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是王明不信高月,而是魔鬼杀不死,他尝试过多次了。
高月点点头,眼眶之中泛起两把绿色的剑,这两把剑越来越亮,如同实质一般刺入了王明的眼睛当中。
王明忍不住惨叫一声,脑袋如同被人用锥子一样扎过,“疼——疼。”
“我很抱歉,阁下!”
“没关系,”王明摸了摸眼泪,忍疼说,“高月,我相信你说的了。”
王明自己做不到,但高月这种眼神真的能杀人。
大概因为她是一名剑客,拥有着强大的意志力和精神力。
所以,王明决定让高月试一试。当然不能直接让高月灭掉魏流风神魂中的异种精神,那样,魏流风不死也可能变成白痴。
王明拿出封印的宫少异种精神,其具象为【狼】,一头绿色迷你小狼在封印当中左冲右突,王明交给高月。
“你试试能不能灭了它?”
高月接过来,看着球当中的狼,她的双目再次变成剑形,王明站在侧面,这一次他看得非常真切,高月剑目变成了实质的剑光照入了球内。
球体内闪过一阵风暴一般的绿光,变得一片混沌,看不到具体情境,但王明的神魂感受到了剧烈的精神力波动。
当高月收回剑光,球体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剩下了,王明的精神非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凝聚的球体内,没有了任何其它东西。
高月她真的消灭了魔鬼。她打破了魔鬼不可消灭的这一魔咒?
王明还是有点难以置信,“高月,你怎么办到的?”
高月摇摇头正要说话,眼中的绿光突然闪烁着黑屏了,她的骷髅头掉落在地上,从坡上滚落下去。
“高月!”王明吓坏了,乌鸦也吓得尖叫连连,王明一个恶狗扑食将高月的头抱住,感受到她沉睡的灵魂,这才放下心。
显然,高月消灭的也不轻松。
王明将其放进自己棺木当中修养,就放在了自己骨殖旁,这有助于快速帮她恢复,因为整个棺木当中充斥着浓郁的鬼气,还有地狱之主的法则。
出了坟墓,王明叫来乔梓涵和柳娜,问两人,“高月最近在干什么?”高月刚刚的表现已经超出了王明对她的认知。
双目能发出精神剑光,高月以前并不会。
两人对视一眼,乔梓涵说,“阁下,小姐她最近也不训练士兵,也不做事,就一个人在练剑,她看上去很苦恼的样子。”
“哦,就这?”
“除了不爱搭理人,就这些了。”
柳娜跟着点点头。
王明交代她们守好高月,便带着魏流风出了忘川,魏流风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不言不语地跟着王明
到了忘荒村,姜宇聪开车正在等候,上了车,王明交代说,“一会儿带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住下。”
“是,阁下。”
姜宇聪答应一声发动车子,在夜色之中进入了华景市。
看到姜宇聪,魏流风才有了点情绪反应,因为姜宇聪长得太高大了,而且竟然是一位守夜人。
魏流风的目光望向窗外,曾经来过一趟华景,他立刻认了出来,至此才确定,王明真的把他从京都一下子带回了忘川。
这种手段闻所未闻。因为抱了死志,他也不害怕,看着人生可能最后看到的风景。
王明下车的时候,对魏流风道,“你最好不要在这里露面,乖乖地等我。”
他又交代了姜宇聪几句离开,到了南宫红叶的家中。
南宫红叶正安静地看一本书,王明敲了敲门,南宫红叶抬起头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王明哥哥?”
“是我!”他走过去坐在了南宫红叶的对面问,“看什么书呢?”
“《论天师宫和地狱的关系》,一名废天师写的书,听小夏说这本书现在非常火爆。”
“哦,说了什么?”
“书中说,天师宫和地狱是相互依附,谁也离不开谁,甚至天师宫的出现,是因为地狱的培养!
作者观点很大胆,但都有依据,历史信手拈来,可见是一位非常了解天师宫的博学天师。”
“哦,”王明笑了笑,“这让我想起一个人——老常,他就有这样的观点,不过可惜,现在事情远不止天师和鬼了,还涉及到了另一种的存在:魔鬼!”
南宫红叶听了皱了皱眉,放下书,“对于魔鬼,哥哥怎么看?”
“我赞同你爷爷的观点。”王明将他去京都的事情说了一遍,“高月虽然能灭掉魔鬼,但付出的代价也很大。这次,我希望借你的梦境一用,将魏流风拉入其中,我要取出他神魂中的那段异种精神。”
南宫红叶有时候希望王明能隐瞒她一点什么,不用都说出来。他这样,让她的智慧对他毫无用武之地,少了很多乐趣。
他什么都说了出来,南宫红叶还能说什么。
“可以。只是王明哥哥,我的梦境复杂,我也无法把控,假如有一天我变得你不认识,你还爱我吗?”
王明只是轻轻地点点头,拿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
南宫红叶鼻子一酸,笑了。
为了保证入梦可以将其拉入梦境,南宫红叶跟着王明见到了魏流风。
他确实和王明长得很像。
魏流风正和姜宇聪要烟抽,“给我一颗,最后一颗,我抽完就戒烟,骗你是孙子!”
“你已经抽了三颗了,每次都这样说。”
“真的,最后一次了,求你了。”
这时候,南宫红叶进来,魏流风一下就被吸引了,他见过很多美女,然而眼前一头浓密的银发的美人,是那么的特别,有股魔力一般吸引着人。
魏流风有点紧张起来,搓着手,“美女,请问您是谁?”
南宫红叶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开了,就像是突然闯进的一丝亮光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魏流风又问姜宇聪,“刚才那位美人——”
姜宇聪给了他一拳,怒道,“好好说话,那是夫人,南宫红叶夫人!”
“我听说过她,原来她就是南宫红叶,不是说她又老又丑吗?”
姜宇聪又给了他一拳,拿出三片药,“你该吃药了。”
看着药片,魏流风忍不住流泪,“你这是要我死?”
“你死不死我不能决定,”姜宇聪将药放进魏流风手中,将水杯放在他面前,“别丢。药,我还有很多,也不要让我喂你。”
魏流风想着母亲,一口将手中的药吞了进去,然后喝了一口水,过了一会儿,他不受控制地想要闭眼,尽管他想抵抗,然而眼皮如同铅一样越来越沉重,最终倒在了沙发上,只是轻轻叫了一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