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尖锐的笑声和地铁驶过的轰鸣声,林安乐面前的绿色箭头再次出现,但这次箭头指向的方向是地铁的另一端。
这意味着林安乐需要先从当前位置下去,然后爬向地铁的另一端,考虑到这一点,林安乐直接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一根长长的木板。
随后,她将这根木板横放在铁轨之间,制造出一座可以踏过的桥梁。
白飞尘目睹了林安乐的举动,她的非传统做法让他不禁微微颤抖。
林安乐之前确实考虑过直接爬上轨道,然后穿越到对面,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样做不仅耗时,而且在爬行过程中,如果有地铁突然驶来,她很可能会遭遇不幸。
因此,她选择了更为高效的方案,在轨道间架设木板,这样不仅节省时间,还能减少风险。
木板架设完毕后,林安乐用脚轻轻踩了两次,确认木板足够坚固,能够承受她的体重。
随后,她毫不犹豫地踏上木板,快步走向对面。
“呵呵......”
白飞尘站在原地,看着林安乐小心翼翼地踏上木板,不禁轻声笑了起来,说道:“你其实不必这么谨慎,毕竟这已经是最后一班地铁了。”
尽管白飞尘如此安慰,但林安乐并未放松警惕,她在多次的副本经历中深知,只有小心翼翼,才能生存到最后。
白飞尘见林安乐没有理会自己的话,也跟着踏上了木板,朝着对面走去,他的步伐并不快,结果刚走到木板中央,就听到了远处地铁轮胎滚动的声音。
白飞尘听到声音后,猛然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加快了脚步,就在地铁即将撞上他的时候,白飞尘猛地向前一跃,扑到了对面的地面上。
“砰!”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白飞尘扑倒在地,这片地面远非洁净,覆盖着一层尘土,中间点缀着干涸的血迹,似乎还混杂着某种粘稠的液体。
在白飞尘脸朝下栽倒的瞬间,林安乐注意到他的面部似乎撞上了一个柔软的物体,那东西呈现出棕褐色,形态不规则,像是凝固的一滩烂泥。
撞击的瞬间,林安乐甚至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白飞尘被这突如其来的恶臭熏得立刻从地上弹跳起来,他一边咒骂着,一边急忙用衣袖擦拭着自己的脸颊。
尽管他费尽力气将脸上沾染的污秽清除干净,但那股臭味却如同顽强的幽灵,依旧缠绕在他周围,久久不肯散去。
“呕......”
白飞尘被那股恶臭侵袭,不由自主地蹲在墙角,一阵干呕,但他的胃里并没有吐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林安乐见状,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试图与白飞尘保持距离。
她不知道白飞尘究竟撞上了什么东西,那股臭味令人难以忍受,且长时间吸入后,甚至让她的眼睛感到刺痛。
就在林安乐忍不住后退之际,她转头向旁边走廊看去,只见地上的绿色箭头正指向走廊的尽头。
走廊里的灯光昏暗,只有顶端的基站灯散发着微弱的黄光,尽管光线黯淡,但足以让林安乐辨认出走廊尽头的景象。
走廊的尽头,是一道破旧的铁栅栏。
林安乐看到这一幕,便不再理会一旁的白飞尘,迅速朝着走廊尽头的铁栅栏快步走去。
“哎,你等等我呀!”
白飞尘意识到林安乐并没有打算等待自己,于是他也顾不上身上的恶臭,急忙转身追赶林安乐。
林安乐则像是在躲避白飞尘身上的臭味一样,快步走到了那破旧的铁栅栏前,她轻轻地将手放在铁栅栏上,然后用力晃动了两下。
然而,尽管这铁栅栏看起来破旧不堪,推动时还会发出吱嘎声,但它却纹丝不动,坚固如初。
随后,林安乐仔细观察了这个铁栅栏,发现铁栅栏上有一扇门,门上有一个专门插钥匙的小孔,在小孔旁边,还有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
【钥匙在旁边的屋子里,但是请不要开门进去,你可以从窗户上的小窗口向屋内的东西索取钥匙。】
林安乐的视线刚刚从便利贴上那些字句上游离,正打算将这张便利贴妥善放好。
忽然,一阵细微的瘙痒在她的耳边轻轻拂过。
就在那一刹那,她察觉到白飞尘悄无声息地贴近,他的脑袋已不知不觉移至她的耳畔。
与此同时,白飞尘的目光紧紧锁定了林安乐手中的便利贴,仿佛那上面承载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安乐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她迅速而果断地将手中的便利贴收好。
“哎呀,我还没来得及看个仔细,你怎么就把它藏起来了呢?”
