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了，先回去！”
    奥·切斯特对着实验体命令道，自己也快速朝着街道出口跑去。
    秦冬业回头，卡看着倒在血泊中抽搐的文江阳，心底对于鲜血的渴望有冲破限制的趋势，好在不是很强，稍微一下去就压了下去。
    在她准备回去的时候，一股恐怖的威压降临，他的脑海中被灌输进去了一道命令——进攻。
    她知道，赶来的这群感染者中有号召者，刚才的威压就是它动用了号召的力量给感染者下达的命令。
    作为半感染者的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选择忽略这个命令，黑山羊母体的威压会对所有受到感染者的生物产生威压的作用，可是这种威压是按比例进行的，对于全感染者，它的效果最好，而半感染者和其他低感染者受到的效果会大打折扣，而人类作为一中智慧进化程度很高的意识体，更容易抵抗这种威压。
    让秦冬业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号召者不是别的感染者，正是自己这次出来的目的——‘壹月’。
    此时的壹月走在感染者群中，在失去麻布衣服感染者之后，它并没有挑选其他的感染者作为代步，上次是因为发现了杨安，报仇心切让它随意选了周围站着的篮球服感染者。
    秦冬业缓缓退入了感染者群中，目光时不时瞟向‘壹月’，它现在的气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身上散发的气息也有了明显的提升，一下子从一个邻家小女娃变成了高冷小公主。
    感染者群分成了两拨，一波朝着奥·切斯特追去，另一波则围在了文江阳旁边。
    倒地的文江阳还残存着一丝意识，双手用力捂着自己的脖子处，但是做了这么多次试验的奥·切斯特下手快准狠，直接切断了他的颈动脉，鲜血还在不断喷涌出来，只是和一开始的时候相比，已经弱了很多。
    “我……认识你”
    ‘壹月’开口道，目光看着生命气息逐渐变弱的文江阳。
    “想……活命吗”
    它继续说道，在被作为实验体的那段时间里面，文江阳也在其中。在它的印象中，这个男人和其他的实验人员不一样，每次来，他都是只是站在玻璃仓前观望，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手中还不停地记录着。
    自己被抬上试验台的时候也是这个男人主刀的，他的手法很温柔，也可能是感染者本来就感觉不到疼痛。那时候它的头发被全部剃光，也是手术成功后，跟在这个男人旁边的一个女人找来了一顶假发给它带了上去。
    有个成语叫做爱屋及乌，已经拥有一些智慧的‘壹月’对于那个女人很感激，连带着对面前的男人也有好感，即使当初文江阳将它的一小部分脑细胞取了出来，又植入了其它的脑细胞。
    文江阳没有说话。
    他说不了话。
    他的手慢慢松开，鲜血顿时又喷涌出来。
    ‘壹月’蹲在他的面前，张开嘴对着喷血的地方咬了下去。
    秦冬业正好站在了对面，将这些动作看的很清楚，‘壹月’的喉咙在蠕动！
    它在吸食着文江阳的血！
    其他的感染者走上前，趴在地上舔食着已经逐渐干涸的血液，这是被‘壹月’默许的，算是一种恩赐。
    也就二十多秒的时间，壹月起身，擦了擦嘴角还残留着的血迹，文江阳的脖子处已经没有了血液流出，刀口已经被粘合在了一起。
    又过了一会儿，文江阳站了起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处，手指头上沾着一些黏糊糊的液体。
    “我这是……”
    他沉吟着，有些不确定，又道：“我？能说话……？”
    他确定了自己可以说话，可他明明记得奥·切斯特的一刀已经连带着颈动脉和气管等全部划开，自己必死无疑，怎会突然会活过来，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他环顾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壹月’上，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是你，我这是被感染了？”
    “我……救了你”
    ‘壹月’用稚嫩的声音回答道。
    文江阳低头思考一会，在消化着自己被感染者的事实，好消息是他活过来了，坏消息是他现在是感染者了。
    出去追击奥·切斯特的感染者赶了回来，文江阳也消化完成，接受自己被感染者的事实，它手一挥，地上的手术刀飞了起来，箱子里面的也是，准确无误没入了袖口中。
    “我……救了你，你现在……是我的，不准跑”
    “嗯”
    文江阳回应了一句，将‘壹月’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小时候他也经常被父母这样放在肩膀上，那是一种美好的回忆。
    ‘壹月’挣扎了两下，而后咧开大嘴，很开心的样子，它又有了一个坐骑。
