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巴尼玛和张金泉并不熟悉，可以说他们两个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只不过是在总参二部开会时遇到过几次！边巴尼玛组建的这支雷霆特种部队类似于俄罗斯的阿尔法特种部队，归属总参特种作战部直接管理，但是在业务上和总参二部有些关联。所以对于张金泉，边巴尼玛还是知道这个人的。要不是这件事涉及到武毅，他根本不可能参加这种会议。本以为来参加会议就是混混时间，但哪曾想会议结束之后，张金泉居然开口要边巴尼玛单独留下来。
    张金泉的身份是总参二部第十一局的局长，具体负责些什么业务，边巴尼玛也不清楚。他一直感觉总参二部的这些人神神秘秘的，每个人看上去似乎都有一万个心眼，无时无刻的都想在算计你。所以，张金泉对这些人一向是敬而远之。可是今天，这位张局长单独把自己留下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边巴尼玛留在了昏暗的会议室里，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不安。随着最后一位参会者的离开，整个空间陷入了沉寂。张金泉缓缓走过来，关上了沉重的会议室大门，清脆的关门声回荡在空气中，似乎将两人与外界隔绝。
    张金泉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对着边巴尼玛说道：“边巴司令员，您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啊。我记得我们在总部开会时见过两次，但当时人太多，一直没有机会和您深入交流。”
    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边巴尼玛坐下。边巴尼玛依言坐下，感到有些局促不安。张金泉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问道：“抽烟吗？”
    边巴尼玛摇了摇头，开口说：“张局长，我们执行特种对战任务，因为担心在潜伏时因为身上的烟味暴露目标，所以是禁止吸烟的！”
    “呵呵，这样啊！其实在我们这里也有这样的规定，但是你知道，规矩总是死的，而人却是活的。有时候，我们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做出一些调整，你说对吧？”张金泉深吸了一口烟，吐出长长的烟雾，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就听张金泉继续说：“我听说武毅原来是你手底下的兵？你来谈谈看法，你觉得武毅这个小伙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边巴尼玛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这小子绝对是一个好兵！08年大地震时，如果不是他提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是，扎洛县城的十几万人，可能就被溃坝的堰塞湖彻底淹没。在纳拉克山口的战斗中，他更是坚持到了最后一刻。也正是因为他在那次战斗中的表现，中央军委授予他’雪域雄鹰‘荣誉称号…………”
    张金泉赶紧摆了摆手，笑着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了解的情况跟你不太一样啊！据说他在部队之中乱搞男女关系，被发现之后，居然把一个干部的喉咙硬生生的撕开！还有，从纳拉克山口战斗死里逃生之后，他返回部队，又把那个干部暴揍了一顿，这才退伍回家！有些情况你可能还不了解，武毅退伍之后，先后在海津市的政府里面辗转了多个部门，每个部门工作的时间都不长。今年五一，海津市举办大型的全是干部职工文艺展演，武毅在几千人的会场里面，又遇到了那个倒霉的家伙，就是你们部队原来的那个干部！真是冤家路窄，他也转业到了海津市！武毅大闹会场，在几千名观众和全市的领导干部面前，把这个人打的视网膜脱落！我看，这个武毅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吧？”
    张金泉的话让边巴尼玛无言以对！张金泉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剑，直指武毅的所作所为。边巴尼玛清楚，张金泉所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武毅亲手所为，无法辩驳。然而，张金泉的意图却让他感到困惑。他是在奚落武毅吗？还是试图通过揭露武毅的行为，将自己从可能的麻烦中抽身？想到这，边巴尼玛瞬间紧张起来。
    看到边巴尼玛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张金泉忽然笑了笑，说：“边巴司令员，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你应该知道，干我们情报工作的，容不得半点闪失。我主要是想问问你，按照武毅现在的精神状态，他能不能够胜任一名情报人员的工作？”
    “没问题，他绝对没问题！”边巴尼玛毫不犹豫的说道。
    张金泉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但眼神却透露出严肃和认真。他问道：“关于武毅的战后创伤综合症治疗情况，你是否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想知道他是否有可能突然发作，从而影响到工作？边巴司令员，请你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因为这关系到武毅的生命安全，也关系到我们整个任务的成败。其他工作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但情报工作，一旦失误，只有死亡！我明白你一直在为武毅着想，但你也必须对他的生命安全负起责任来。”
    张金泉的这句话，让边巴尼玛陷入了沉默。他说的没错，如果武毅能够被张金泉看中，这对他小武来说，不但能够解决身上背负的命案，也能够让他重新进入到军队之中，可是，小武的ptsd真的没有事吗？边巴尼玛不知道。他犹豫了半天，开口说：“关ptsd综合症的问题，我也有所了解。武毅几次发作，都是因为他看到了杜峰，哦，就是我们军分区原来的管理员。这个杜峰就是武毅病情重复发作的诱因，如果没有他武毅的生活和正常人并无两样！当然，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他究竟能不能胜任一名特工的工作，这还需要您来定夺！”
    “好你个边巴，又把问题推了回来…………”张金泉放声大笑！就听他继续说：“其实ptsd并不是什么大毛病，我们外勤特工很多都有这种疾病，只要适当控制，问题基本不大！但是现在面临着两个问题，一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虽然情有可原，但毕竟是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我们总参二部绝对不能用身份不清的人。边巴，那具尸体在你们那里是吧？”
    边巴尼玛点了点头，说：“是在我们那里，不过…………”
    “我会派人过去把尸体带走，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干净的！另外一个问题，我听陆放说，武毅对总参二部的招募有些抵触情绪？这是怎么回事？”张金泉说出了他的疑问。
    边巴尼玛叹了口气，说：“武毅的女朋友被孙连旺用麻醉枪击中，导致她陷入了昏迷状态。301医院的董主任说，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听了边巴尼玛的回答，张金泉的眉毛皱了起来。他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这样，我认识一个协和医院的专家，是咱们国家工程院的院士，对于头部疾病是国内绝对的权威，在世界上也享有盛名！这样，我联系一下他，让他给武毅的女朋友看一看，咱们有病就治，这不是什么问题。至于如何劝说小武，这件事就要麻烦你了！”
    边巴尼玛赶紧站起身来，激动的说道：“张局长，我替小武和小冯谢谢你了！你放心，小武的事情，我一定帮您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