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灰衣青年的话,众人都是一愣。
毕竟在座不少人,被彦空禅师和老道的手段所震撼,已经存了打道回府的念头。
毕竟见了世面,来这一趟也不亏。
大管家捋着胡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灰衣青年:
“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此次又打算展露什么手段呢?”
“在下姓陈。比起刚才几位前辈,在下的本领实在不值一晒。不过来都来了,便在诸位面前献献丑。”
听了灰衣青年的话,台下众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有佩服其脸皮和胆量的,也有嗤笑不屑的。
“在下有一偏门神通”,灰衣青年似乎完全没把台下众人的反应当回事,只是自顾自说道,“这神通倒是不太起眼,只是在特定情况下有些小用处。”
“还请陈先生解释。”大管家点头道。
“这门神通说来简单,便是‘寻物’”。
“寻物?”大管家皱眉。
台下也叽叽喳喳悄声议论起来。
“什么……寻物?”
“这叫哪门子神通?”
“呵呵,我胡国真是没人了,这种江湖把式也能上得了厅堂了。”
“也别这么说,且听他解释。”
……
……
“无论是什么宝贝东西,只要被我接触过,那么无论之后拿到何处,在下都可以将其找出来。”灰衣青年道。
“……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大管家听了灰衣青年的话,略思考了一阵,问道。
“不错。”
台下一时静了下来,好几个人皱眉不语,似乎开始思索这神通有何用处。
一个年轻的声音却从长桌末端传来:
“不知这神通,可有距离的限制?”
说话的是一名坐在末座,身着青色衣衫的年轻人。身段修长,剑眉凤目,面容清秀。
正是李远。
“距离?”灰衣男子转头盯着李远。
“不错。若是这物品所在位置和阁下相距甚远呢?比方说,隔着高山大河。或是被藏在什么严密保管的地方。”
“无论怎么严密保管,也瞒不过我的鼻……这门神通。不过,距离倒是有限。打个比方,我站在这里,那么此物但凡在这都城之内,都可寻到。”
李远点了点头,表示清楚了。
大管家见众人再无异议,缓声道:
“既然如此,小人手中有一印,只是个人用品,乃稀松平常之物。一会儿我会让人将其带出并藏起来,还望陈先生能在半支香内将其找出。”
说罢便从衣袖间拿出一个黑绿色的玉印来,将其递给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拿过玉印,只瞥了一眼便将其还给了大管家,点点头示意可以了。
“来人哪!”大管家对厅下喝道。
一个站在厅门口的下人很快跑了过来。
“你刚才想必也听到了。带着这个小印,去藏到府中某处。不必太远。”
“小的知道了。”下人深深一礼,随即双手接过玉印,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入衣兜,并转身跑出了正厅。
“呵呵呵”,大管家转过头来望向席间众人,“趁此时间,哪位还有本领想展露一番的,还请快快上台。”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一人动弹。
“那么,在下就献丑了。”李远站起身来,向着大管家和座间众人分别拱了拱手。
……
……
最初,李远的想法是打算展露一下轻功,或是剑法。
轻功自不用说,经过这几个月的天地灵气灌体之后,哪怕是不仁楼的刺客,只论轻功也远不如自己。
至于剑法,初入丘林盟参加遴选时,那几剑便已令人惊讶不已。修行者的剑法,其中玄妙之处已经突破了凡人武者的理解。
这两项无论拿出哪一个,李远自觉都可以通过大管家的考核。
可刚才看了彦空禅师和灵虚老道的“神通”之后,心中倒是另起了一个念头。
李远快步走到台前。
“这不是当初在路上问道的那人吗?”一个小沙弥疑惑道。
“他也好意思上台?”另一个小沙弥略微不满。
“少安毋躁”,彦空禅师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反正那灰衣施主的寻物神通过阵子才可施展,这空下来的时间不妨看看,这位小施主的本领如何。”
灵虚老道闭目养神中,鼻孔朝天。
李远在台上站定,左手伸出衣袖,捏了一个极其简单的手印:五指伸展,中指食指相按。
只见两指所捏合之处,一丝亮光弱如萤火,盈盈亮起,随后如同昙花初放,弥漫开来。
这光如同流水,温和而艳丽。
好似皓月,明媚却不刺眼。
时至傍晚,厅堂已颇有暗色,如今却在这光芒浸润之下由暗而明。
厅堂角落所点的灯盏,外门的灯笼,均失去了色彩。
厅堂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李远举重若轻地伸出衣袖的左手。
修长的手指,好似捏着那道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