    秦冬业感觉那种威压消失了，‘壹月’取消了号召之力，和文江阳消失在了拐角处，其他感染者也纷纷散开，寻找着新的‘领地’和‘同伴’。
    秦冬业想要跟上去，不过她还是返回了城中村，又文江阳的存在，继续跟踪下去只会增加自己的风险，要是被‘壹月’发现后盯上，那就和被奥·切斯特抓回去一样得不偿失。
    ……
    秦庆站在医院对面的一栋商业楼里面，旁边躺着一只身上堆满赘肉的感染者，他的头上有一个明显的刀口，是匕首造成的。
    楼下，奥·切斯特带着实验犬和猪首实验体赶了回来，手上没有带着东西。
    奥·切斯特走在前面大骂着：“差一点就成功了！就差一点，我就会拥有两个品质中等的实验体，该死！真该死！”
    回头看着两手空空的猪首实验体，他更加愤怒。
    “连找到的实验材料也丢了，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楼上的秦庆看着他后面只跟着猪首和感染犬，明白奥·切斯特肯定是遭遇了什么，只是刚才，他的内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奥·切斯特和实验犬一起进入了医院，而猪首实验体则是留在了外面，等了一会儿，又有两个身影朝着这边靠近，一大一小，
    等走近了，秦庆才看清来人正是文江阳，肩膀上坐着的是心情还不错的‘壹月’。
    是他？他怎么会和‘壹月’有交集”
    秦庆疑惑着，距离太远，他望不见文江阳脖子上的刀口。他也没有杨安的感知那样，能够看出文江阳散发的猩红外面镀了一层暗黑。
    猪首感染者看见来人，表现得有些慌乱。
    文江阳将‘壹月’放在了旁边一辆白色轿车上，对着它叮嘱道：“好好坐着，我离开一会”
    ‘壹月’点了点头，很开心的答应了下来，看着文江阳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手术刀，朝着对面的猪首实验体走去。
    猪首实验体将旁边的自行车抬起来，朝着文江阳丢去，自己则是缓缓朝着医院里面退去，他和奥·切斯特的链接还在，只要拖一会，奥·切斯特就会出来帮忙。
    回到营地里面的奥·切斯特的确收到了猪首实验体的信号，但他没有理会，现在他要召开一个会议，让基地里面的人跟着自己出去，将火焰狂暴实验体解决的同时，尝试着将‘冉斯特’抓回来。
    “或许我应该再去和另外两个营地的首领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我想，对于解决‘冉斯特’这个麻烦，他们还是会帮忙的”
    他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拉响了开会的警报。
    外面，猪首实验体已经退到了住院部的角落里，奥·切斯特没有出来，这期间它一直给他传递着消息，十多分钟过去了，结果不言而喻。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重要”
    文江阳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后，手术刀先是划过了猪首实验体的脖子，将整个头颅削了下来。不过这没有什么用，在缝合的时候，奥·切斯特用了并没有将脊椎神经也连接起来，而是将脑部和神经中枢用搭线的方式连接，大脑的信号通过那根线给脊神经传递信号，来达到控制的效果。这种方式的优点是即使脊椎被破坏，实验体短时间内也不会死去，弊端就是延迟很高，很容易造成秦冬业那样的结局。
    文江阳又将手术刀刺入了猪首实验体的眼眶中，直接将其解决。
    开会的奥·切斯特感受到有一个脑细胞和自己的感应消失了，面色沉了一下，转而继续和众人宣布着自己的决定。
    “也没有多少价值”
    文江阳感受着流入自己体内的能量，发现只有在岷江边上那点星光的分之一不到，也就比普通感染者多一些，内心有些失望，回到‘壹月’旁边，将他抱起来之后，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壹月’要离开岷江市了，文江阳没有什么好牵挂的，对于验证实验，他相信助手能够做好，而葛穆瑶，奥·切斯特暂时不会对她出手。
    秦庆看着医院外面又恢复了平静，也离开了商业大楼，回到了商场和韩静报告了情况。
    “你是说，文江阳可能被感染了？”
    韩静听完秦庆的描述，问道。
    “不太确定，但是我亲眼看见他和‘壹月’待在一起，而且他们一只完备便去了，很有可能回离开岷江市”
    “嗯，离开了也好，‘冉斯特’就够难缠了，要是加上‘壹月’，我们的计划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实行。”
    “关于赵达，你要不要找个时间去审审，带上郭铭瑞去”
    “嗯，就今天晚上吧，倒是冬业，还是不同意过来吗”，韩静问道：“不过这几天她的房间杨安住着，回来的话可以和我睡一个屋。”
    “她有自己的想法，晚上你可以去劝劝”
    秦庆说完，起身离开，他要继续去监视医院的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