白飞尘看着林安乐将那张写满字迹的便利贴收起,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与好奇。
然而。
林安乐对白飞尘的提问置若罔闻,她只是轻轻绕过身旁的白飞尘,径直朝便利贴上所指的那个窗户方向走去,留下白飞尘在原地,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你肯定能看见我,也一定能听见我的话,别假装视而不见。”
“自从你踏足这个惩罚副本,是不是一直有人暗中指引你?否则,你怎会如此顺利地抵达这里。”
“或者,你愿意偷偷告诉我,这张便利贴是谁留给你的吗?”
“等等,那个房间你可进不得,难道你没瞧见门上明明白白写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吗?”
白飞尘看到林安乐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径直朝那个禁忌的房间走去,他并不介意,继续喋喋不休。
他坚信,只要他多说几句,林安乐总会回应他。
然而。
出乎他的意料,无论他说什么,林安乐都像对待空气一样,他的话语似乎从她的左耳进入,又从右耳溜走,不留痕迹。
他知道林安乐能听见他的话,但她似乎并无打算搭理他,就像他的声音只是微风中的呢喃,轻飘飘地消散在空气中。
白飞尘思绪纷飞间,林安乐已悄无声息地抵达了那间禁闭之屋的门前。
正当林安乐专注地审视着门上那块警示牌时,白飞尘迅速地走到她的身旁,悄声耳语道:“你该不会真把我当成这个惩罚副本里的npc了吧?”
听到白飞尘这番话,林安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困惑,她并未转过头去直面白飞尘,而是只用余光轻轻地扫了他一眼。
白飞尘见林安乐终于有了些微的反应,便趁热打铁,继续他的解说:“在这个惩罚副本中,并不存在所谓的npc,你也应该听那些蓝环章鱼提起过,这里对你这样的玩家而言是惩罚之地,而对其他副本中的npc,同样也是一处惩戒之所。”
白飞尘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同时他的目光紧锁在林安乐的脸上,试图捕捉她表情的每一个微妙变化。
林安乐的反应是一脸的无奈,因为在她的理解中,无论白飞尘如何辩解,他终究是众多npc中的一员,即便他不是这个惩罚副本中的角色,也必定是其他某个副本里的npc。
白飞尘似乎洞察了林安乐的心思,急忙进一步解释以澄清误会:“我和那些npc不同,他们是没有自己思想的,日复一日地如同机械般行动。”
“你认为我和他们是一样的吗?”
尽管白飞尘如此解释,如此质问,林安乐依旧保持着沉默。
她的心中始终铭记着之前在墙上看到的规则,不要与任何人交谈,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在她看来,在这个惩罚副本中,任何试图与她交流的存在,都可能是潜在的威胁。
因此,在逃离这个惩罚副本之前,她决心对任何声音保持警惕,仿佛它们是深渊中伸出的诱惑之手,一旦握住,便可能坠入无尽的危险之中。
“哎呀,难道你是个无法发声的哑巴吗”
“这不应该啊,如果真是这样,你恐怕无法生存到现在。”
“还是说,你背后有某个强大的存在支持着你?”
“不妨说出来听听,你背后的那位大人物究竟是谁,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白飞尘见林安乐始终未发一言,他依旧不依不饶地在她的耳边絮絮叨叨。
林安乐对白飞尘的喋喋不休微微皱了皱眉,她没到这个男人的话语竟然如此连绵不绝。
林安乐果断地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两只小巧的耳塞,几乎无声地将其塞入自己的耳朵里。
她将这一动作做得极为隐蔽,以至于在她身边徘徊、滔滔不绝的白飞尘误以为她只是轻柔地拨弄了一下发丝。
随着耳塞的轻轻一塞,林安乐感受到周遭世界顿时变得宁静,白飞尘的言语几乎在瞬间就从耳边消散,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
尽管耳塞隔绝了白飞尘的聒噪,但也将林安乐与外界的声音完全隔绝。
意识到这一点,林安乐轻轻抬手,触碰了一下那颗已化作耳坠的石头。
随着她的轻触,石头的表面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光,仿佛在向林安乐示意:一切尽在掌握,一旦有异动,它会立即向她汇报。
林安乐的这个小动作,恰好落入了旁边白飞尘的眼中。
他注意到林安乐耳边似乎凭空多了一枚耳坠,好奇心驱使着他向前倾身,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耳坠,目不转睛,仿佛试图从中解读出什么秘密。
“这个耳坠相当独特,你是从什么地方搞得来的?”
