的？也太恶心了！能不能正常说话！？”
鲶鱼精可怜巴巴地甩动着长胡须，“我……我声音就是这样子的，从能说话就是这样子啊……”
孙悟空面带怀疑。
正常人的声音会是这样子的？他表示严重怀疑。
姜如低头掩嘴直乐，这个世界的妖精是怎么回事？都很符合她的审美，圆乎乎的，感觉可可爱爱的。
孙悟空回头，炸毛道：“你又笑什么？”
“咳咳。”姜如正色道，“小鲶鱼，你知不知道这片水泽是怎么来的？怎么把这些村庄山脉都淹没了？”
鲶鱼精摆了摆胡须，说道：“是北边有一条蛟龙做的。”
姜如疑惑问道：“这蛟龙兴风作浪，用水淹没这人类的村镇，难道不怕天庭那边派人来讨伐他？”
鲶鱼精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便听见孙悟空发出狠狠的嗤笑声，似是对姜如说的话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嘲讽。
姜如挑眉，“小猴子，你笑什么？”
悟空故意呲牙笑道：“你管我笑什么？我乐意笑，怎么了？”
却见那鲶鱼精小心翼翼地说：“天上的神仙们都是上仙，自有他们的事情要忙，哪里有时间来管这些？除非是有妖怪把人类的国家灭了，不然不会有人来管的。”
姜如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有道理。
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来说，凡界的人族，就如同蝼蚁一样。
死一群和死一只都没什么区别，只要不灭种了，都无所谓。
况且，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若是天上的神仙真下来灭妖，只怕所有神仙都出来，都忙不过来。
姜如问道：“那你知道那蛟龙为何要水淹人类村庄嘛？”
鲶鱼精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好像是人类吃了太多他领地上的鱼。他闭关出来，人类把他那儿的鱼都捕捉完了，还把他所在的水域的水弄得浑浊不堪，十分地脏。”
又和鲶鱼精沟通了一阵子，姜如便决定带着悟空去会一会那蛟龙。
蛟龙带着一个龙字，值得一观。
鲶鱼精载着姜如和悟空在水上疾驰。
周围的食人鱼都忙躲开了去，不敢靠近巨大无比的鲶鱼精。
因为直接在水中行驶，在家知鲶鱼精的速度很快，所以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
那蛟龙的领地是一片湖，大概不过这湖看起来有些糟糕，颜色深沉，上面全是绿藻，还浮着大量的鱼尸，偶尔能见着一些鸡鸭的尸体，甚至还有粪便。
这水污染有点严重啊。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搞的。
“鲶鱼精，你回来做什么？过来找死的？”一个男子沙哑的声音出现。
眨眼之间，鲶鱼精的面前便出现一个头上长着小角的青年男子。
“没……没有……我不找死……他们两个找你有事。”鲶鱼精胆子实在是小，看到蛟龙就瑟瑟发抖。
“你找我？”蛟龙看向姜如，眉头紧蹙，“你是什么妖？我竟然看不透你的真身！”
姜如道：“我是石头化形，应该是石头精吧。”
蛟龙踏在水面上，如履平地，连一丝丝波纹都没有生出来，“你找我做什么？”
姜如扫视了一圈，道：“我听说你这里水污染严重？”
“你不是看到了吗？”提起这个，蛟龙就忍不住怒火中烧，“老子就是闭关了一下，一出来，这里就跟个粪坑似的！我养的鱼差不多都死完了！！”
姜如同情地说：“这也太惨了吧。不过你淹没人类村庄，这样造成了大量杀孽，不怕影响修为吗？”
“哼！我没杀他们！”蛟龙冷笑。
姜如惊讶，“我看这里荒无人烟，一个人影都不见。难不成他们怕你报复，全部都逃走了？”
蛟龙道：“我把他们都抓起来关在地牢了！”
“那么多人，你竟然关得下？”姜如震惊。
那一片水泽淹没之地，少说也有几百个村庄。
就算是一个村子只有50个人，一共只算两百个村子，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