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英,这名字跟前世香江的一位演员同名,首尔高等检察长,外号“铁面”,以行事风格狠辣着称。早年在首尔司法界,是个名副其实的鬼见愁,凡是他办的案子,一律办成了铁案,本着小事化大的风格,每一件都波及面甚广,老虎要抓,苍蝇也不放过。曾多次被议员弹劾、上级约谈,仍保持本心,直至成为现在的高等检察长。
今天不知道吹的什么风,首尔警察厅接到通知,首尔高等检察厅要求警察厅这边出动最强力的队伍配合工作。而且,据说是林正英高等检察长亲自带队,直接把警察厅长和河次长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被抓。碍于同样都是部门主官,警察厅长按规矩是没必要陪同的,所以只能是河次长连夜从家里赶到警察厅调动特攻队浩浩荡荡一起出来。
空中飞来了两架警用武装直升机,用探照灯正对着下方的新白白教徒,眯着眼望着直升机上黑黝黝的机枪口,这些社团人员或蹲或跪,惶惶不可终日。
没有一个人敢乱动,或者想趁乱逃跑,特攻队的狙击手早已遍布学校周边。
几位大佬走到金警正面前,让强如金警正这样的人也心里发怵,有些手足无措。没办法,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面前几人何止大了一级。
警正上面是总警,总警上面是警务官,再上去治安监,治安正监(也就是河次长),最后是治安总监(警察厅长),而面前的林正英高等检察长,就是名义上和警察厅长平级的人,而事实上权势还要略胜一筹。
林正英并没有发话,河次长率先问话:“金课长,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有特攻队的到来,警方的人手问题已迎刃而解,现场所有的新白白教徒均已被如数控制,救护车也陆续赶到,现场的各项善后工作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而原本要被带走的林田惠几人,则原地站定。
“报告长官,是两个社团发生争斗,其中一方的人员恰好是学生,于是波及到了龙山高中的师生,所幸师生们没有什么伤亡。”金警正早已准备好了说辞。
河次长转头看了眼林正英,又继续问:“查清楚是什么社团了吗?”
“还没有,正打算把这些主要人员带回去盘问。”
“争斗的原因呢?”
“也还没有,想来就是争抢地盘这些涉及社团利益的事情,也可能是报复仇杀。”
河次长一挥手,几个警察把林田惠几人和白校长、严主任带了过来。
“你是校长,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河次长问向白校长。
白校长被这么大的阵仗吓到,但好歹也是一校之长,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各位长官,我们对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些社团人员进来学校寻找崔真实几人,后来他们就在校园里发生了打斗。”
“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吗?”河次长再问了一遍。
白校长有些紧张,抬眼望向了金警正,发现金警正也眼光鼻鼻观心,只好呐呐地继续说:“之前,警方这边要求学校配合,让一个叫做林田惠的人和崔真实一起在学校,可能是崔真实所在的社团招惹了他们……”
“金警正,是你安排的吗?”河次长很不耐烦地打断了白校长的话。
“是的,我们怀疑这个崔真实和林田惠是一个来自日本社团的成员,而且正在被另一伙人追杀,所以安排他们在龙山高中作为诱饵引出人来……”
河次长这回直接打断了金警正的话:“我问你,你是不是从崔真实这边得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金警正神色一紧,但声音自然不变:“没有。”
“金警正,到底有还是没有?”河次长又问了一遍。
“没有!”金警正斩钉截铁地回答。
河次长一阵沉默,深深地望着金警正久久不语,望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却一直运气不佳没能顺利升上总警的部下,而后转身对林正英高等检察长欠身说道:“林检察长,我问完了,您请便。”
随着林正英那深邃如渊的眼神望来,金警正感觉自己的皮肤仿佛被刺痛了一般难受,又像是被钩子扎破。
“金英熊警正,首尔高等检察厅正式以参与邪教组织,从事绑架、杀人、职务犯罪等罪名抓捕你,请配合我们后续的工作以减轻你的罪责。”
林正英话音刚落,两名检察厅的检察官便上前欲缴了金警正的配枪。刑事课的警员们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见自己老大要被捕,纷纷出言质询,觉得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有的警员开口向河次长求情,毕竟金警正是警察自己人,怎么能让检察厅的人带走。甚至有人想要拦着上前的检察官。
“砰!”一声枪响,是河次长对空一枪。
“都给我老实待着,这是警察厅同意的事情,没有异议!”
刑事课的警员们顿时没了声音,看来在来之前,检察厅已经和自家老大通过气了。只是,一群警察带着检察厅的人来抓捕自己人,想想就是那么讽刺。
金警正呆呆地站立着,原本还想拔枪的手彻底放下了,任由检察官把枪收走,而后铐上了自己。或许,当初做出决定的时候,就该料想到有今天。
众人被这风云突变的情况惊呆了,除了早已心中有数的林田惠。
而林正英却又将头转向了白校长,只是这么一眼,强大的气场便让白校长仿佛冰水泼头心凉无比。
白校长显然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脚步开始连连后退,突然一把拉过身边的严主任,一把锋利的裁纸刀抵住了严主任的脖子。
四周又是一阵哗然,这又是演的哪一出?白校长难道也参与了什么?