“我似乎还注意到它刚才闪过一丝红光,难道它是你在惩罚副本中找到的宝物?”
“我得提醒你,这里的物品可不宜随意带出,毕竟在这个惩罚副本中,任何事物都可能是危机四伏,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尽管林安乐听不清白飞尘的具体言辞,但她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在耳边拂过,这让她感到有些不适。
她试图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动,以与白飞尘保持一定的距离,但白飞尘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作。
在林安乐悄悄移开时,他也跟着前进了少许,这让林安乐感觉她刚才的挪动似乎并未起到任何效果。
她现在才意识到,这个白飞尘简直就像是一块黏人的狗皮膏药,一直紧贴着她。
她不禁疑惑,难道他就没有任何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吗?
林安乐决定不再搭理身边喋喋不休的白飞尘,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扇铁门上。
根据便利贴上的指示,这扇门的材质坚固,中央挂着一个白色的标牌,上面用红色笔迹醒目地写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林安乐仔细辨认,确定标牌上的字迹仅是用红色颜料书写,而非她之前见过的那些用鲜血淋漓的字迹。
她还注意到,这扇铁门既没有门把手,也没有任何锁具,然而门却紧闭不开。
林安乐并没有试图推门而入,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前,凝视了许久,在充分观察之后,她才转身向一旁的窗户走去。
林安乐转而走向旁边的窗户,这是一面宽敞的透明玻璃,仿佛是连接外界的一扇观察口。
在窗户的右侧,有一个小窗格,但由于房间内部昏暗,即使林安乐贴近窗户,也无法看清窗内的具体情况。
接着,林安乐注意到窗户旁边有一个微小的按钮,她轻轻地按了下去。
“滴滴滴......”
随即,一阵\"滴滴滴\"的声响响起,林安乐推测这个按钮以及伴随的警报声,很可能是用来通知房间内的员工,有访客到来的信号。
不久。
林安乐注意到房间内似乎透出了一抹柔和的光亮,这光亮缓缓地向她所在的窗户移动。
随后,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持着一盏微光闪烁的油灯出现在窗口旁,油灯的光线太过微弱,仅能照亮那双手,其余的一切依旧隐藏在阴影中。
在这过程中,林安乐轻轻摘下了塞在耳朵上的耳塞,她的这一举动,被旁边的白飞尘尽收眼底。
白飞尘指着林安乐,脸上流露出一种受伤的表情,他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哀怨说道:“你一直戴着耳塞,所以根本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哎,我真是太受伤了。”
然而。
林安乐对白飞尘的伤心和他的表演,一手扶墙,一手捂胸,仿佛心碎的模样,毫不在意。
她保持着冷静,仿佛他的话音刚落,便消散在空气中,不留痕迹。
就在此刻,房间内的住客突然打破了沉默,那声音干涩如同两片干燥的树皮相互摩擦,极其苍老,且微弱得仿佛随时可能中断,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会耗尽说话者的生命。
“有事吗?”
林安乐在听到这声音后,并未立即回答,她的目光转向了窗台上放置的一支笔。
这支笔并非寻常之物,而是以骨头制成的。
接着,林安乐的视线移向玻璃上的一个特定区域,这块区域相对玻璃而言最为干净,右下角有几个非常微小、几乎难以辨认的字迹。
若非房间内透出的微弱光芒,林安乐几乎无法察觉到这些字迹。
这些字同样是用门上的红色染料书写,非常小,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看清。
【请不要与房间内的人直接进行对话,有需要的话可以写在这块答题板上。】
在林安乐的眼中,这句话就像是一盏指引的明灯。
她随即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一方手帕,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骨笔的一端,然后紧握着这支以骨制成的笔,在面前的玻璃上缓缓书写。
骨笔与玻璃接触时,发出了尖锐的声响,就在林安乐以为这支古笔无法在玻璃上留下任何痕迹时,她惊异地发现,骨笔中似乎蕴含着红色的染料,所书写的字迹竟是红色的。
若非那尖锐的声音提醒着她,林安乐几乎要以为这不过是一支寻常的笔。
“我需要钥匙。”
由于声音过于刺耳,林安乐尽量简短地书写,每个字都如同一滴鲜艳的血液,静静地在玻璃上绽放。
当房内的住客看到林安乐所写的字句时,他发出了尖锐而干涩的笑声。
“呵呵......”
