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当时大家决定给雨水选专业，读中专的时候，几个人的意见都不同，还各有各的理。问了问雨水的意见，这孩子整个就是一个没有想法，什么都成。

    最后还是张帆想了想，还是读个高中吧，多学学文化课，这个以后总归是有用的。这么早就开始学习专业知识也不一定是好事。

    再说了，无论风来的有多大，最后风总归是会停的。到时候高考也会恢复，如果到时候雨水还有心思考大学的话，总归是读过高中的，捡一捡，没准还能捡回来。

    对于雨水来说，这会的想法就只有一个，跟他哥哥一样，去部队。现在还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总之，现在雨水想的就是去部队。

    最后几个人一商量，雨水就继续读高中了。这还要多亏雨水自己的成绩好，否则就算想读高中，还没机会呢。

    雨水拎着东西，跑到厨房去处理了。

    娄晓娥在客厅里面抱着孩子，肚子上大大的，怀里面还抱着一个。

    张帆赶紧上前，接过儿子。这孩子还好，或许是小孩子也有感应，这小子在被老爷子或者张帆抱着的时候，就喜欢动来动去，抓来抓去的，看什么都新鲜，都想抓过去玩玩。

    可是，在娄晓娥的怀里，就乖得很，甚至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动作大，碰到了母亲的肚子。

    “老爷子呢？”张帆抱着孩子问道。

    “老爷子去军部了，这会还没回，估计是被绊住脚了。”娄晓娥扶着腰，慢慢站起。

    “你这现在身子不方便，让小雨水照顾孩子，别撞了你。”张帆说道。

    “哪里就那么娇贵了。雨水才多大的孩子，你让她带孩子，雇佣童工啊你！”娄晓娥笑着白了张帆一眼。

    “你坐月子的时候，雨水就没少带孩子了，你还说这个。”张帆也是笑着说道。

    还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或许也是这个年代孩子的通病，家里都是几个孩子，老大虽然也没有多大，但是，收拾家务，照顾弟妹，就好像是刻在骨子里面的东西一样，早早地就会了这些。

    雨水，这孩子，童年生活的很是困苦，懂事也就格外的早了一些。当年，柱子当兵，娄晓娥怀孕，雨水就被逮到娄家居住。

    刚开始的时候，这孩子就是小心翼翼，很有些寄人篱下的感觉。每天都想着帮着娄母做这做那的。

    后面还是在娄母和娄晓娥的不管关心和温暖之下，这孩子才渐渐放开了自己，真的把这些人都当做家人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孩子里里外外也都是一把好手。

    如果说，以前雨水的懂事，是环境所迫，懂事的让人心疼，那现在的雨水，就是懂事，自信，让家里骄傲。

    同样的事情，心态不同的，结果也就不同了。

    “老爷子最近去军部的频率有些高啊！”张帆跟媳妇闲聊着。

    “嗯，开始是周叔先忙，最近老爷子也忙了起来。希望没啥事吧！”娄晓娥还是有些担心的。

    老爷子的情况，家里都知道，他不忙基本就是天下太平，他要是忙起来，估计就没啥好事。

    娄晓娥也不再是在娄家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自然也会想到很多事情。

    “没事，估计是快国庆了。他们军部也肯定忙。都一样，你们厂子不也是在准备着么！”张帆随便说着。

    媳妇现在这个状态，真的不能多思多想。

    这个媳妇就是好哄，张帆插科打诨的转移了话题，娄晓娥就跟着他的话题开始说起了别的，什么刘大妈的孩子，什么小翠怎么样，什么苏医生最近总是担心柱子加班等等。

    总之，刚刚还有点为老爷子担心的娄晓娥，这会也不记得了。

    苏大夫今天应该是被患者耽误了，下班比平时晚了一些。还没回家，先去刘大妈那里接回了小和平，才喋喋不休的跟几个人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可累死我了。这帮小年轻，也太没轻重了。打的肠子都出来了。”苏大夫抱着孩子，呼呼的喝了一大口水，跟几个人说着今天的事情。

