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见她打开房门,连忙把云吞端了上来,“主子,云吞煮好了。”
“嗯。”她坐下来,轻轻地搅拌了一下,舀起了一个饱满的云吞。
“主子,您不在的这段时间,王爷可不开心了,每天都沉着个脸,虽然我没伺候王爷,但看着他冷着脸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山茶微微哆嗦了一下,“不过还好,主子回来了,王爷的脸色好看多了。”
“主子您不知道,有一天呀,宁王和贤王还有左相和陆世子都来了,在书房里不知道与王爷说了什么,反正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太好,后来他们就在后山喝酒,都喝醉了,第二天都没去上朝,皇上还让福贵公公前来看看是什么原因呢!”
云梓浠舀云吞的手顿住了,陆青泽也在,几人又大醉一场,难道说陆青泽将轩辕沐风中毒一事告诉他们了?
“沈师兄。”来到了沈无澜的院子,他正在晒着药材,便轻唤了一声。
“梓浠。”沈无澜回头笑着打了个招呼,“昨日便听说你回来了,想着你才回来,沐风定会有很多话想与你说,便没去打扰你们。”
“我拿到玄冰花了。雪依姐给我寄了封信,告诉我怎样用玄天心经逼毒,她还一再奉劝我,不要用玄天心经。”
“那你是怎样打算的呢?”沈无澜闻言,放下手中的药材,缓缓地问。
“但凡我有一丝犹豫,便不会去取那玄冰花了。”她语气坚定,“我想尽快为他逼毒。”
“你准备哪天?”
“后天吧。反正终归都要逼毒的,宜早不宜迟。”
“好,我会陪在你们身边。梓浠,为他逼毒,你可有考虑过自己会有危险?”沈无澜正色地看着她,语气严肃。
她清淡一笑,“想过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能不想吗?她都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轩辕沐风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能因为为他逼毒会有危险便束手不管,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她面前毒发而什么都不做。所以,哪怕是赔上她这条命,她也必须救他。
她也知道,这次为他逼毒,她凶多吉少。可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意外的一世,碰到了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已是幸运。
解完毒后,若她不在这尘世,她还是希望他能永远记住她。
一些女人总是在临终前嘱咐她们的老公,让他们忘了自己,再找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好好过日子。
对于这些,她是不屑的,这得有多高尚才能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她看来,若能一辈子记着最好不过,若是不能,只能说明二人之间的感情终究不够深。
也许她这样的想法很自私,可那又如何?在爱情这方面,本来就是自私的,若能大公无私,那还算什么爱情?所谓的大爱无私,它的指向从来不包括爱情。
回到房里,她拿出两听啤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轩辕沐风下朝回府时便看到他的女人正在喝酒。
“怎的一早就喝起来了?”他拿过她正在喝的那听酒,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因为,酒后好乱性啊!”她站起来,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似笑非笑地在他耳边轻轻地低语,“轩辕沐风,真是好本事啊!我不在,你居然敢醉酒?是开心我不在呢还是郁闷我不在呢?”
“说的什么话?”他偏头在她的粉唇上啄了一下,“什么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开心了?倒是你,酒量差,胃也不好,还喝酒,不许喝了,胃疼了又难过了。”
“后天,我为你逼毒。”正在换衣裳的轩辕沐风手一顿,“不多休息几日吗?”
“我不远千里为你寻了药引回来,可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在逃避呢?毒终归是要解的,还是说,其实你对我为你解毒并没有信心?”她淡淡地扭头看着他。
“说的什么话呢?我为何要逃避?我只是想着有一件事原本已经计划好要做了,可到现在还没做,想把这件事做完再让你给我逼毒。”他走到她身边坐下,给她沏了杯茶。
“什么事非要在这个时候做?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说说。”
“下聘。”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本打算前些日子我从虎威营回来后立刻下聘的,可你却不告而别,给了我那么大一个惊吓,这事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差不了这些日子,等你逼了毒,什么时候下聘都可以。”她轻抿了口茶,“不下聘也行,我本就没有嫁妆,这聘礼有没有无所谓,虽然钱财人人都喜欢,但我到底不是那样物质之人,只要两人真心相爱,诚心以待,裸婚又何妨?”
“何为裸婚?”他不解地问。
“在我们那里,裸婚就是不办婚礼,不摆宴席,不买房不买车,只花几块钱到民政局办个结婚证。”
“那可不行,我好歹也是个王爷,裸婚一事不可能在我们身上出现。”他想也没想就说,也不想想他用军功得了那么多的赏赐,只为能多给她些聘礼好风风光光地将她娶进门,怎么可能像她说的那样裸婚?
“那就这样说定了,后日午时,我为你逼毒。”她笑笑,又回到了原来那个话题。
“我答应你,可你也要答应我,不可以让自己有事。”
“放心,我能有什么事。”她轻轻地靠在他怀里,“沐风,唯有你安然无恙,我才能安心。”
“我们都会好好的。”
这日午时,二人来到了后山的小木屋里。
之所以选在此处逼毒,是因为这里清静,不会有人打扰,二是若是他毒发也不至于伤到前院里的人。
虽是小木屋,可里面的各种家具一应俱全,丝毫不比他松竹轩的主屋差。
“梓浠,无论如何,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真要毒发也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在逼毒的过程中我毒发了,你与师兄尽快离我远点,最好躲回你家去,以免我伤到你们。”轩辕沐风一万个不放心地叮嘱。
“只是把毒聚到一处,还没到逼出来的时候,你别忧心了。”她笑着在他的鼻尖上轻轻一点,“快坐好,准备开始了。”
“需要脱衣服吗?”
“……倒也不必。”她一头黑线,在他身后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