“小姑娘,看来你对这里的规矩还不太了解,想要从我这儿得到钥匙,你不会以为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吧?”
林安乐心中清楚,她不可能轻易获得钥匙。
她还知道,与npc交易通常需要以丧尸的心脏作为货币,只是她不确定自己储物空间中的心脏是否足够支付这笔费用。
她再次握起骨笔,继续在玻璃上书写,问道:“需要什么?”
就在林安乐写下这句话后,里面的人开始“叮叮咣啷”地摆弄着一些物品,接着,她听到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这个人比较实在,其他npc可能偏爱丧尸的心脏,但我更喜欢黄金。”
当林安乐听到这个npc对丧尸心脏不感兴趣,反而偏爱黄金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
丧尸的心脏她的确所剩不多,但黄金的话,她却拥有不少,毕竟在之前的副本中,她从柜台中获取了大量的黄金饰品和金条。
“喂,你身上真的有这么多黄金吗?”
白飞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继续说道:“想从他这里换取钥匙,那可是需要相当数量的黄金。”
正当屋内的人和白飞尘都以为林安乐无法拿出所需黄金,准备转身离开时,他们却看到林安乐在窗口旁的窗台上,堆放了如同小山一般高的金条。
白飞尘:“???”
这么多?!
屋内的人:“!!!”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
林安乐将金条整齐地摆放在窗台上后,注意到屋内的人依旧沉默不语,便又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之前从柜台获得的黄金首饰。
其实,在储物空间中,金条的数量还远不止此,但在经历了修仙副本之后,她总有一种预感,未来可能还会遇到古代副本之类的情境,因此对于这种通用型的货币。
金条。
她决定保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相较于金子,银子在古代副本中的价值可能会更高一些。
在白飞尘和屋内那个人的震惊注视下,林安乐又取出了一堆金光闪闪的首饰。
这些金首饰和那堆成小山的金条,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站在一旁的白飞尘几乎感到自己的眼睛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所刺瞎,而屋内刚刚提出要求的那个人,也感到了同样的震撼。
他原本以为,玩家们在进入这个末世求生游戏一段时间后,应该已经了解到与游戏中的npc交易需要的是丧尸心脏,因此他才提出了用黄金进行交易的要求。
在这个末世求生游戏中,黄金这种东西根本没有任何实际用途,所以很多玩家根本不会去收集这些占据背包空间的物品。
毕竟,游戏背包的空间有限,玩家们更希望用这些有限的空间多装一些有用的物资,而不是无用的黄金和饰品。
然而。
屋内的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面前这位玩家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竟然积攒了如此之多的黄金。
这名玩家难道真的认为,在这个末世求生游戏中,物资不如黄金值钱吗?
屋内的人望着窗台上摆放的金光闪闪的黄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此刻,他已无法再更改交易条件,而且林安乐所拿出的黄金已足够换取开启那扇山铁门的钥匙。
他只能不情愿地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满是铁锈的钥匙,缓缓地从窗口递了出去,放在了这堆黄金之上。
林安乐见屋里的人竟然直接将钥匙放在了黄金之上,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钥匙拿在了手里,随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旁边的铁栅栏走去。
此刻,白飞尘依旧站在原处,与屋内的人大眼对小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白飞尘:“你你收集这么多黄金有什么用?”
屋内的人:“问得好,我也在纳闷自己要这些黄金做什么!”
屋内的人:“谁知道她会随身携带这么多黄金!你要吗?如果想要,全都给你好了。”
白飞尘在用眼神与屋内的人交流的同时,还不忘挥手表示拒绝,他对这些黄金并无兴趣,更别提现在也没有地方可以花这些黄金了。
林安乐紧握着那把布满铁锈的钥匙,走到铁门前,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插入钥匙孔中。
这一刻。
她才意识到,这把钥匙上的铁锈竟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如果她之前因为嫌弃而将钥匙上的铁锈全部清除,那么她面前的铁门可能就无法打开。
林安乐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她没想到这个惩罚副本竟然如此不愿意让玩家活着离开。
“嘎吱......”
