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正忙着带着自家儿子招呼公社的领导,大队长媳妇也忙活着招待她娘家人。
陆建国他媳妇想起自家嫂子之前的嘱托,只能硬着头皮,撸着袖子冲了上去。
二狗他娘俩人已经动上手了,撕吧的头发凌乱,头巾都不知道掉在哪里去了。
有人奔着看热闹,也有人上前拉架。
陆建国他媳妇葛翠梅怒气冲冲的窜到俩人面前,手中烧火棍使劲儿往长条板凳上一打。
“想吵架打架滚出去!我们陆家不欢迎你们,谁要是再敢在我侄子的婚礼上闹事,我手里的棍子可就要招呼上了!”
她的声音不小,让看热闹的村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打架的俩人也悻悻的收回了手。
二狗他娘恨恨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有本事吃完席别走!老娘今天非得撕烂你的脸。”
那大娘也不是个善茬,她拍着大腿喊道:“你等着,我娘家兄弟五六个,能怕了你这个老娘们?”
“呦呦呦,你这身高,你儿子那身高,恐怕娘家五六个兄弟都得蹦起来打我吧?
老娘不发威,真当我儿子是病猫?
一大家子都和矮地雷一样,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俩人眼看着又要打起来,葛翠梅拉扯着俩人就要往外撵。
别看二狗他娘刚才敢那么诈唬,葛翠梅真生气时,她屁都不敢放一个,连忙扯了个凳子坐好。
和二狗他娘吵架的那一家也都是能人,一家子人挺多,但是普遍都是一米二三。
眼高于顶的那个一米五的男同志,算是全家矮个子里拔大葱,最高的那个。
可就是这样的人家,家里过的属实不错。
十几口子人有俩在县里当维修工,家里过的算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比较好的人家。
看完热闹,不少人都好奇的讨论着刚才俩人因为啥打起来?
直到吃饭的鞭炮再次响起,众人都把目光转到了端菜的人身上,不,是菜盘子上!
陆之野端着一个长方形木头做的托盘。
上面放着做好的猪肉白菜粉条,酥鱼豆腐汤,凉拌猪耳朵,调的萝卜丝,清炒木耳肉丝等。
几乎是每个菜都沾了一点儿荤腥,这排面在几个公社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陆之野负责知青点这三桌,还有大队长媳妇她娘家那两桌。
为了做事方便,陆之野把有些碍事的袖子娩到小臂,灰色上衣的衣摆也扎进了裤子里。
整个人显得更为修长,宽肩窄腰,胳膊上的肌肉健硕明显,看的几个大娘都不住的往这边瞟。
暗道这是哪家的小伙子长的这么周正,不知道有没有说亲。
陆之野端着托盘几乎是还没有站稳,牛立业他们就一窝蜂的站起来,把托盘上的五六个菜放到了桌子上面。
白花花的肉啊,那飘着油点子的菜,看的人直流口水。
等到陆之野把菜端到女知青这一桌时,温思禾刚刚站起身,许倩就如同颠婆一般,身影迅速的站起来。
等到把所有的菜放到桌子上,许倩就和脱了力一样,晃动了两下身子就往陆之野的身上倒。
陆之野眼疾手快的往后撤了两步,只是托盘上残留的汤汁,好巧不巧的挥洒出去。
全都落在了许倩的碎花小衬衫上,温思禾连忙站起身,抓了一把一旁的麦秆帮着许倩擦拭衣服的汤汁。
“哎呦,倩倩,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刚才我看你都要晕倒了,是不舒服吗?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你把人家陆同志都吓了一跳,连托盘都差点掉在地上!”
她两句话就把许倩想要讹上陆之野心思打断了。
许倩强撑着一抹笑,故作大度的说:“没事,没事,陆同志刚才也不是故意的。我的衣服回去洗洗就好了,大家赶紧坐下吃饭吧!”
温思禾翻了个白眼,这女主好似脑子有病,根本不听她说什么。
人家说前门楼子,她说胯骨轴子。
总在那里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引得不知道内情的人误会。
没看到那边几桌人,嘴里塞满了肉,眼却不住的往这边斜。
陆之野把托盘立在一旁,高声说道:“先前你突然晃悠两下,我被吓了一跳才后退几步,没成想汤汁撒到你的身上了。
但是是你先有的因,才有了这个果。你不吓我,我也不会不小心把托盘里的汤洒出去。在座的几位女知青可都看到了。”
他字字清晰,大家伙也都听清楚了发生了什么事。
许倩没想到这泥腿子这么伶牙俐齿,三两句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她只能干笑着开口:“确实是我刚才没站稳,真的不好意思了,给大家添麻烦了。大家快些吃饭吧!”
陆之野拎着托盘就去别的地方送菜了,温思禾看着许倩精心打理的头发上沾着几根麦秆,衣服上也有一些麦秸渣渣。
心情大好的坐回了自己座位上,回去痒死你,哼,敢算计我男人?
刚才她可是特地拉的最下面的麦秸,细碎不说,还有不少灰尘。
趁着给许倩擦拭的功夫,好些麦秸渣渣都顺着缝隙进到衣服里面了。
这时候的衣服并不像后世的那种,是套头的卫衣啥的,现在的都是用扣子的碎花小衬衫。
这中间的缝隙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