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孙老疙瘩一声冷笑,梗着脖子说道:“沈从文,我俩就去你场子闹过几次事,你二话没说把我俩所有的场子都砸了,还把我俩那么多小弟都砍了,可你兄弟就被钻了个洞,就让我俩赔偿,咋的,你兄弟的命比我兄弟的命值钱?”
“你说的对,我兄弟的命就是比你兄弟的值钱。”我一把将满是血迹的纸巾砸在他的脸上。
“凭啥?”他依旧不服道。
“凭啥?就凭他是我兄弟,就凭我比你狠,有意见吗?”我眯着眼问道。
“曹!沈从文,今天我就不信你敢杀了我俩!”他喘着粗气,面目狰狞道。
“对,我不敢,不过让你俩下半生残疾度日,我还是能做到的,你信吗?”我挑眉问道。
孙老旮沓闻言顿时急了,他像是一条穷途末路的丧家之犬,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沈从文!你踏马敢?我告诉你,你要敢动我,上面人绝不会放过你!”
“上面人?呵呵,我要不是给你主子面子,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做了你?”
面对我的威胁,他非但没怕,反而继续叫嚣道:“沈从文,你连徐老五都还没摆楞明白,就又把我俩给得罪了,这回就算你上头是天,也铁定保不住你!”
“你还不知道?那看来你上头也不过如此啊。”我讽刺道。
“知道啥?”他面色一紧,有些不安道。
“就在半个小时前,徐老五已经进去了。”
音落,不光孙老旮沓呆愣在原地,就连一直缩在墙角,低头不语的徐大伟都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我,声音惊骇道::“不可能!徐老五的后台那么硬,你不可能整过他!”
“可不可能,你问问不就知道了。”我冷笑道。
见我如此肯定,徐大伟刚想掏出手机,他兜里的手机就突然响起!
他避开我的目光,颤颤巍巍的接了电话。
当结束通话的那一刻,他像是丢了魂一般,身子沿着墙面缓缓下滑,声音异常苍老悲凉道:“你说咋赔,我认了。”
“伟哥?你说啥?!”孙老旮沓大惊失色。
徐大伟抿着嘴唇,声音颤抖道:“徐老五,进去了。”
音落,孙老旮沓宛如泄了气的皮球般,一下没了精气神。
我半蹲在地,拍了拍孙老旮沓那张肿的不成人样的脸,声音冷冽道:“其实你刚才说错一句话,我上头不是天,但比天还高。”
说完,我看向徐大伟,声音不容拒绝道:“从今天开始,你俩所有的场子我分三成,有意见吗?”
无人回应。
“啪!”
我一巴掌扇在孙老旮沓的脸上,再次问道:“有意见吗?”
孙老旮沓怒归怒,可终究没敢继续与我为敌,声音既屈辱又不甘的回道:“没...”
“你呢?”我又看向徐大伟。
“没...没意见!”徐大伟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又惊又恐道。
“呵呵,这才对嘛,早这么配合,大家何必弄的这般不愉快呢。”说完,见二人还坐在原地碍眼,我收敛笑容,淡淡道:“滚。”
二人走后,刘群等人也陆陆续续的回到病房。
当得知徐老五被吴勉抓起来后,刘群感叹道:“文哥,吴勉挺讲究啊,到底把徐老五拿了。”
我面露复杂的点点头。
说真的,原本我以为上午的话不过是吴勉的搪塞之言。
毕竟像林栋这类人最擅长的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但吴勉今天倒真给我个意外之喜。
说一千道一万,能不能拿下徐老五,全凭吴勉一句话。
什么利益交杂,什么人情世故,通通都是屁话!
吴勉他爹是谁?
县城一把!
搁古代人家叫县太爷!
县太爷一发话,啥臭鱼烂虾不得消停的?
说白了,这事要江天开口,徐老五估计都快枪毙了。
但咱没人家那个命,我一个贫苦出身,人家帮不帮还得看我够不够分量。
我够分量吗?
不够。
那为啥吴勉帮我?
江天肯定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是他这人能处,可交,够义气!
不帮是本分,帮了是情谊。
也就是从这件事开始,我才真正拿吴勉当兄弟。
在之后的道路上,我帮了他很多,当然,他也帮了我很多。
见事情告一段落,我从兜里掏出张银行卡,塞到吴天的手中:“天哥,这卡你拿着。”
他愣了一会儿,不解道:“文哥,给我干啥,刘哥不是咱们的管家吗?”
我笑了笑,说道:“你弟弟不是病了,县城的医疗不好,你从卡里提三十万,带他去省城看看。”
“文哥,你还记着这事呢?”吴天惊讶道。
“其实我答应你们的每件事我都记得,只不过能力有限,有心却无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去吧,这段时间正好没啥事,钱要是不够,你就跟我说。”
吴天眼眶泛红,声音颤抖道:“文哥...我...”
“我都明白。”
“嗯!”
接下来的一周,因徐老五被抓,徐大伟二人又被我们干服,我们兄弟在县城的威望彻底达到了巅峰!
所谓树倒猢狲散,徐老五跌落神坛,他之前的小弟们走的走,逃的逃,被抓的被抓。
诸多原本被徐老五压榨的商人们还有很多道上的人纷纷来投靠我们弟兄。
一时间,我赚的盆满钵满。
至于那些道上的,由于摊子越来越大,所以我选择性的收了一些。
经过一周多的时间,徐老五的事件也在一步步的推进。
据吴勉说,估计很快就能给他定性。
人家用心帮我,我这人自然也不能差事,为了方便他打点关系啥的,那天吃饭时,我塞给他一张银行卡。
我爸病情恢复的不错,对于我的事,他也略知一二。
不过他并未多问,如今正在我给他买的楼房里,过着退休的生活。
我爸都知道我受伤这事,林佳就更不用提了,这一周多的时间都是她在细心照顾我。
没了林栋这颗绊脚石,我俩的关系那是突飞猛进,拿下只是时间的问题!
出院前一天,我和李白几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边吞云吐雾,边闲聊着。
正吹的来劲时,突然,吴勉慌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从文,钱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