随着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林安乐面前的铁门缓缓地开启了,仿佛被唤醒的古老遗迹。
而那把刚刚插入钥匙孔的钥匙,似乎与铁门之间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使得铁门看起来比之前更加陈旧和破损。
接着,林安乐顺着地上的绿色箭头继续前行,而白飞尘也紧跟在她的身后。
当林安乐注意到白飞尘已经走到她身边,正打算再次取出耳塞时,白飞尘迅速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林安乐还没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白飞尘已经将她手中的耳塞用力掷向地面,耳塞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发出了一声轻响,象征着她的宁静世界的破裂。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声音,你也看得见我,实际上即使你戴上耳塞,我也有办法让你听到我的话。”
白飞尘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给予林安乐思考的时间。
“所以,你考虑一下是否还打算继续戴耳塞。”
林安乐在听到这番话时,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但她并未犹豫,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往那样从储物空间中拿出耳塞,塞入耳朵。
正如白飞尘所言,如果白飞尘真的想让她听到他的话,就算戴上耳塞,他也同样能够做到。
因此,现在继续这个举动似乎显得多余。
林安乐决定不再做无谓的抵抗,她将注意力集中在接下来的路程上,而不是耳边的喧嚣。
在这个惩罚副本中,林安乐对白飞尘之前的所作所为充满了疑惑。
她不清楚那些举动是否只是他的伪装,他没有理由因为这点小事而表现出愤怒,毕竟面前这个人的身份依旧是个谜。
林安乐跟随着地上的绿色箭头,长时间地行走。
突然。
她面前出现了一个分岔路口,而箭头指示她应该向右转。
林安乐没有片刻犹豫,正准备转向右边,但她的手臂突然被白飞尘紧紧抓住,她的身体猛地一顿,但并没有将头转向白飞尘。
因为她清楚地记得,规则上写着“看不到,听不到”,她不能冒险去探究白飞尘的真实意图,她只能专注于自己的目标,继续向前。
白飞尘已经紧紧握住林安乐的手臂,但她依旧没有回头,将他视若无物,白飞尘微微撅起嘴,似乎有些不悦,但并没有真的生气。
“你不能走进去,里面有个小男孩叫小明,他会让你帮他找回丢失的玩偶小熊,否则你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白飞尘的话音刚落,他就注意到林安乐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破旧的玩偶小熊。
尽管林安乐没有开口说话,但白飞尘看到她手中的玩具小熊后,便松开了握着林安乐手臂的手。
“你的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秘密,我越来越对你感到好奇了。”
白飞尘这样说,但林安乐并没有理会他。
当她的手臂从白飞尘的掌控中解脱出来后,她直接向右转,走进了一条新的路径。
仅仅走了几步,林安乐便察觉到这里的走廊与外界的走廊有着显着的不同。
外面的走廊几乎是一片破败,杂物遍布,而这里的地面却异常干净,更令她惊讶的是,走廊两侧竟然整齐地摆放着形态各异的人形玩偶。
这些玩偶的模样逼真,与常人无异,脸上的表情也各有不同。
然而。
林安乐在仔细观察后发现,尽管有的玩偶在笑,但那笑容却显得异常勉强。
那种笑容仿佛是被人硬生生地掰弯了嘴角,透露出一种不自然的僵硬,这些玩偶的表情,让人不禁感到一丝诡异和不安。
当林安乐沿着地面上的绿色箭头缓缓深入内部时,她的目光突然被不远处的一个小男孩吸引。
小男孩的影子在头顶微弱的光线下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孤寂。
林安乐轻手轻脚地靠近,等到她接近到一定距离时,惊讶地发现这个小男孩正在摆弄几个人形玩偶。
更令她震惊的是,小男孩竟然将其中一个玩偶的身体剁成了两半,然后用钉子将上半身固定在木板上,以防止它倒下。
接着,小男孩不知从何处拖来了一个浴缸,并将另一个女性人形玩偶放入其中。
他细心地为玩偶披上了一件外套,并将帽子斜斜地戴在她的头上。
林安乐站在那里,正好能看见那个女性人形玩偶的脸,玩偶张着血迹斑斑的嘴巴,眼中充满了恐惧。
或许是因为帽子不太合适,小男孩戴在她头上的帽子总是掉下来。
然而。
无论帽子掉落多少次,小男孩始终站在浴缸旁边,没有显露出任何的不耐烦。
每当帽子掉下来,他都会极其小心地将它再次戴好。
小男孩在将女性人形玩偶安置妥当后,他的目光移向了旁边的两个男性人形玩偶。
他似乎对这两个玩偶不太满意,直接将它们团在一起,丢到了旁边的桌子底下。