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夏侯君昊便醒来了,感觉有些头疼。
这时,他的心腹太监徐公公端了温水来给他洗漱。
“凉水。”他坐在床沿,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殿下昨日喝了太多的酒,可是头疼了?奴才已经熬好了醒酒汤,殿下稍后喝了上朝时没那么难受。”
徐公公默默地叹了口气,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发生了,可他就算是夏侯君昊的心腹,可也是一个奴才,能劝的他已经劝了,劝不动的只能让宣王殿下多多费心了。
“殿下,明日便是您的登基大典,今晚可得休息好了,各国使臣都前去恭贺呢!”徐公公又忍不住多了句嘴。
“啰嗦。”夏侯君昊看了他一眼,轻笑着低斥了一句。
这天天气极好,温暖的阳光普照着大地。
辰时中,吉时已到。
夏侯君昊的登基仪式是由自幼便悉心教育他的公孙太傅亲自主持的。
在一阵礼乐声和公孙太傅的“恭迎皇上”的呼声中,夏侯君昊信步走来。
他一身玄黑色绣着五爪金龙龙袍,头戴束发平天金冠,十二道玉旒垂至眉前,乌黑的头发直达腰际,披散在高大健壮的颀长身躯上。
黑色的深邃眼眸眼神坚定,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请皇上祭拜天地。祈求上苍佑我东安国国运昌盛,风调雨顺。”公孙太傅双手递上了三炷香。
夏侯君昊站在祭台上,接过了公孙太傅手中的三柱香,对着天上拜了一拜,插入了前方的香炉之中,又接过公孙太傅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洒。
接着,公孙太傅又宣布了新的国号:元和。
夏侯君昊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扫视了在场的诸位一眼,薄唇开启,朗声说道:“朕今日登基,乃东安之荣幸,百姓之安乐。朕登基后,当行仁孝之道,以礼治国,以孝治国,以法治国。自今日起,大赦天下,免除百姓赋税两年。”
“恭祝皇上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们下跪行礼高呼着。
随后便是各国使臣献上恭贺之礼。
要说今天最不高兴的便是太子妃林诗桐了。
今日夏侯君昊登基,她理应与他一起,以皇后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接受百官及使臣的恭贺。
可她没有。
她早早便知道了夏侯君昊要登基为帝,却始终没有吩咐过她做好准备当他的皇后。
她先是压抑着不去过问,想让他主动来告诉她。
可他没有,直到东安帝去世她都没有得到要立她为后的消息。
她进不了东宫他的院落,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让他到了她的丹霞殿,流着泪问他为何没有立她为后,她是他的太子妃,是正妃不是吗?
她不知道的是夏侯君昊早已厌烦了她没完没了的哭哭啼啼,这样一个动不动便哭的女人,怎配坐在那至高无上的后位上?
以往尚且算是个温婉大方知书达理的女人,如果她一直保持着那样,他倒也愿意对她好些。
现在那个温婉大方的女人变得疑神疑鬼,稍不如意便泪水涟涟一付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真是有负林丞相对她的悉心培养。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性感的薄唇吐出凉薄至极的话:“你何时诞下皇长子,本宫就何时封你为后。你好好地呆在你的丹霞殿,不要乱跑,养好身子,早日有孕便能早日当上皇后。”
她哭闹着,扯着他的衣袖:“这样臣妾的地位不尴尬吗?臣妾将以何种身份在这宫里立足?太子妃吗?殿下您登基之后哪还有太子?皇后吗?殿下您不是没有册封臣妾为皇后吗?殿下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您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臣妾不介意的,您只管接进宫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夏侯君昊一把甩开了,他捏着她的下巴,阴沉地看着她:“你觉得尴尬吗?本宫不只是没有册封你,杨侧妃和李侧妃本宫都没有册封,你们三人是一样的,有什么好尴尬的?待本宫登基后自会给你们安排适合的住处,后宫也只有你们三个主子,你急什么?”
“您这样让臣妾和妹妹们如何自处?”林诗桐哭得梨花带雨的。
“以往如何以后便如何。这是让你感到为难还是让你感到丢人了?如果你觉得委屈,无法接受,可以问本宫要一封休书。”夏侯君昊锐利的双眸不带一丝感情地瞟了她一眼,“本宫事务繁忙,以后此等小事不用来麻烦本宫。”他说完这话,一甩宽袖不带一丝感情地离开了。
如今他已是九五至尊,坐上了那张龙椅,而她却还顶着一个太子妃的空名,日夜祈祷着自己早日有孕好登上后位。
轩辕沐辰完成了祝贺一事,也签订下了三十年内两国维护友好邦交,互相通商等条约。
离开东安国之前,夏侯君昊又一次把他们请进了他的寝宫,对,是寝宫,没有在御书房。
“明天你们便要回龙元了,不多呆几天吗?”夏侯君昊摒退了所有人,就他们三人坐在桌边。
“元和帝,你想知道的本王已经都给你兜底了,你还想知道什么?”轩辕沐辰笑着打趣着。
“如果我让她来和亲,许她后位,天元帝会允许吗?”夏侯君昊苦笑着。
“喂喂喂,不能这样的,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早已与七弟有婚事,也早就是他的人了,你又何必引起纷争呢?梓浠她爱自由,皇宫对她来说就是一座牢笼,如若不是她有这个想法,七弟说不定早就应下父皇当他的太子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在拒绝父皇。”轩辕沐辰连忙打断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开什么玩笑,让云梓浠过来和亲,七弟狂怒之下肯定率兵打过来,那东安国就成为龙元的领土了。
“大堂兄,你放下吧。”夏侯苓忆不忍地看着他,“就算你能把梓浠留在身边,她也不会开心的,你们的缘分终归还是浅了些。”
“若真能说放下便放下就好了。我这一生从没想过会爱上谁,一旦爱上,我便不想放下,哪怕得不到她,我也不愿意自己放下她。苓忆,你帮我个忙。”夏侯君昊苦涩地笑笑。
“什么忙?”
“你能不能经常给我传书,告诉我她的情况。”
“苓忆只能偶尔给你传书,她毕竟是我的王妃,总是与你有联系我怕有别有用心之人以此大做文章,如果连累到梓浠,想必也是你不愿看到的。”轩辕沐辰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通几封家书问题不大,可你们的身份都摆在这,万一苓忆被安上个叛国通敌的罪名,那我的后半生怎么办?”
“是我思虑不周。无妨,我另行安排。”夏侯君昊扯出一个笑意,“苓忆麻烦你跟梓浠说,她的贺词我收到了,谢谢她的鼓励,我必定如她所期愿,做个明君。”
“我知道了,大堂兄。”夏侯苓忆眨掉眼中酸涩的泪水,笑着点头。
龙元国使臣离开时,夏侯君昊亲自为他们饯行,送出了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