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我去冲个澡,等我。”轩辕沐风在她的秀发上轻吻了一下,向温泉池走去。
云梓浠又继续坐着翻书,脑中却想着箭弩该怎么做。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来,朝着温泉池走去。
轩辕沐风正慵懒地泡在温热的池水中,水中他结实的肌肉若隐若现。
“沐风。”云梓浠没想太多,走上前唤了他一声。
“过来和我一起洗吗?”轩辕沐风转身,笑着问。
“没。”她蹲下来摇摇头,“我想问你,你们这有火药吗?”
“火药?那是什么?”轩辕沐风不解地问。
“没道理呀!”云梓浠站起身,“明明有焰火,却没有火药。”她嘀咕着准备离开。
“梓浠。”看着她准备离开,轩辕沐风连忙叫住了她。
云梓浠扭头看着他,眼中却有着洞察一切的了然。
“有事?”
“你过来。”轩辕沐风朝她招手。
“有话等你洗好再说。”云梓浠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准备开溜。
轩辕沐风从水中飞出,将她一搂,搂进了池子里。
“我一身湿透了。”云梓浠咬牙。
“无妨,还有很多衣裳可以换。湿衣裳穿着不舒服,脱了吧。”轩辕沐风解着她的腰带,往池边一扔,“刚回京那天,父皇把我和青泽留下来了。”
“你说过了。”
“是,我说过了。但还有个事我没跟你说。”
“要说就说,非要把我扯到水里说,是水话吗?”
“不是。”轩辕沐风一脸正经地在她的粉唇上轻吻,“是很严肃正经的话题。”
“我信你个鬼。”
“真的。父皇问我,这次出去几个月,就没给他带个皇孙回来。青泽也听到了,我不骗你。”
“这话你什么时候说都可以,非要浑身湿透了说?”
“因为这时候说最方便。”轩辕沐风依旧一付很严肃认真的模样,如果不是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别人也就信了。
云梓浠看着他,笑了,“明明就是你想要,还做出这付样子。”
“我真没骗你。”轩辕沐风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我知道。”云梓浠凑近他,粉唇印在了他的薄唇上,“所以呢?”
“我们要让父皇看到我们在努力地实现他的愿望。”
“那现在可要把你父皇叫来旁观?毕竟他没亲眼所见想必不会相信我们呢!”
“害臊吗?”他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又是你说要让你父皇看到我们在努力。”
“给他个结果就好,过程还是算了。”
“可我们经常努力,况且你又吃了药,现在不管我们再怎么努力都是无法给你父皇一个皇孙的。”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觉得我们努力得还不够,要再接再厉。”
…………
天气晴朗,湛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
一辆辆马车停在宫门外,身着薄薄夏装精心打扮的各家千金与夫人一起在外等着进宫。
这些人里没有云梓浠。
早在上早朝的时候,轩辕沐风便与云梓浠一同进了宫,因为天元帝在散朝后要见她。
百官们在上朝,云梓浠舍弃了偏殿稍微舒适的软榻,在用椅子拼成的一张临时的“床”闭眼小憩。
以前也不是没有凌晨的任务,人们在熟睡时她却在杀人,倒也不在意是白天还是黑夜。
但现在不同,她身边有头精力过盛的禽兽,总是不让她好好睡觉。
今天更是天没亮就起来了,趁着他们早朝,她赶紧补觉。
轩辕沐风看着正在睡觉的她,皱眉困惑,昨夜也就两次而已,有这么困吗?为什么他没觉得呢?
伸手将她的碎发撩到耳边,就在刚碰到她碎发的时候,他的手腕被人抓住,反手一拧。
“梓浠,是我。”看到她下意识的动作,轩辕沐风连忙巧妙地化解了她这一招。
云梓浠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
“睡着了吗?”轩辕沐风在她的粉唇上轻轻一吻。
“睡着很累。”云梓浠淡淡地看着他。
是了,她说过,只有在她的家里她才能放心地睡个好觉。
在这宫中,想要好好地睡一觉,对她来说,是不可能的。
“父皇命人传了早膳,现在已经在御书房等着我们了。”
“那过去吧。”云梓浠从椅子上起来,微微整了整衣裳,“衣裳没皱吧。”
轩辕沐风笑着摇头。
“民女云梓浠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御书房内,云梓浠恭敬地行礼。
“起来吧云丫头,朕记得朕早已免过你的礼了。”天元帝笑着说。
“谢皇上。”
“出去几个月,回来倒是瘦了一大圈。风儿就没给你好好补补?”