    原来是，下午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的一帮小青年，打起来了，好在被公安发现的早，都送到了他们的医院，这不就忙活了起来。

    四五个人，全都是外伤，最严重的一个，肠子都出来了。

    “这些小孩子，下手真的没轻重。”听到这个，娄晓娥也赶紧加入讨论，一阵唏嘘。

    “可不是，那身上，全都是外伤。看起来，又是棍子，又是刀的。”苏大夫喝了水，状态好了很多，又说起了很多细节。

    张帆摇头苦笑。

    这男人和女人关注的地方真的是不一样。

    张帆在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就只想知道，为什么斗殴，是否有死伤，那个派出所处理的。

    而媳妇和苏大夫两个人的注意点，明显就是那些伤者的惨状，进而发散到现在这群小孩子不好带，最后两个人都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己的孩子，估计是在想着，自己这个孩子可一定要从小好好教育，以后可千万不能成那样的人。

    脑补是真的强大，不过，张帆也就只能笑笑。

    两个女人在讨论这些事情上，眼睛里都散发着兴奋地光芒。

    张帆听了几嘴，貌似没有什么大事，几个人都受了伤，不过没有嘎掉的。是归隔壁的派出所管，张帆也就没有在意了，听了几句，就跑到厨房帮着雨水忙活去了

    其实，也没啥要张帆忙的。

    雨水做事井井有条，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两个锅里都炖着东西。

    没一会，几个菜就做好了。

    几个人也没有在等什么，家里也没有什么规矩，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有事加班的，没有回来的，都不等，只是把菜饭，都剥出来放在一边。

    谁回来了，要吃，就自己热了。

    几个人正热闹的刚吃着呢，一道声音传来。

    “可以啊，现在连等都不等我了！”

    都不用回头看人，听到这声音，张帆就知道是老爷子回来了。

    等啥啊，家里就没等过人，还是老爷子定下来的。可是，这会，听到老爷子的口气，张帆就知道，老爷子今天这气有点不顺。

    敢说啥？

    啥也不敢说！

    张帆赶紧狗腿的跑到厨房，去给老爷子和周叔拿碗筷。

    “爷爷，怎么心情不好？”娄晓娥赶紧上前，拉着老爷子坐下，还把小一山放在了他的怀里。

    老爷子一辈子出了名的脾气差，跟着他的那些兵，谁没有被他骂过，谁没有被他打过。就是老周，这个跟着老爷子最长时间的人，也没少被收拾。

    可是，这不是一物降一物么！张帆结婚后，这老爷子就听娄晓娥的，有了小一山之后，能制住他脾气的，又多了一个。

    刚刚还是冷着脸，训着张帆呢。这会孩子刚刚到手，刚刚还是一身冷气的老爷子，也立刻温和了很多。

    张帆给两个人添了饭，也赶紧坐下。

    老爷子好像很久没有发这么大脾气了。

    今天这是发生什么了，能让老爷子气成这样。

    想从老爷子这边得到消息，那还是太难了。张帆赶紧给老周打起了眼色。

    老周就是眨眨眼，之后就赶紧吃饭。

    这个表情，张帆是知道的，就是告诉张帆，想知道，去问老爷子，他这边不能说。

    本来张帆还以为，这顿饭肯定是低气压的了。可是，没想到，老爷子愣了一会之后，就在小一山咿咿呀呀不知道说什么之中，缓和了下来。

    几个人还是说着家里事，单位事，闲聊着。

    老爷子虽然没有加入聊天，不过，也没有打断什么。

    “老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把年纪了，少发火，对身体不好啊！”吃过饭，张帆端了一杯茶水，放在老爷子面前。

