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国皇宫
“主子。”寒霄进殿低声唤着。
“嘘!”夏侯君昊将食指放至唇边,“父皇喝了药,刚睡下。”说着,他细心地为东安帝掖了掖被角,又凝神看了东安帝好一阵,方才走出了内殿。
“她——回到龙元京城了?”夏侯君昊虽然尚未登基,但已与登基无异。
白天处理政务,有空便亲自照顾东安帝,时间久了,人都有些憔悴了。
“是,路上遇到了刺杀,不过人没事,前几日才到京城。”寒霄点头。
夏侯君昊听到她遇到刺杀,心猛地提了起来,知道她没事才放下心来。
“继续让人守着,及时回报。”
“是!”寒霄应下,心中叹息着,主子的这一片深情,终究得不到回报,为何还要这样执着呢?
吩咐东安帝的贴身太监许公公好生照料,他便回到了东宫。
今年的冬天到的迟,书房前的那几株彼岸花开得正艳,张牙舞爪的,颇为有趣。
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弯曲的花瓣上犹如洒了金粉般泛着金红色的亮眼光泽,美艳至极。
蹲下身,轻抚着上面弯曲的花瓣,“你叫什么花呢?本宫到过不少地方,却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奇特的花。为何偏偏在你主子那里出现?想必你主子也是极其喜爱你的,不然也不会将你养得这样好。你就跟你主子一样,奇特,让人念念不忘。”他低低地呢喃着。
“睹花思人,除了太子殿下,我倒是没见过谁呢!”一个清朗带笑的声音传来,随即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身着紫色锦衫的夏侯君陌慢吞吞地踱进来了,看向夏侯君昊的眼里满是无奈。
“我还记得,皇兄刚把这花带回来的时候,还只是一些绿色的叶子,我还当它只长叶不开花呢!本想着不就几片叶子,有什么好看的,值得皇兄特意种在书房门前?却不曾想,花开时,竟如此的让人——惊艳。只是,花虽美,却连名字都不知道,未尝不是一种遗憾。皇兄,你不打算问问吗?”
“当时本宫看到她的院子里只种了这花,想来定是她喜欢的。本宫趁着她不在那的时候让人挖了出来,带回来,本也没想着它能开花。但既然是悄悄摸摸地挖走,又怎好意思去问花的主人,这花叫何名?”夏侯君昊笑笑,眼中有怀念,也有落寞。
“为何不问苓忆?苓忆既已嫁给宁王,与她的接触想来不少,总不可能连一种花的名字都问不到吧。”夏侯君陌问。
当初夏侯苓忆嫁到龙元与宁王和亲,本该是他送嫁,但他那时在与诚王夏侯君杉的争斗中受了伤,夏侯君昊便主动替他为夏侯苓忆送嫁。
夏侯君陌一直在想,如果他当初坚持替夏侯苓忆送嫁,是不是他的太子皇兄就不会像如今这般为情所困到如此地步。
“估计有些难。本宫得到的消息,苓忆那丫头不止一次与她对着干,两人关系并不太好。”夏侯君昊轻轻地往花上洒了点水,晶莹的水珠坠在花瓣上,极是美丽。
“皇兄,你难道不觉得那姑娘太过神秘了吗?”夏侯君陌叹了口气,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你看这花,是我走遍四国和诸多小国都没见过的,却在她的院子里发现了;还有她给你的那幅画,先不说那画的手法,我仔细看过了,画上那极细的线条,用毛笔是画不出的,我想了许久始终没想出来是用何种画笔所画;还有就是你手腕上她留在她那宅子里的那根发绳,上面的饰物亮闪闪的,还会变色,你也见过不少首饰,昂贵的,廉价的,但你见过这样的饰物吗?”
“皇兄,我并没有见过她,自然也不可能对她抱有什么成见。但你好好想一想,我说的,可有理?”夏侯君陌蹲在他身边,轻拧着眉低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呵!”夏侯君昊轻笑出声,看了眼手腕上的那根发绳,视线又移到开得正艳的彼岸花上,“想这些做什么?轩辕沐风都不惧,本宫又有何可怕的?无论她是人是鬼,是神是妖,她照样这样出现在人前,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不惧,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至于你说的这些,谁还没有些奇遇呢?花是真的,画是真的,这根发绳,是真的,还有她身上那清新的薄荷香,也是真的,那还有何可惧的呢?”
“如果轩辕沐风是像前敬王轩辕沐民那样的废物,我定二话不说,把她抢了来。可轩辕沐风是何许人?先不说能不能将人抢来,就算抢来了,她可能也会废了我。她啊!一个敢卸我胳膊的丫头,凶着呢!”说着,忍不住唇角向上勾起。
“皇兄,我真不想看到你这样。”夏侯君陌叹息着。
“你不懂!”夏侯君昊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借力站起身,往书房里走去,“她让我明白了,女人不是越多越好,唯有自己爱的那一个,才是最好的。如果我能早些遇上她,哪还有那些女人什么事啊!”
“皇兄,我对她很好奇,我能到龙元看看她吗?”夏侯君陌跟着进了书房,掩上了门。
“父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这时还想着去龙元?”夏侯君昊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待我登基时,或许她会来吧。只要不是轩辕沐霖,她和苓忆来,都好。通过苓忆,或许能得到更多关于她的消息。”
夏侯君陌挑了挑眉尖,对云梓浠越发好奇起来。
“皇兄,你不该把玉佩给她的,那块玉佩,可是能调动你三万精兵的啊!你就不怕万一有一天,龙元与我们开战,她用那块玉佩来对付你。”
“如果她当真用上那块玉佩,倒是说明她想起我了。若真有那一日,她用,或是不用,都由她决定。当初把玉佩给她的时候我便考虑清楚了,轩辕沐风是什么人?或许他能看出这块玉佩的不同寻常,但以他的傲气,他宁可让她把那块玉佩当个普通的饰物也不会让她用。”
“你如此肯定?”夏侯君昊笑笑,没吭声,素来锐利的眸中隐着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