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绑人呐!”
“大哥,官兵马上就打上山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真来不及了啊!!”
二当家满是焦急的催促着众人,莫名发现一会儿不见,所有弟兄好似都中了邪一般,面对灭顶之灾,居然还在犹豫。
那祸水一般的公子哥,还不赶紧扔下山去,有什么可迟疑的吗?
呼延啸雨双手负于身后,看着上蹿下跳的二当家,又看向其余土匪,正色道:“无妨,如果我没有与各位共享荣华富贵的机会,那就是天意让我命绝于此,即便各位将我扔下山去,我也毫无怨言!”
“你他妈的,说的还怪好听,我这就给你扔下山去!”
二当家怒骂一声,当即也顾不上许多,径直向呼延啸雨冲去。
“拦住他!”
随着二当家刚有动作,屋内众人忽然大喝一声,随后一拥而上,将其死死按在桌面之上。
呼延啸雨站在原地,始终纹丝未动,心中则是莫名感慨,此刻要是老齐在身边就好了。
让他看看,自己一个人设想出来的计划,已经完成一大半了,说明自己真的是长进了,看他以后还怎么呲哒自己!
“你们按着我做什么,抓他啊!”
二当家浑然不知自己如何犯了众怒,仍旧满脸不甘的挣扎着。
众人没有丝毫言语,只是默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确保二当家没有丝毫挣脱的可能。
匪首看着眼下除了老二,一派众志成城的景象,心下也终于做出决定,转身捧起宝剑,递到呼延啸雨身前,正色道:“为了兄弟们的荣华富贵,接下来就请公子发号施令吧!”
呼延啸雨抬手接过佩剑,而后默默看向二当家。
匪首当即会意,转身寻了一把短刀,走到二当家身前,沉声道:“老二啊,做一辈子土匪,也不如做两天人人敬仰的大将军,只要兄弟们逃出关东山,以后兄弟们也是官军,何至于怕山下的区区兵马,你这胆量,已经不配合兄弟们共富贵了!”
说完,匪首便高高扬起短刀,准备亲手了结平日里兄弟相称的二当家。
“慢!”
呼延啸雨忽然抬手拦住匪首,转头环视众人,最终望向桌子上满脸不甘的二当家,正色道:“岂可为了我的委屈,让你们兄弟手足相残,既然大家的意见有分歧,那就应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他不过是想牺牲我一个,拯救你们所有人,本来也是出于好意,不如就让他试试吧!”
“诶?”
屋内众人顿时陷入茫然,就连趴在桌子上的二当家,也满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呼延啸雨。
呼延啸雨也不解释,抬手脱下自己的外袍,随手盖在二当家的身上,淡然道:“把他的嘴堵上,带出去!”
“是!”
众人虽不明白此举何意,但只要是呼延公子的吩咐,便不敢有任何迟疑,立刻将二当家推出门外。
山下。
呼延啸风停在半山腰处,仔细打量着周围的地形,以及山顶大寨的规模和防御情况,身后一众官兵则在整理枪械,检查随身火药和子弹是否充足,俨然一副大战将起的紧迫气氛。
数名官兵悄悄从两侧树林中摸了出来,迅速赶到呼延啸风身前禀报道:“少将军,附近已经检查过了,林子里没有伏兵,山上的寨子又破又旧,虽然有人防卫,但绝对不堪一击,只要您一声令下,半日内必然能结束战斗!”
呼延啸风闻言,不禁低声叹道:“不可能啊,如果是齐康长提前布置的退路,防御不该如此空虚,难道那个草包真的迷路了?”
“少将军,快看!”
正在这时,一众士兵纷纷抬手指向山顶,齐声惊呼道。
呼延啸风抬头望去,却见两名土匪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巴之人,小心翼翼的走下山来。
虽然距离遥远,看不清被缚之人的面貌,但其身上披着的锦绣外袍,正是那晚呼延啸雨所穿衣物!
“下,下面的人听着,我们大当家说了,只要你们立刻退兵,我们就放了你弟弟,要是不答应,我们就只能和你弟弟同归于尽了!”
两名土匪一个押着人质,另一个举刀架在人质的脖子上,声音颤抖着向呼延啸风远远喊道。
“哈哈哈,都这个时候了,还想骗我撤兵?”
呼延啸风闻言不禁放声大笑,随即抬手一挥,怒喝道:“开火!”
砰!砰!砰!
近百名火枪手一齐开枪,顷刻间便将两名土匪连同人质一并打成了筛子。
“随我冲上前去,先验明死尸正身,再拔下这座山寨!”
呼延啸风举剑大喝一声,当即跃马扬蹄,率先向倒地的尸身冲去。
所有官兵纷纷拍马上前,追随者呼延啸风一路向前。
来到尸体旁,呼延啸风当即认出那被五花大绑的尸体,正是自己先前放过的土匪,冷哼道:“果然如此,呼延啸雨还在山上,给我冲……”
不等呼延啸风下令,山顶大寨的围墙之上,忽然站起一道身影,背靠阳光看不清容貌,但能看出其穿着一副破破烂烂的黑色皮甲,左边腰间挂着两柄长刀,右边则挂着两柄短刀。
“距敌两百步,准备交战喽!”
那身影状似疯魔的在墙头之上来回踱步,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仿佛快要将喉咙喊破一般,完全听不出其原本音色,只能感受到其疯狂而亢奋的情绪。
唰!
山寨墙头忽然探出百余个脑袋,同时一杆杆火枪也夹在墙头,齐齐指向山下。
“都给我竖起耳朵来,没有老子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现在敌人还没进入射程,谁敢浪费一颗子弹,老子就把他从墙头上踢下去!”
“下面的那位,是咱们呼延家的大公子,上次在连环寨已经败给我们一次,这一次我们依旧能打败他,都有没有信心啊!”
墙头上的身影自顾自的张狂高呼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因为用力过猛而干呕出来。
下方的呼延啸风皱眉看着远处的身影,虽然听不出那声音,但对那别具一格的作风却再熟悉不过,沉声叹道:“齐康长!?”
山寨内。
“这什么情况,疯了?”
“别说话,公子做事,必有深意,看着就得了!”
一众土匪站在寨中,看着满院墙的南瓜加木棍,以及疯疯癫癫的呼延啸雨,纷纷瞪大了眼睛,左眼写满了疑惑,右眼同样被疑惑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