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朝后,天元帝把轩辕沐风叫到了御书房。
“父皇把儿臣留下来有何要事?”
“风儿,朕已经给过你许多时间考虑了,对于立你为太子一事,也该定下来了,到时你与云丫头的亲事就按太子娶妃的礼制来办。”
“父皇,儿臣就是想以王爷的礼制把梓浠娶进门。立太子一事不急,父皇正值半壮年,再当个二三十年的皇上没问题,在此期间父皇可以试着培养一下八弟,儿臣替您守好龙元便是。”说完,他眼珠一转:“儿臣还有要事,父皇,儿臣先告退了。”
“臭小子,朕只是知会你一声,若朕真的下旨,你还敢抗旨不成?”看着轩辕沐风的背影,天元帝凉凉地说。
“父皇,此事待儿臣成亲后再说吧!您别忘了,儿臣与梓浠的婚期被推后了一年,您答应过儿臣多给儿臣准备些聘礼的。”轩辕沐风笑着提醒他。
“滚出去,你娶妃,聘礼自己想办法。”天元帝没好气地朝他砸了本奏折。
看着轩辕沐风的背影,天元帝无奈地叹了口气,哪个国家的皇子们不是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只为坐上那个龙椅,甚至不惜手足相残,为何到了龙元,这把椅子却没一人想坐,想坐的人没那能耐已经死了,最有能耐他最看好的却只想着天天对着他深爱的姑娘过闲云野鹤般的自由生活。
下一道圣旨直接一锤定音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可他到底是他与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他也不舍得勉强他啊!
东安国
这天,东安帝觉得精神不错,能勉强在床上靠坐着,还喝了大半碗粥。
“父皇今日精神不错。”夏侯君昊和夏侯君陌走进来,看着恢复了些精神的东安帝,心不禁猛地一跳。
“你们来了?来,坐。”东安帝笑着指了指床边。
“看来父皇的身体是慢慢恢复了,这是件好事!”夏侯君陌给东安帝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了两口。
“哪是慢慢恢复?朕知道,这是回光返照,朕的大限要到了。”东安帝浑浊的双眼慢慢失了光彩。
“朕这一生,只有你们几个孩子。诚王心术不正,他的死,朕不觉得可惜。靖王淡泊名利,在封地过得逍遥自在。京城里就你们兄弟二人,你们答应朕,一定要相互扶持,共同治理好东安国。昊儿,朕不求你有多大的野心,只要你能治理好东安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就好。战事,能避免尽量避免。东安国国力不算太强,禁不起战事带来的损失啊。”
东安帝缓了缓,拉着两个儿子的手,“你们切记,不可兄弟阋墙,要齐心,你们都是彼此的依靠,只有联手,才能让百姓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父皇您放心吧,儿臣知道的。”夏侯君陌眼眶微湿,点点头。
“昊儿,父皇知道,你心里一直有那姑娘,但你不要忘了,你的心里更要有东安的百姓。那姑娘既然不属于你,你就把她放在心里,千万不要与轩辕沐风发生冲突。我们东安国,斗不过龙元的。切记,切记啊!”
“父皇放心,梓浠在龙元,为了她想要的安宁,儿臣不会与龙元主动挑起纷争。”
“你能这样想便好。陌儿,父皇没法看到你娶妃了,你要记着,娶妻娶贤,别有用心的万万不能娶进府。”
“儿臣记下了。”
“朕有些累了,你们去忙自己的吧,朕想歇歇。”东安帝慢慢地躺了下去,闭了闭眼,又睁开,看向夏侯君昊,“昊儿,待朕去后,你要尽早登基,国不可一日无君。”
“好。”夏侯君昊点点头。
当晚,东安帝殡天。
夏侯君昊悲痛之余,命人将夏侯君杉的尸骨挖出来,鞭尸四日。
如果不是夏侯君杉趁着他给夏侯苓忆送嫁时给东安帝下毒,东安帝也不会在短短的一年内身故。
“父皇,您放心,儿臣定会如您所愿,为百姓着想,做个明君。”夏侯君昊在东安帝的灵前郑重地起誓。
东安帝停灵七日,夏侯君昊便在灵前守了七日,朝事都暂交给了夏侯君陌打理。
七日后,东安帝葬入皇陵。
钦天监算出的日子,一个月后,夏侯君昊继位登基,将会成为新一任的东安国君主。
此时,其余三大国都已得到了消息。
早朝上,天元帝又提起了此事。
“宁王,这些日子你准备准备,与宁王妃到东安国祝贺新帝登基。”
“儿臣领旨。”
这一日下朝后,轩辕沐风与微服出宫的天元帝一同前往城外的分营巡察。
“这些就是云丫头的主意?”看着精神饱满,士气大增的将士们,再看看那些他从未见过的训练基地,天元帝笑着问。
“是。”轩辕沐风点头,“儿臣经常过来,经过这些时日的训练,他们的体能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父皇可要看看?”
“好。”天元帝大感兴趣。程将军和冯亦青挑选了一些精干的将士,直接在天元帝的面前操练起来。
松竹轩内
“后日我便要与沐辰去东安国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夏侯苓忆与云梓浠坐在凉亭里,随意地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一直是夏侯苓忆在说,云梓浠很少吭声。
“没有想要的。”云梓浠淡淡地看着亭外的月亮门。
“这倒也是,你也没去过东安国,自然也不知道东安国有什么奇特的玩意。那我便替你做主了,我把我看上的一块给你带回来。”
“好意心领了,不过倒也不必了。”依旧是淡漠的一句话,云梓浠把天聊死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夏侯苓忆还想着再找着什么话题来缓解现在的冷场,就见云梓浠掏出了一块玉佩,“你知道它的价值吗?”
夏侯苓忆本以为是块普通的玉佩,接过去一看,顿时惊住了,“这不是太子堂兄的玉佩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夏侯君昊给我的。沐风说这块玉佩很贵重,可我不知道它的价值。”
“这是太子堂兄的贴身玉佩,确实很贵重。我听宣王堂兄说过,这块玉佩好像能调动他的精兵。”夏侯苓忆把玉佩塞回到她手上,“既然太子堂兄把玉佩给你,说明你值得拥有这块玉佩,你把它收好了。”
云梓浠把玩着那块玉佩,眼帘低垂。
“你是不是想把这块玉佩还给他?”夏侯苓忆猜测着。
“他亲手给我,就算要还,也该由我亲手还给他。我先放着,总会有见面的机会。”云梓浠看着玉佩,把它放进了别墅里。
“他莫不是对你……”夏侯苓忆有些怀疑,“不然给什么不好,偏偏要给这块玉佩。”
“你想多了。”她眸光微闪,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夏侯苓忆轻叹了口气,直到坐在马车上还有些恍惚。
如果太子堂兄对梓浠无意,完全可以不送东西。
她穿到东安国也有三年多的时间了,对夏侯君昊也有一定的了解,他不是个随意送东西的人,至少他没送过她一样东西,送嫁不算。
可他却把能调动他精兵的贴身玉佩给了梓浠,若说他对梓浠无意,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也好,趁着这次回东安国祝贺他登基,可以把这件事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