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狼果然被驯化了，罗天明给它取名叫“夹头”的时候，它呜咽了一声，表示接受。
    然后，罗天明走的时候喊了一声，它就站起身，慢慢跟在了后面。
    笼子里的狼在怒吼、嚎叫，声音中带着悲愤，但夹头还是一步步离开了它们。
    走到动物园门口，老黄狗居然在这里等待！看到罗天明回来，它还摇了摇尾巴！
    这个老奸巨猾的畜生！
    它和罗天明的精神联系已经断了，现在彼此算什么关系？利益伙伴吗？
    有些养不熟的狗，和主人之间，可能就是这种“差不多就得了”的关系？
    “嗷呜——！”
    饭盒忽然抬起头嚎叫起来。
    过了大概半分钟，一只黄白相间的狗从冰雪树丛里跑过来，摇摇尾巴站在饭盒身边，是哈士柴！
    这个家伙，应该早就成了饭盒的“小弟”吧？
    这种组合也不错！
    饭盒又嚎叫了一会儿，阿拉斯加也跟着呼唤了几声，但是大狼狗没有出现。
    漫天风雪之中，那只狗消失了。
    罗天明把哈士柴跟老黄狗挂到雪橇主绳上，那只狼保持着距离感，始终没和狗靠近，只是站在五米开外。
    “走吧！”
    罗天明坐在雪橇上，感觉精神亏空得厉害，今天的损耗很大！
    雪橇一路飞驰，罗天明几次回头观察，那只狼都跟在后面，并没有逃走。
    “原来如此……”
    罗天明已经能够总结出一些规律，也许不完全对，但目前看来是这样——
    被驯化的动物，是有“忠诚度”的，可能跟每只动物的性格有关？
    比如血脸，天生护主，一经驯化，忠诚度就很高。
    比如大黑，虽然有些阴沉，但忠诚度也不错！
    两只雪橇犬战斗力不强，但忠诚度都很好，今天还通过了豹子的考验。
    哈士柴，暂时没必要驯化，它成了饭盒的小弟，那就不会随便跑掉。
    以后让它专门拉车就行，这东西打架很怂，驯化了也浪费精神，万一临阵脱逃就坑人了。
    至于这只狼，代价最高，所以，必须培养好它的忠诚度。
    不能指望一只狼有很好的觉悟，“天生护主”、“热爱主人”可不是它的本性！
    自己这次收服它，用的也不是善意，而是蛮力！
    “野兽，可能只崇拜强者……”罗天明有所领悟。
    可惜自己只是个普通的现代人类，一打架就容易抽筋，驯服一只狼竟然连续失败两次，最后还得流鼻血，好像透支了身体……
    脑袋昏昏沉沉，罗天明觉得自己可能会不知不觉睡过去。
    “停下！”
    罗天明喊停了雪橇，下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又从怀里掏出酒瓶，喝了一口白酒。
    精神萎靡得厉害，必须刺激一下！
    他有些害怕，回去的路起码还有半个小时，最好能中途休息一下……
    周围都是铁皮厂房，很单薄，屋顶也有破损，去哪儿御寒呢？
    罗天明摘下手套，在手机上划了几下，查看着导航地图——
    再往前走，就是迪克龙运动商城了……
    罗天明决定去那里躲避一下！
    顺便看看那个女的还在不在。
    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她那个小屋在商场最里面，风吹不到，可以休息一会儿。
    十分钟左右，雪橇就到了商场。
    罗天明把狗放开，又回头看了看，狼还站在风雪之中。
    “夹头，过来，这里很安全！”
    罗天明招了招手，便走进洞开的大门。
    往前走了几步，饭盒就欢快地吠叫起来，带着别的狗一起往前跑。
    罗天明背着包走进去，发现狗又堵在了最深处那个蓝色的门前。
    里面还有人！
    罗天明摇了摇头，喊道——
    “全都回来！”
    人家应该还在，那就别打扰了。
    罗天明找了个避风的角落，从货架上抽出两张野餐垫铺在地上，又从自己背包里取出火箭炉和木柴，很快点起了火。
    “别管那个女人。”他对狗说了一句。
    四只狗趴在垫子上，狗头冒着热气，饭盒、大花、老黄狗都穿着迷彩马甲，应该都不冷，哈士柴也摆摆尾巴，并没有打哆嗦，看来它身上的雪橇犬血统还挺管用。
    给狗穿衣服，究竟好还是不好，罗天明其实并不确定，也许让狗挨冻，才能促进它们尽快长毛，保温措施好了，反而娇惯。
    罗威纳穿衣服倒是应该的，那只狗的毛太短了……
    罗天明思索了一会儿，便拿出压缩饼干，每只狗喂了一块。
    野狼“夹头”走过来，罗天明也给它塞了一块饼干，这只狼退后几步，坐在冰凉的地上，把饼干咬得咔咔作响。
    虽然烤着火，可大门口敞开着，外面寒风呼啸，这里还是太冷了！
    休息了十分钟左右，头疼的感觉终于消退了一些，脑子又灵动起来了。
    没刚才那么昏昏欲睡了，罗天明觉得自己能够安全返航。
    他站起身，决定拿点东西就走。
    这里有液晶的运动手表，可惜屏幕全都是黑色的，大概结冰了，无法正常显示。
    金属的运动水壶拿一个，野餐垫薄薄的，正好铺在地上给狗用，拿几叠……
    健身区有负重马甲，看起来像是防弹衣，只是覆盖面积略小，也拿上一件——订购的防刺服没有到货，也许这东西可以替代，只要在里面塞上一些硬东西。
    脚下的雪地靴沾满血污和水泥，幸好货架上还有，尺寸合适的只有两双，穿一双，拿一双！顺便换上一双干净的羊毛袜……
    货架上有滑雪板，罗天明来了兴趣！
    如果训练有素，一个人使用滑雪板，可以在外面畅通无阻！
    这东西自己不会用，但拿到小区里，肯定能值不少钱！
    但是，要卖给它们吗？他们可能都是威胁……
    罗天明想了想，从旁边拉过来一辆购物车，把滑雪板拿了三套，放到车上。
    忽然，十几米外的蓝色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有个人把头探出来。
    “你……你好？”
    细声细气，小心翼翼，正是前几天那个女人，她好像叫……蔡永美？
    “你好！”罗天明应了一声，就继续往购物车里装东西。
    自己换了衣服，而且蒙面、带着反光护目镜，她可能认不出来。
    就当是个陌生人吧！
    “你，你是不是来过？我听你的声音有点耳熟……”蔡永美谨慎地问道。
    “汪汪汪！”
    “汪！”
    两只大狗摇着尾巴，从货架后面出现，径直朝蔡永美跑去。
    “哎呀，我记得你……管好你的狗！”
    蔡永美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