“别过来,别逼我,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警察将白校长包围,还没开始有什么行动,他自己便自顾自地哭诉。
“我也是被逼的,我不想加入他们啊,可是他们有我的把柄,我是出于无奈才这样……”白校长一把鼻涕一把泪,握刀的手在颤抖,严主任的脖子已经被割破了表皮。
“白金山校长,放开人质,你的罪行将由法官来公审,不要给自己的刑期再加一个数字。”林正英的声音低沉却有穿透力,一字一句敲打在白校长的心里。
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严主任原本举在胸前的右手突然穿过白校长的胳膊,而后迅速往前一推,同时脖子后仰。裁纸刀被带离了自己的要害,紧跟着一个后撩阴脚直捣黄龙,让白校长“喔”的一声捂裆倒地。
这一脚颇为娴熟,看出来有十几年的功底,现场的男同胞有些感同身受,下身隐隐作痛。
严主任放倒了白校长还不解气,朝着躺在地上的他又踢了两脚,直到警察上来把她拉开。
“我严金花,身为龙山高中第一大股东却屈尊二把手一直扶持着你的工作,好你个白金山,背着我做了什么烂事我不管,你竟然敢拿我做人质,老娘是太好说话还是太好欺负了!我……”
那边严主任还在歇斯底里地发飙,林正英突然走到了林田惠跟前。
很奇怪,林正英之前那种可以杀死人的气势忽然收敛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如沐春风的笑容。虽然,这一丝的笑容非常非常勉强。
“你是林田惠?”
林田惠点点头,这位林妍儿的父亲正是今晚自己最大的底牌。对付社团人员可以依靠暴力手段,但面对警界的害群之马,自己却并无合适合法的手段,如果因此牵扯到官司或者警方的敌视,那将是更大的麻烦。
“你很好。”
说完,林正英转身离去,一众大佬也跟随一起。特攻队押送着百来号人员离场,龙山区警察署的警员忙进行着其他善后工作,医护人员进场为需要治疗的人员服务。这也包括林田惠和崔真实,而高天亮和吉良,早就寻了机会悄然离去。
对了,还在和那个陌生驯兽师鏖战的紫金赤兔马也已收回,让那个【狼】级高手大为光火,耗费了那么多药剂和材料,到头来白忙活一场。
没有人发现独自一人的李准基,这位大明星怅然若失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今晚给他带来的刺激远超一切。
他需要冷静冷静。
……
……
凌晨一点,街头的一处帐篷马车里(就是大排档)。
林田惠和崔真实从警局录完口供后,两人早已饥肠辘辘,向老板点了各种肉串、丸子、年糕等来填自己的五脏庙。
崔真实主要是脱力,身上都是轻伤,包扎好后只需要在家静养休息。林田惠则是很神奇地伤口愈合,虽然流了很多血,但真正的伤口并没有剩下多少,婉拒了医生留院观察的建议,留下来可能更多是被当做白老鼠。
“所以,其实你早就知道金警正有问题?”崔真实一边吃一边问。
“是的,其实从一开始他找到你后的决定就让我有所怀疑。”林田惠含着丸子答道。
“一开始时,他们把只跟从新白白教叛变的女人有过一面之缘的你作为重点人员保护,我就已经开始怀疑。既然追查新白白教已久,怎会没有其他手段和方式,而只是单单把你作为突破口。”
“首尔的警察正义心没有那么强,更是由一个警正在一线亲自保护你,都没案子查了吗?而且让你回到学校,美其名曰在学校里可以保护你的周全,更是滑稽。”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认定那个日记本在你身上或者只有你能拿到,为了随时可以观察监视你,就要把你安排到一个方便他们监视的地方,比如学校。”
崔真实继续问到:“那你也是一开始认为学校有问题了?”
“倒不是,那次你被白毛他们带走的时候,我才觉得有问题。”
“虽然中间还是有对金警正的怀疑,但直到车太静她们被绑架那次才最终确认,从头到尾金警正只关心日记本,甚至不愿意多带一个人前来。”
“也是因为这样,我才多了个心眼将日记本拍照,在把日记本给他后第一时间让林妍儿帮忙求她爸爸出手,相信以日记本的劲爆内容,林爸爸必定高度重视。”
“幸好有你,否则今天真是必死之局,即便侥幸打赢了也要被金警正带走,死不要紧,关键还会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还会连累我母亲和弟弟。”崔真实想想就后怕。
“一个小女生,怎么天天就想着死死死什么的。放心,你以后都不会有事的。”林田惠之所以敢如此保证,是因为系统已经提示《保护崔真实》任务完成。
这任务竟然只是b级,奖励也少的可怜,系统有时候也是令人难以捉摸。
“也不知道后面首尔会有怎样的腥风血雨,林妍儿的爸爸看起来铁面无情,肯定要拉下一大批人落马,啧啧,想想就有意思。”
“你就一小艺人,还考虑那么多,说起来今天好像没看到准基哥呢。”
“谁知道呢,可能看到这么大阵仗躲起来了。”
“你说,那个白毛和金警正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他们还要各自想办法。”
“目的一样并不代表就是一伙的,就算是一伙的也可能人心不齐。说起来,可惜了我的荣誉市民奖,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兑现。”
“那你只是为了这个才保护我的吗?”崔真实这话问完,又抬眼装作若不在意地望着林田惠,眼神中又有些许期冀。
“那还用说,我一个日本艺人初来乍到韩国,要想打开局面这个荣誉市民奖可关键了。”林田惠不知是真是假,总之一脸的惋惜。
“那你,以后还去学校吗?”崔真实明显不死心。
“你当我傻啊,还去学校干什么?接下去我得老老实实去宣传我的专辑呢,来首尔一个多月等于完全的浪费,真是虚度光阴啊。”
“哐”崔真实把碗朝桌子上一放,一句我吃饱了便起身回家。
留下林田惠在后面聒噪:
“呀,还有很多东西没吃完呢?又是我付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