补是补了,可没两下又被你的好儿子给消耗掉了。云梓浠暗想。
见她没说话,脸上却有些怨怼的神情,天元帝顿时了然,他也年轻过啊!
“不知皇上传民女前来,是为何事?”
“倒也没什么事,反正你等会也要参加贵妃办的赏花宴,现在宴会尚未开始,你们便陪朕聊聊吧,朕想仔细地听听你们在毒物岛经历了什么。”天元帝在桌前坐下,“现在就我们三人,不必拘礼,边吃边说。”
“父皇,具体是这样的。那天,我们几人是从毒物岛的东边上岛,岛上有一片毒雾林……”轩辕沐风详细地对天元帝道来。
“你们是说,神仙丸的主要成分就是岛上种的那些毒花?”天元帝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问道。
“确是如此。那毒花结出的果实中有汁液,吸食会上人上瘾。那唐靖的房里有条暗道,里面更是有数不清的毒蝎、毒箭……”
“这毒物岛,倒是比朕想的危险得多。所幸,你们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天元帝有些动容地看着眼前的二人。
他只知道毒物岛已经被一把火烧了,正在重新建造,可他没想到原来的毒物岛上竟是如此危险重重。
他的儿子,一个男人经历这些尚且说得过去,但云梓浠一个姑娘,面对那些危险的毒物,所做的竟一点也不比他的儿子少,让他不由得心生感慨。
“云丫头,你放心,朕的话已出,便会做到,风儿这一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来给你找不痛快。这也是朕对你的承诺。”天元帝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再一次保证,虽然他知道即便没有他的保证,他的儿子也只会有这一个女人。
“谢皇上。”云梓浠站起身行了一礼。
“你们走后第二个月,东南一带发了洪水,朕派宁王前去抗洪。他倒是做得还不错,洪水过后对当地的受灾百姓也进行了安抚。虽是这样,但良田免不了还是被淹没了不少。东南一带地势较低,一旦上游连下几日暴雨便会受灾,几乎年年如此。朕也想解决这个问题,可是那么多官员,个个给朕的建议就是修堤坝,修堤坝。朕怎么不知道修堤坝?但光是修堤坝就能解决的话为何年年如此?呵,偌大的朝廷,竟无一人能回答朕的问题。”
“云丫头,听风儿说你素来喜爱看书,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不知祁王殿下有何高见?”云梓浠将问题踢给轩辕沐风。
“我的意见是引,将洪水分引至人迹罕至之地。父皇早已知道的,你有什么看法?”轩辕沐风在桌下轻握住她的手。
“在引的同时,建几个大一些深一些的蓄水池,留出几个出口形成渠,不仅能将洪水引走,同时也能将水蓄在一处,干旱时也能有水浇灌田地。”云梓浠想也没想,随口补充了几句。
“将水引到一处同时蓄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天元帝摸着胡子想了想,笑了,“现在已过雨季,倒是可以动手建池了。”
“对了,风儿,九月十二是你母妃的忌日,到时带着云丫头去给你母妃上炷香。云丫头虽然过了朕和贵妃这关,但去见见你的亲生母亲也是应当的。”
“父皇说的是,儿臣记下了。”
“朕一直说给你们几人赏赐,到现在还没赏,别着急,朕正命人从库房里挑些好的物件赏给你们,省得你跟青泽抱怨朕小气,拿命出去走了一遭,却得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天元帝打趣地看着轩辕沐风。
“儿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的?你什么都要好的,就是没有云丫头好说话,云丫头就要银票,直接爽快,朕连挑都不用挑了。”
云梓浠无力地叹了口气,她也不是很贪财啊,她要银票的目的本就很单纯,赏赐的珠宝玉器又不能变卖,放着她又不喜欢,但是银票不同,她向来出手大方,时不时便会给手下的几人和店里的伙计一些额外的补助,对于给她创造利润的人来说,多给的那些钱就当做是奖励,他们应得的。
所以银票才是她最想要得到的赏赐,怎么天元帝这话说的好像她都掉到钱眼里去了。
看着云梓浠无奈的神情,天元帝乐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