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夫人的话,董瑶和韦心婉被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她们也不傻,知道此时不宜得罪主人家。
于是,两人只能勉强笑了笑,只是有些可惜没有趁机搞到时溪。
时溪则对这两个女子的姓氏感到熟悉。
难不成是她所想到的董家和韦家?
他们时家的死对头中,就有一个姓董的家族和一个姓韦的家族,而且还都是太子那一派。
方才这两人的话,显然是想看她出丑,针对于她,难道当真是自己死对头的那两家?
如若不然,谁还会无缘无故针对她,针对她们家?
想到这里,时溪突然改变了主意。
不就是作诗嘛!
她不会做,还能不会背诗?
笑话,唐诗三百首,首首不了落!
这般想着,时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转头看向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
随后,将目光投向董瑶和韦心婉。
\&两位小姐如此有求知精神,本县主若是不给个面子,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呢。\&
时溪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让人听不出她的真实意图。
\&两位小姐想来都是大家闺秀,那才情自然更是没得说,不如由你们先来打个出头鸟如何?\&
\&本县主不才,也想向两位小姐学习学习。\&
时溪笑眯眯看着两人,一脸满是求知的模样,让人看不出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听到这话,众人的目光又纷纷转向了董瑶和韦心婉。
虽然她们的对话都很是简单,但为何在她们之间,似乎充斥着一股不存在的硝烟味。
众人总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仿佛一场激烈的较量即将展开。
宋夫人见时溪这般说了,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时溪敢说这话,那定然是她有法子应对。
而董瑶和韦心婉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她们虽然也会作诗,但水平有限,作出的诗往往不尽如人意。
用先生的话来说,只能勉强算是一首诗罢了。
“董姑娘,不如你先来?想来你方才先提出,定是对今日的作诗非常有自信。”
时溪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但这光芒却让董瑶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
对上诸位小姐与夫人期待的目光,董瑶仍然硬着头皮笑着回应道。
“县,县主说的是,那臣女就先来一首吧。”
只见董瑶缓缓走向一朵梅花,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转移到她身上。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董瑶紧紧皱起眉头,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诗句。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想出一句合适的古诗。
她回想起女先生曾经教过她的那些诗句,但在关键时刻却掉了链子,半个子儿也想不起来,急死个人!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董瑶依然未能想出一首诗来。
周围的人们开始低声议论,气氛逐渐变得尴尬和紧张。
董瑶心中越发焦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
“这想得是不是太久了?”
“是啊,我家大哥可是想了一小会儿便做出来了。”
“你大哥那是什么天才,京城的才子之一,董姑娘能比得上吗?”
“你这么说也是。”
“不过,我不是什么天才啊,也不是什么才子,但是在这一盏茶的时间里,我都已经想到了两首诗来,董姑娘都还没有想出来呢。”
“你这么说也是,我也想到了一首。”
……
大家不好打扰董瑶思考,所以此刻现场都比较安静,方才那两个姑娘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够董瑶听了进去。
董瑶的脸色火辣辣的,格外地烫。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随即摇头晃脑,自信满满念出自己做的诗。
“一朵梅花雪中开……”
随着董瑶轻声念出,现场逐渐传来阵阵笑声。
尽管没有人大声喧哗,但只要稍加留意便能看到许多贵女都在偷笑。
有些人全身颤抖,显然是极力忍耐着笑意。
有些人则扭过头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咧嘴笑着。
还有些人低头用手帕捂着嘴轻笑。
更有甚者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起来。
实在是忍不住了!
果真是勉强能算一首诗。
直白又通俗易懂。
董瑶此刻哪里不知道那些人是在嘲笑她,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董瑶的母亲今日也在现场,听到自己女儿做的诗,脸上躁得慌。
太丢人了!
时溪倒是没有落井下石,再怎么说,也算是做了一首诗。
好在,很快大家就都止住了笑意。
第二个人便是韦心婉。
她的诗作虽然也算不上有多出色,但相比之下还是要比董瑶好一些,因此并没有像董瑶一样遭到众人的嘲笑。
而此时的董瑶,已经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情,又变得精神抖擞了起来。
终于到时溪了,若是时溪做得比她还差,那么她就能找回面子了。
于是,董瑶立刻开口说道。
“县主,该你了!”
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得意洋洋地勾唇一笑。
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之意,显然是在挑衅时溪。
然而,时溪却完全不理会她,而是学着董瑶的样子,径直走到了一朵梅花树下。
看到这一幕,董瑶气得差点吐血,心中暗骂。
这个扫把星,居然敢学她?
时溪故作思考一番,随后便朗声开口。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寂静。
众人仿佛沉浸在诗句里没有出来一般。
好半晌后!
不是谁带头鼓掌!
瞬间,全场被一片连绵不绝的回响所包围,那些是众贵妇人与贵女的赞赏!
“好!好一个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好诗!好诗!好诗啊!”
“简直就是千古绝句!”
太傅夫人激动地上前几步,拉住时溪,不吝啬夸赞。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低调的太傅夫人如此激动,看来,这南阳县主做的诗,果真不凡。
太傅夫人是谁,那是太傅的夫人,太傅又是谁,那可是教导太子,皇子的先生。
那才情不用说了,简直就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太傅夫人也是书香门第出身,那才情更是好得没话说。
能得到她的一句夸赞,那简直就是千金难求。
一旁的董瑶脸上满是震惊之色,眼底也有些许愤恨。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如此惊艳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