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再见左侍女
何沉摆摆手，眼看四周，熟悉的环境，轻声说道，‘不用。’
侍卫连忙点头，又片刻回道，‘大人，翁老早上来过，不过很快就走了。说是先去田间查看山芋情况，若是大人找，可以让我等去田间通知他。’
轻轻点头，转身看着熟悉的面孔，轻声问道，‘你是金火，戴叔的儿子可是。’
金火脸色激动，马上回应道，‘是的，大人。’
打量其他几人，也是熟悉的面孔，有些忘记了名字，模样倒是记得。
其他三人马上到，‘大人，我是金凡，’
‘大人，我是金山，’‘大人，我是卫二宝。’
听着有些熟悉的名字，何沉点点头，‘好，你们辛苦了。’
‘这是我等分内之事，也是我等的荣誉。’金火笑着回道。
‘是的，大人，这是我等的荣幸。’金山也说道，其他两人也是点点头。
看着几人激动表情，微微点头。
轻步走动，向着城外而出，一路之上，接连到很远的人，看不到尽头。
城池之中，也有一些赤脚医馆开设起来，多了很多不是熟悉的店铺，看着名字，应是有些名气，‘四海商行’，名字真是霸气，门前装饰也是豪华，雕饰精美，上有金漆，富丽堂皇。
早上，一队十数个左右的孩童，估摸五六岁，已经手牵手，向着学堂而去，一路上走的整齐有序，前后有大人跟随。
穿着简朴，大多是粗麻布衣，也有棉衣，顿时一阵不知名感觉，而大人也是如此，一身简单的粗麻衣。
棉织品都是难得，一如从前的自己。更不用说丝绸，金线银线。
绫、罗、绸、缎，丝、帛、锦、绢，每一样都是寻常人家难得，普通之人，还是麻棉为主。
四周亦是有很多散卖一些自己收获的物品售卖。
一时间，声音嘈杂，人流不断，劳作的人，忙碌的人。
金罗轻轻来到身边，轻声道，‘大人。’
轻轻点头，‘翁老在哪你可知道。’
金罗连忙点头道，‘大人，翁老正在城外不远的田里。正在查看山芋和小麦的情况。’
‘好，我们一同前去看看。’看着四周，热闹的人群，淡然一笑道。
金罗指引着路，跟随在何沉身后，路上，打量的人群，都窃窃私语，终于有相熟的人。
‘何大人，早上好。’‘何大人早。这是猪肉馅饼，大人尝尝。’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都看着难得一见的本地主人，纷纷上前问好，还有准备送上一份心意。
何沉轻轻道谢，礼物自然是不接了，加快步伐，快速出城，城门不远处，翁老已经可见，翁老身边，一个熟悉的男装身影，左小姐。
一头扎束起来的长发，掩不住俊美的气质，不过，也很难掩盖是女子的事实。
其他地方，男子一头长发倒是不少，不过此地，由于何沉一头短发，所以渐渐地，此地之人都是留着一头短发。长发甚少。
左小姐自然也不在意，出行方便一点罢了。
何沉漫步走到翁老这边，翁老正和左小姐简单交谈着。
左小姐轻声道，‘此物山芋，可是产量大增。’
翁老轻笑道，‘左小姐问的也是我想知道的，此物是夫人所带来，目前还在试着种植，至于具体产量，还需要等段时间才能知晓。
不过目前长势良好，应该是不差。这些藤蔓需要架空起来才好，若是拖地久了，生长的地方就会生根，长出细小的果实，也是可以使用，就是个头太小。
还有这叶子，和杆子都是可以食用，一丝甘甜，比之草根和树皮，是好吃多了。
而且这些杆子和叶子都可以用来饲养一些鸡鸭和猪，真是难得。’
翁老和左小姐交易了不少粮食，而且，后续左小姐还会准备大量的粮食过来，包括黄米和玉米，大麦等。
且，左小姐还拿出一种食用的油，说是玉米压榨而成，过程有些像芝麻油，和菜籽油。
提炼出来，倒入锅里，香气扑鼻。
虽然比起普通的猪油，还有其他油，玉米油里面看起来浑浊一点，口感也差很多。
但是，吃了玉米油烧的菜，比之没有一点油荤的炒菜，或是炖菜，自然是吃起来美味多了。
而且，吃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有力气了，压榨过后的玉米，还是可以磨成粉食用。一点都不浪费。也可以做成玉米棒。
博岱府粮食产量高，有专门的一群人负责这粮食生产。对于能提高粮食产量和发现新品种的给予相应的身份地位。可以当官了。
所以博岱府粮食生产方面很是发达。
还在探索当中，这些事情，自然是闲聊而来，至于是否为真，就不需要追究。
粮食对于边境之地来说，一直都是很缺，直到近来，大人仁慈，方有一些剩余。
若是这山芋能够高产，自然是难得的喜事，再有一两年积累，以后若是年成不好，也有些存粮了。
这购买粮食自然是需要购买，多些存粮手中不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年成不好。
连吃饭都不够，自然也就无从说起这研究压榨油之事，菜籽油若是从前也是只有县城才有作坊。
只能等集市交易，从商人手中购买或是兑换，也兑换不了太多，若是多余的，荒年也能煮着吃，真是一道难得的美味。
不知不觉间，翁老想起来年轻时候吃过的糯米糕，真是美味极了，还有更多的怀念，那时候，父母还在，自己也不是一个人。
蓦然间，已经是泪流满面。
看着突然沉默的翁老，以及满面的泪珠。
左小姐轻轻安静下来，拿出一块丝绢，刹那间又犹豫了。
不是害怕梦来，而是害怕梦不来，过去都回忆不起来。
譬如自己，过去都不记得，空白的过去，想要回味都无从回忆，只有偶尔午夜梦里，看着不真切的母亲，泪流满面。
微风轻抚，泪珠脱落，凉风扑面，翁老轻轻用衣袖擦点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