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彤向李丽要了王小阳前男友的姓名，“秦奋，有电话吗？”

    “电话我可没有，我们不是一个班的，只是认识，也不熟，小阳基本上都单独出去和他见面，所以我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好的，有名字就行，我自己再查，谢谢你提供这么多资料给我们，等有结果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李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彤稍微安慰一下李丽就跑去查凤阳县职业技术学院的电话，幸好档案室的老师都在，很快就查到了秦奋的入学资料。原来毕业后他就随父亲去了法国，并没有和国内别的同学联络，看来李丽口中小阳最近处的男朋友另有其人。

    收拾好资料准备回队里，就看煤气公司那边小泽和王楠会不会也调查到同样的结果。

    这边小泽和王楠到煤气公司的时候，刚好赶上中午大家吃饭，有的同志不在，到公司附近的小饭店了，食堂也没几个人。

    说明原因，值班领导让食堂给两人打了两份荤素搭配的工作餐，好久不吃盒饭，偶尔吃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小泽顺势找了一个背静的餐桌，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问问题。

    “警官，不然我们到楼上办公室去谈？这里隔音不好，会不会影响你们工作。”领导倒是好心，倒是小泽觉得没那个必要，就给拒绝了。

    “没事儿，我们就在这挺好，小点儿声，别叨扰到大家吃饭就行。

    王小阳被人杀了，这个想必大家也都传开了，我们就是来调查一下她在公司工作的情况，也没什么秘密，还希望多多采集资料呢，也不用噎着藏着。”

    小泽吃了几大口饭，然后示意两人也动筷别停歇，听着就行。

    “王小阳毕业就来咱们公司，算起来也十多年了，你是领导又是老人，对她的工作应该有发言权。”小泽见对方40有余，又是领导，对死者再了解不过了。

    “你算是问对人了，我比小阳年长几岁，她来那会儿刚开始是抄表员，我是抄表组长，说来还是我带着她一家家查煤气数值呢，现在都是远程控制了，数字化。你们可能不能理解我们那时的工作，一个小区几百户，几百个煤气表，查下来腿都是软的。每到月末最忙，基本一天都在小区里耗着，拿着笔和登记本，有的楼道黑，还得准备个手电，一般都是五六层楼高，上上下下的也是很辛苦的。

    小阳这孩子知道吃苦，有眼力见，那会儿我俩一组，高楼层都是她爬，从来都不图回报。

    后来单位招新人，再赶上领导退休，我就接替了主任这个职务，转眼都十年了。还真是挺怀念当初爬楼那会儿的日子，虽然辛苦但是觉得很踏实。这孩子挺好的，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呢，真是命苦啊！”

    看领导回忆起十多年前的点点滴滴，眼睛里也是噙着泪水，张楠一脸懵圈的不理解，小泽还是能够体会到这种同事之间彼此成就风风雨雨一起走过的这种情节。

    “哎呀，对不起吖，这一提到小阳有点说多了。不知道警官想要了解些什么？”

    “就你所知，小阳吃苦耐劳，按理说不应该与谁结下仇怨，但据我们所知，她很可能是死于仇杀，你能不能想到什么事，是和案子有关的？”

    领导扒了两口饭，将声音压低了几分贝，“人老实就受人欺负，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各行各业都是。

    小阳她们组有个托关系进来上班的，我一说你们应该就能明白。就是白天不干活，哪都有他，陪着领导开会了，跟领导出去勘察现场啦，给领导跑和腿了，反正自己活是一点不干，还得领一份工资。

    但是活就那么多，摆在那，他不干就得有人替他完成，小阳和他一组，他就用用领导的口吻逼她干活，大家都替小阳打抱不平。

    可是没办法，人家的靠前是领导，谁也不敢多说啥。

    你说你让别人干活儿，是不是得客客气气的，态度好一点，这活干着心里也舒服。可是他重来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像谁骗他似的。

    这不前段时间上面来检查，领导三番五次强调各种注意事项，迎接检查。他还是什么也不干，等着吃现成的。

    这次小阳没惯他包，直接什么都没整，也没通知他，等上面领导下来一看，查出问题，追究责任，咱们领导不但没保护了他，自己也跟着吃瓜烙，挨了处分。至于这个无所事事的主就被调到另外的部门了。”

    “现在他怎么样了？”

    “换了领导，谁还害怕他，该干啥干啥一点也不许偷懒，大家背后还总拿这个事儿当饭后谈资，说来特别解气。别看我今天把这件事的始末说给你们听，如果领导没被处分，我也不敢开口，人嘛到什么时候都是有劣根性的。”

    听着是挺荡气回肠的，坏人终于得到了制裁，但毕竟是挪动工作这么大的事儿，想必这个梁子全是结下了。

    “之后呢？这个人有没有找王小阳麻烦？”

    “你想啊，从之前人前太子，到现在供人消遣的平民百姓，但凡他正常点儿，心里肯定是个疙瘩，虽然是他有错在先，用咱们的话叫活该，但是他不那么想。

    他被调走以后，和小阳他们的工作时间不太呼应，不是总能碰到。但是听别人说但凡能看见她，在食堂吖，他就故意撞她的菜盘子，在车场，他就故意开车吓唬她，走路遇上就总是阴阳怪气的说她表面给别人做事，实则背地里插刀……好一段时间，小阳都是看见他就躲着走，这下他又开始传谣，说什么王小阳做贼心虚，背后使坏，不敢正面面对……”

    张楠这会儿吃完饭，气的直摔手里的勺子，小泽劝她，“这才哪到哪呀，这在我们平时案子的那些凶手跟前，都是雕虫小技，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