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长,司法那边的人还是不愿意配合我们,怎么办?”秦霄坐在尉池简身前的沙发上,皱着眉头说道。身上的警服早就脏的不成样子,只有腰上的黑色六四手枪枪套被磨得锃亮,而绿色的枪纲也早就断了,只是被打成了死结。
“哼!”尉池简冷哼了一声,“他们那边人数不比我们少,而且大都是年轻人,加上带头的是周维那个混蛋,不配合我们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他们不配合我们,松鹤小区的孙福国……”
“我听说……”秦霄苦笑了一下,止住了话语。
“听说什么?”尉池简浓眉下一双鹰眼微眯,看着秦霄。
“没什么,就是我听一个交警兄弟说……”秦霄似乎后悔多言,话到了嘴边再次停住。
“说啥了?你这人也是部队回来的,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尉池简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听交警的兄弟说,孙福国把一个女的肚子搞大了,可是现在哪有条件生孩子,他又怕生孩子的血腥味引来丧尸,就把那个女人溺死了。”
“妈的!这个孙福国就是个畜生!要不是末世来了,这次就准备办了他!这种人也能活下来,真是老天爷不长眼!”尉池简拍了一下沙发扶手,低声喝骂着。
“要是我们能打开总署的武器库就好了!”秦霄叹了口气。
“拿不到,总署的武器库就是断电也打不开,第二道机械锁只有用钥匙,你也知道那天总署值班的老李和老孙,都没逃出来。而且就算是拿出武器来,谁敢用,只要一开枪,丧尸立刻就会围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周队,我们真的不听尉池简的?他可是总署的一把啊!”一个中年警察,一边闻着手里的香烟,一边对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精壮汉子问道。
“他尉池简算什么东西?以前他是总署的一把手,现在他是个屁!末世了还想着救人?他以为他是谁?再说了,救人自己去救呗,还想命令我们周哥,真当自己是盘菜了?”沙发上的精壮汉子没说话,靠在他身上的一个年轻男子倒是先开口,不屑地说道,似乎全然不把尉池简放在眼里。
“老钱,”沙发上的周维掏出一根烟扔给了中年警察,“点上抽吧,别总闻了。”随后周维摸了摸年轻男子纤细白嫩的手指,那手指上还涂着黑色的指甲油。
中年警察欣喜的接过烟,没有点上,而是小心翼翼地夹在耳朵上,又伸出舌头在已经发干的那支烟上舔了下,随后打着火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只是烟雾中,他的目光落在周维和年轻人的手上时,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可是我听说松鹤小区的孙福国挺不是东西的,祸害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老钱抽着烟,继续说道。
“算了吧,老钱!”年轻人再次开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那些女人为了口吃的什么事干不来?要我说,那些人巴不得爬上孙福国的床呢?怎么?没有女人爬你的床?”
“咳咳,”老钱咳嗽了两声,讪讪地笑了一下,点了几下头,“那是,那是!”
“老钱,我们现在自顾不暇,没有精力去管别人。弟兄们还能跟着我是因为我们给大伙吃给大伙喝,带着大伙拼命,为了是活着,至于其他人……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嗯嗯,我明白,我明白。那我就先回去了,周队。”老钱站起来,点着头向外退去。
直到老钱走远,年轻人不屑地说道:“这个老钱是糊涂了,竟然给尉池简做说客,要不是您他早被丧尸吃了!”
“他不是尉池简的说客,他是秦霄的说客。老钱和秦霄是一起转业的战友。”周维眯了眯眼,说道。
“就他?军官?”年轻人似乎更不屑了,翘起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点了一下老钱的离开的方向,“窝窝囊囊的不像个男人。”
“那我呢?”周维忽然笑道。
“周队,您当然是男人,您是真男人……”
松鹤小区内,几个文龙画风的年轻人站在一个中年人身边,中年人头皮刮得锃亮,这在末世中并不多见,毕竟大多数人生存都是问题,哪来的时间打理头发,更何况是刮的这么干净。
这人穿着一件对襟黑色唐装,里面是月白色的布衫儿,下面是一条黑色长裤,脚上白色袜子一双黑色布鞋,身体微微发福,圆圆的脸上笑容可掬,只是细长的双眼不时闪露凶厉的光芒。这人左手大拇指戴着一个白玉扳指,右手不断盘着一对儿核桃。
“孙爷,”一个穿着黑色半袖,右臂围着一条盘龙的青年人低着头,“小七儿传过来信儿,说尉池简又去找周维了,想和周维一起对付您,只不过被小七儿搅和黄了。”
“什么搅和黄了,小七儿也真能给自己贴金,那周维就是个废物,以前在法院的时候就是个只知道收钱的货。”另外一个光着膀子穿着红色夹克的年轻人撇了撇嘴道,从夹克敞开的领口能看到这人胸口纹着一尊山鬼。
“都是自家兄弟,小七儿确实是传回来不少有用的情报。回头叫人偷偷给小七儿送点牛肉干。”孙福国用盘着核桃的手挥了一下,不在意地说道。
“孙爷,那您还不如给他送点润滑油呢。哈哈哈哈哈。”纹着山鬼的青年笑道,随着他的话,其他人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只有手臂上纹着盘龙的青年微微眯了下眼睛,竟然露出了一丝杀意。
“好啦,不开玩笑。”孙福国再次挥了挥手,“说点正事。尉池简这老东西天天盯着老子,搞得老子玩女人都没心思,怎么想个办法弄了他?”
“山鬼”青年收起笑容,脸上有些为难地说道:“孙爷,这个可不好办。五洲酒店咱们也进不去啊,要是走他们那个线儿,还没上去呢就被发现了。”青年抬头看了看五洲酒店,那呈阶梯状的酒店外似乎挂着一段段的绳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