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座,有个不好的消息。”
满头大汗的孙志虎,喘气汇报道。
“前方的峡谷,长度足有十几里,两山相夹,峡谷上方,又多个小八嘎观察哨。”
“尤其是峡谷出口,还有一个小八嘎中队驻守,并且修筑了碉堡。”
“我们想要从峡谷之中过去,而不被敌人发现,唯一的办法就是飞过去。”
听完孙志虎的汇报,朱云飞也是眉头微皱。
“班纳岱,除了这条路,还有没有别的道路可行?”
“有,但要多走三天。”班纳岱在朱云飞的询问下,指了指阿尔山山脉说道。
“沿着山脚下的林海继续前行,走到哈拉哈河上游,然后沿着河岸往下走,就可以绕过阿尔山。”
“不过,这条路我没有走过,不知道具体情况。”
班纳岱的话,让朱云飞再次陷入沉思。
“阿虎,你去新一师,带一个工兵连,跟着你们上去探路,带上电台。”
“沿途做些标记,若道路可行,我率大部队随后跟进。”
“若无法前行,立即回电,我们再想办法。”
“是!”孙志虎举手敬礼应道。
随后,孙志虎和班纳岱,带着一个警卫排,以及一个工兵连,换上牧民服装,骑上马匹再次探路而去。
“军座,若是这条路再行不通,我们该怎么办?”
接到朱云飞传召,来到朱云飞的临时营帐时,得知前面道路不通,几个师长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罗平安看着朱云飞,问出了大家心里的想法。
“不用担心,办法总比困难多,趁现在有时间,部队在这片林区好好休整几天。”
“你们各师的侦察连,要派出去,加强戒备,以及寻找一下周边山区,是否有道路。”
朱云飞召集大家来的目的,就是寻找出路。
阿尔山山脉方圆数百里,未必没有新的道路,实在不行的话,那就派小股部队,翻越阿尔山,奇袭五岔沟。
主力部队强行突破峡谷,朱云飞就不相信,区区几百小八嘎,还能挡住他的数万大军。
“军座,那我们下去,立即安排各侦察连,从各个方向进行搜索。”
孙得功连忙开口说道。
“让战士们不要分散,最好也保持一个排的人行动。”
“这片林海山区,有大批狼群,千万不可以大意。”
“还有,给侦察连的战士,全员配备冲锋枪。”
朱云飞叮嘱了大家一句,罗平安等人这才敬礼而退。
“云飞,不必烦恼,我相信我们的战士们,一定可以找到出路的。”
随军的野战医院院长徐婵,在宿营的时候,都会来陪伴朱云飞。
“是不是我们刚才吵醒你了?”朱云飞见徐婵起来了,有些歉意问道。
“没有,睡了六个小时,有些饿了呢。”
徐婵这个冷美人,自从与朱云飞捅破窗户纸后,眼神明显温柔了许多。
“那你去梳洗一下,我这里还有面饼,待会先垫一下肚子。”
因为靠近敌占区,无法生火,现在全军上下,都吃的是干粮和事先准备的面饼。
好在已经是仲夏时节,林海草原之上,气候宜人,正是一年最舒适的时节。
战士们在林间伪装休息,倒也没有什么不适。
山中鸟语花香,溪水潺潺,数万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军队,潜藏在茂密的丛林之中,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中午的时候,空中飞过两架敌机。
通过望远镜观察,朱云飞发现是曰寇的侦察机。
不过这些侦察机,显然不是针对他们而来,想来只是例行公事,对这片区域进行的侦察。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朱云飞更是严令,休整期间,所有战士不得随意走动。
最好是保持一个姿势不动,无论是作战还是躺着,身上都要插上树枝枯草进行伪装。
甚至朱云飞的军部临时帐篷,外边都铺了树枝枯草。
就这样,朱云飞率领全军战士,在这片林海之中,一藏就是三天。
这三天来全军四万人马,全都是风餐露宿。
而每天白天,至少有一次曰寇敌机,从他们头上飞过,却硬是没有发现他们的任何踪迹。
五月二十五日傍晚时分,探路的孙志虎,发来电报。
接到电报的宋阳,第一时间向朱云飞汇报道。
“军座,前路畅通,阿虎营长已经派人,沿路返回接应我们。”
“其中有几个区域,道路狭小,工兵连也进行拓宽加固。”
听完宋阳的汇报,朱云飞看了下腕表,时值六点零五分,天色还有些微亮。
“传令各师,吃饱肚子,收拾行装,七点准时出发,全军急行军。”
“是。”参谋处主任钱浩,立即安排手下参谋,把命令传达到了各师。
“婵姐,部队今晚要急行军,你注意安全。”
朱云飞抱了抱徐婵,在她嘴唇上亲了口。
“云飞,我没事的,你也要注意安全。”
徐婵有些不舍的点点头,与朱云飞告别而去。
朱云飞不知道的是,他率军在阿尔山北麓,潜伏的这几天,围绕哈拉哈两岸的第二次战役,再次打响。
这一次主攻的曰寇,是第二师团的两万主力人马。
而上一次惨败的第二十三师团,则退往海拉尔休整去了。
为了找回上一次失败的面子,小八嘎在诺门坎地区,哈拉哈河北岸的第二师团,以及巴彦塔的第七师团。
包括海拉尔的第二飞行集团,从五月二十三凌晨开始。
对哈拉哈河南岸的外蒙民主军阵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与此同时,驻扎在桑贝斯一线的大熊兵第57特别军,也迅速扩充成为57集团军。
毛子国远东军区,连夜用火车,日夜不停地运载了一个装甲师,一个步兵师,一个航空师补充进了第57集团军。
并且任命了远东军区的参谋长朱克夫,紧急赴任57集团军军长。
这一场大战,从五月二十三日凌晨五点展开。
一直持续到五月二十八日晚,双方先后投入五万人次的兵马。
进行了一场惨烈的交战,整个哈拉哈河南北两岸,几乎成为一片焦土。
遍地的尸体,堆积如山,鲜红的血液,把哈拉哈河都染成通红。
“该死的毛国大狗熊,他们的火力竟然强大至此,我帝国精锐加上如此火力,竟然难以寸进。”
“如此惨烈的战斗,如此的失败,这是我等的耻辱啊!”
五岔沟第六军军部,荻洲立兵中将看到参谋长,石黑贞藏少将汇报的前线战报。
脸色铁青的他,双目几乎冒火。
连续两个师团的两次进攻,不但没有跨过哈拉哈河,还损兵折将,这样的损失,他这个军长司令官,也根本兜不住了。
“司令官阁下,现在我们是继续进攻,还是撤退?”
石黑贞藏的脸色也是灰白,这一场战役的惨败,无疑将会把他的前途彻底葬送。
“命令前线的部队固守阵地,待我请示关东军司令部,植田谦吉大将再做决定吧。”
荻洲立兵脸上充满痛苦之色,花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大的一场袭击战,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他知道这样的战报报上去,陆军部的那帮高层,一定会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唉,你退下吧。”一脸落寞的荻洲立兵,摆了摆手,瘫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