    “这群混账，一点尿性都没有！”老爷子喝了一口水，张嘴就开始骂。

    好家伙，一口水，老爷子直接骂了几分钟。

    张帆在旁边瑟瑟发抖啊，幸亏骂的不是他自己。

    不过，听老爷子的意思，应该是今天军部里面开会，身边么人跟老爷子的意见不合，弄的老爷子发了好大的脾气。

    张帆估计，跟老爷子意见不合的应该还不是一个人，应该是不少人。

    张帆也没有劝说什么，也没有多问什么。

    这都是长期形成的默契，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老爷子要是能说的事情，就算张帆不问，也会直接跟他说清楚。可是，不能说的事情，无论怎么问，都是不能说的。

    纪律就是纪律。

    老爷子估计也是觉得今天这脾气发的有些大了。

    “小帆，我最近可能要去西北一趟！家里你自己多操操心。”老爷子跟张帆说道。

    “嗯，知道了。周叔跟您一同过去么？”张帆问道。

    “这次他不过去，这边还有事，我自己过去。”老爷子说道。

    “那你可要注意点啊。别发这么大火，年纪到了，这个脾气该改改了，再这样，容易爆血管。”张帆说道。

    两个人的感情还是很复杂的，有长辈与晚辈的亲情，有战友的感情，也有一些什么话都能说的朋友之情。所以，两个人的平常聊天，张帆有时候尊敬，有时候说话随意，有时候还能就说上互相揭短。

    “去，我还没到拿不动枪的岁数呢！就是，你媳妇快生了。一山也还小，你这一个人，能顾的过来么？”老爷子有些担心。

    “放心，家里都没事。下个月，我就把我丈母娘接过来，家里还有苏大夫和小雨水呢，院子里的人也都能帮上忙。不用担心。这次周叔不跟着您过去，到了那边，会不会不方便？”张帆问道。

    “先过去看看情况吧。老周现在手里的事情还没办完，如果那边确实紧急的话，再让他过去就是了。再看看吧。”老爷子不愿意多说。

    就让张帆给他收拾东西去了。

    马上就要国庆了，老爷子还要在这个时候去西北，那边的情况还挺严重的。张帆一边给老爷子收拾着东西，一边想着。

    不过，对于老爷子的安全问题，张帆还是放心的。这个级别了，还都退居二线了。总不会去冲锋陷阵的。

    收拾完，张帆还是从空间背包里面翻出了两颗药丸，用纸包好，塞在了老爷子的箱子里。

    交代了老爷子一句，万分紧急的时候，可以用来急救。

    老爷子也就听听，没有太过在意。也就是因为张帆过分担心了。

    让老爷子先进屋歇着，张帆又赶紧出门去接媳妇回家。忙忙活活，终于把孩子，媳妇，老爷子都算是安排好了。

    张帆也准备躺下休息。

    可是，一楼客厅里的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

    张帆又是赶紧起身，向楼下走去。

    要么就是没事，要是有事，这还都赶一起了。张帆心里想着。这个点给他家里来电话，不会有啥好事。

    电话一接，是柱子打过来的。

    最近所里都在忙着纺织厂的案子，这晚上盯梢的人就多了一些。柱子的班也就排的比以前多了。

    今天晚上，程才和老赵带着人出去了，老李在所里值班，可是，刚刚接到报案，在槐树胡同那边，有一起凶杀案。

    这案子以来，老李就要出现场。

    这不，柱子给张帆打电话过来，叫他过去值班。

    所里人不多，片区这么大，管着这么多人，没办法。

    张帆穿上衣服，跟媳妇交代了一声，就赶紧骑上车，向所里而去。

    “张所，来了！”

    “张所。”

    张帆一进院子，几个人就打着招呼。

    张帆赶紧拉过一个人问问情况。

    原来，今天晚上，出外勤的太多，现在所里就剩下四个人了。加上张帆才五个人。

    这要是今天晚上在出点什么事情，怕是连出外勤的人都没有了。

    柱子也跟着老李出去了，他现在跟着师父学习法医东西，这晚上突然有案子，也就没有给他师父打电话，自己直接跟着去现场了。

    也学习了这么久，都自己出了不少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