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浠又去哪了?是又出京了吗?怎么三天两头的都不在京城?七弟,你不管管她吗?就这样由着她想去哪去哪?”夏侯苓忆刚张罗好饭菜走过来,刚好听到欧阳少谦的最后那句话,忍不住问道。
不得不说,夏侯苓忆绝对是个把天聊死的小能手。
她不在的时候,气氛好得很,可她一来这一张嘴,轩辕沐霖和欧阳少谦不是叹气就是悄悄离她远些。
轩辕沐风想着云梓浠曾对她说过,夏侯苓忆以前也是个说话做事都很有条理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了这付样子?
二皇兄对她的宠爱让她恃宠而骄了?
见轩辕沐风不说话,夏侯苓忆又说:“七弟,梓浠心气高,知道的也就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区区一介平民还如此目中无人。况且她早晚都要嫁给你,这脾气性子不改改,到时也会连累你受人非议。”
“连父皇母妃都喜爱梓浠的性子,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在本王的面前说梓浠的不是?本王向来极为护短,这样的话,本王不想再次听到。如有下次,休怪本王不顾你和亲郡主的颜面,往宁王府塞女人了。”听到她又一次说梓浠的不是,轩辕沐风气极,面色阴沉,冰冷如霜的话语毫不留情地从他的薄唇中吐出,站起身,饭也不吃,大步离开了。
轩辕沐霖和欧阳少谦看着他连“本王”都说出来了,摇了摇头,顿时觉得这餐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对视了一眼,两人也告辞离开了。
“我看啊,还是到我那去吃吧。下次我们也别来了,宁王妃这张嘴真是……我就想不明白她怎么就是跟梓浠过不去呢?”欧阳少谦跟上轩辕沐风,搭上他的肩。
“我回去也跟静秋说说,让她少与二皇嫂来往了,什么时候被她坑死都不知道。”
“我又说错话了吗?”夏侯苓忆不解地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扭头问轩辕沐辰,“我只是想让七弟看好梓浠,别让她老在外面跑,有错吗?”她委屈地嘟着嘴问。
轩辕沐辰无奈地看着夏侯苓忆,叹了口气:“苓忆啊,你明知道七弟最在乎的就是梓浠,你还在他面前说梓浠的不是。七弟这人,不是你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温和,惹上了他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况且,梓浠出京访友的事,父皇都没意见,你去跟七弟说这些干嘛呢?”
“我就说,你们都喜欢梓浠,我对她也没有坏心思啊。像方才我只是好心提醒而已,怎么在你们眼里就成了挑拨是非之人了?”夏侯苓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是没有梓浠优秀,她能在十一年内完成别人需要十九年才完成的课程,而我的确比她差太远,可我又没有嫉妒她,为什么你们总是认为我跟她之间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样,连说一句都不行。”
“如果你能从别的方向重新去了解她,不要再停留在她曾是你师妹那个角度,或许你会有新的发现。”轩辕沐辰沉默了一阵,缓缓地开口。
左相府
“少谦,你们不是说去二堂兄那里吃饭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轩辕千昕正在屋子里绣着一块手帕,看到几人一同过来,奇怪地问。
“吃什么饭呀?你七堂兄气都气饱了。”轩辕沐霖好笑地看了一眼依旧沉着脸的轩辕沐风。
“七堂兄,谁惹你不高兴了?”轩辕千昕担忧地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
“还不是宁王妃,唉!”欧阳少谦吩咐下去准备午饭,拉着轩辕千昕坐到了桌旁,“宁王妃呀,说不该让梓浠老往外跑,还让沐风多管管她,沐风就不高兴了。”
“哎呀我说这个宁王妃,什么人呀这是?管那么宽。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呀?谁还没有几个好友啊?谁规定朋友一定要住在京城啊?云姐姐出京拜访个朋友又碍着她什么事了?挖她家祖坟了吗这么看不惯?真是讨厌死了。”
“前阵子去上香也是,一见到云姐姐就说是不是出去打架,上个香还带把剑。可上次如果云姐姐没带剑就解决不了袁强,那我们可能都要出事了,哪还有她在一旁说风凉话的份啊?”
这下,不说轩辕沐风,轩辕千昕都气得不行,在她眼里云梓浠是最好的,是容不得别人对她指手画脚的。
“还有这等事?”轩辕沐风剑眉紧蹙,连他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女人别人凭什么去说三道四?
“老七,你不会真的想往宁王府送女人吧?”轩辕沐霖一怔,抓了抓头问。
“那又怎样?”轩辕沐风用眼角扫了他一眼,淡淡地反问。
“七堂兄,如果这事你不好做的话,我帮你吧。”轩辕千昕手握拳,在桌上轻捶了一下,“你不好出面的事,我来做。”
“你怎么帮?找你皇伯伯?”欧阳少谦在她的额上轻点了一下,没好气地问。
“二堂兄成亲也有大半年了,王妃尚未有所出,为尽早给宁王开枝散叶,所以纳侧妃一事不能耽搁。况且,我听说礼部侍郎的嫡女李佳纹一直心仪二堂兄,虽说只是个侍郎嫡女,但是做个侧妃也是绰绰有余。”
轩辕千昕眨着眼明亮的大眼看向面前的几个男人,“等有了别的女人与宁王妃争宠,宁王妃就顾不上找云姐姐的麻烦了。”
“好鼓不用重捶,今天话我已经放出去了,且先看看二皇兄怎么处理吧,如果他当真处理不好,再给他塞女人。”轩辕沐风喝了口茶,深邃夺目的桃花眼中划过一道暗芒。
“说是这样说,但也不要跟二皇兄的关系弄得太僵了,毕竟这事其实跟他也没多大关系。宠自己媳妇理所当然,虽然媳妇不懂事不是他的责任,但也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兄弟间的感情。”轩辕沐霖犹豫了一下,开口提醒他们。
“话也不是这样说,恃宠生骄知道吗?我也宠千昕啊,沐风也很宠梓浠,可她们像宁王妃那样吗?我倒是觉得这跟宠其实关系不大,是一个人的本性。有可能宁王妃没什么坏心思,但那张嘴说出的话就是让人不喜。”欧阳少谦拿起茶壶为几人斟上香茶。
“说得好听点,就像梓浠说的,情商不高;说得难听些那就是蠢,说话不看场合,不动脑。就是不知道宁王能忍受她多久,如果真到了他也无法忍受的时候,侧妃一事不用我们操心就水到渠成了。”欧阳少谦微眯着眼,笑得像只狐狸那般看着向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