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也聚集在他俩的周围。马有道拨开人群走到中间喊话道：“大家安静。小孩子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害怕不安是难免的。她应该只是藏起来。这样，大家辛苦一下。男的出去找人，女的留在这里。在农田、学校这些地方找找。过了十二点还找不到人就打电话报警。”

    成果唯一熟悉的地方是学校，自己从那过来的途中没有发现赵嘉欣的身影，按理说赵嘉欣在学校的可能性很小。不过也就对学校比较熟悉，所以还是决定回到学校里去寻找。

    路上只有成果一人前往学校。他也没多抱多大的希望能在学校里发现赵嘉欣。想来这孩子也是挺可怜。幼年丧父，之后的日子必定很难熬。或许会迎来继父，迎接又一个挑战。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将会在她的记忆里画下浓重的一笔。搞不好还会有心理疾病。想到这些，他加快了脚步。

    学校就那么大一点地方，找寻无果，成果有些丧气。他走着走着，下意识地就往宿舍那边走去了。

    在拐过墙角时，冷不防地看到院子里头有个人影。成果吓得后退几步，叫了出来：“吓死我了～”

    缓过神来，才发现是个小孩子。那孩子听到声音也在看着他。

    “赵嘉欣。”成果长舒一口气，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李校长。

    赵嘉欣没有说什么，她蹲在草丛里在看小黄鸡。

    成果走上前，蹲下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害怕？”

    赵嘉欣没有回答。她的头埋在大腿间，手上拿着掉落的树枝条在拨弄着草地。

    成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既不是心理学家也不是资深的老师。唯一能做的是等待李校长前来前看着她。

    远处的唢呐又开始吹奏起来，声音极尽悲凉，配合这浓厚的黑夜让人听而生畏。赵嘉欣抬头看向远方，不一会她开口说道：“我爸爸是死了吗？他永远都不会醒了吗？”

    成果愣了一下，突如其来的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了一眼学校方向，李校长还没赶来。简单思考了一下，回道：“嗯。疾病将你爸爸带走了。”

    赵嘉欣又问道：“妈妈也会生病吗？”

    “人都会生病，只是分病得严不严重，危不危急生命。”

    赵嘉欣毫不加思索地又问道：“那妈妈会死吗？”

    成果看着她那急迫的样子，估计这些问题早已在心底埋藏很久。

    “不会啦。你妈妈现在不是挺健康的嘛。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赵嘉欣又把头低了下去。成果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语言所能够传递给她的力量实在是太少了。纵有千言万语，也填补不了她内心的缺口。

    成果看着她那仿佛在宣泄世界只有自己一人的孤独的样子，心里很是不甘心。就没什么能做的吗？如果自己是她，此刻是如何的感受？开动脑筋想想……

    “哭出来吧。”说出这句大男子主义的话后，成果以为会没什么作用。没想到刚说完，她就嚎啕大哭起来。

    成果用手轻轻拍打她的背部，“难过的时候就哭出来！”

    赵嘉欣再也忍不住，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哭得声嘶力竭。成果顺势把她抱在怀里。她体重很轻，甚至都能摸到她那凹凸相间的肋骨，这很难不让人去怀疑这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漫漫长夜，没有动听的童谣。弱小的心灵，将安放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